首送,经官访闻或被控票拘者,该庄总董、庄正副务当督带亲丁协差拿送到案,不许徇纵庇匿。又或讼词命案被人指控,是否虚实,亦必传令到案;果有冤屈,不妨邀同见证,带犯投诉。倘执迷不悟,有心庇匪以及听嘱混请摘释,即惟该庄总、董、庄正副是问。

  一、各庄总董、庄正副责任大端,无非约束庄众和睦乡邻之事。果能约束有方,所管庄内并无争斗、窃劫、抢掳及占地、抗租、毁焚等事,一年以上给予功牌、三年以上给予匾额,以示奖劝。

  禁约八条

  一禁:闽、粤大小各庄永归和好,不得以邻邑匪徒滋事,辄即闻风而动,擅分气类,纠众焚抢;亦不得勾通无业游民造谣煽惑,肆行抢劫。如有违者,兵役围拏,照例严办。

  一禁:各佃户应纳大租、小租依限完纳,不得抗欠。违者投诉总董、庄正副,查明着令清还;如再不遵,即禀官究追,仍不得因其欠租私自掳抢,致滋事端。如因两造控争、租榖无从完纳者,将租榖赴厅仓暂贮,听候审断;不得因其互争,藉词侵吞。违者惟总、董人等是问。借欠钱债,亦照此办理。

  一禁:不许掳人勒赎、不许窝盗肆窃、不许私销脏物。违者照例严办。

  一禁:坟墓田园以及水圳、水埤,悉照旧界管业;不得私相侵占,以杜争端。

  一禁:一切词讼命盗等案,务须指控正凶、正犯,不得株累无辜,藉命图诈、挟嫌诬害。违者照律坐诬严拏,讼师从重究办。

  一禁:庄众应完钱粮正供及充公租榖、补榖各项,年清年款,不得违例抗欠。佃户欠租,尔等且不甘心;业主抗粮,朝廷岂无法律?况淡水殷户隐匿田甲,十居七、八;现征钱粮、正供等项为数本属无多,按年完纳不觉其多。若积欠钉,转致力有不逮。尔等勉之!

  一禁:庄中生监、士子及有职人员,咸宜安分守法,勉图上进;不许包揽词讼、交结衙门,护庇匪党。现经本分府刊刷「训士卧碑文」,宜各知所遵守。如有不遵守卧碑者,褫革究惩。

  一禁:庄内不准容留外来游手之人、不准私置鸟枪藤牌等项军器以及私买硝磺火药。违者照律严办。

  山海贼总论郑兼才

  台湾,本海寇屯踞之地。其后荷关夺之,倭人、郑氏又得自荷兰。自入版图后,乘间窃发,山贼常有,海贼不常有。

  山贼猝起,党与乌合,非占据郡县城不能集事;若前朱一贵、黄教、林爽文,皆是也。海贼以商船为性命,或草窃登岸,随风去住,无所藉郡县城;虽罪恶贯盈之蔡牵,其初时所为,不过如是。蔡牵率众入鹿耳门,始嘉庆五年;兵将退守安平,商船悉为贼有。自是,蔡牵始垂涎台湾矣。蔡牵既去,扬言越五年当再至;至期,果以贼众至,为嘉庆九年四月二十有八日。值雨甚,北山炮不得发,兵溃将亡,郡城民情汹汹;贼去始定。自是,蔡牵敢窥伺台湾矣。是年十一月,蔡牵继至;十年四月,又至,皆停泊累月。其声势联络不炽于前,而胡杜侯余党洪四老等得以民无斗志迭惑蔡牵。蔡牵岁资利于商船,不惜重赀厚结山贼;山贼不知自速其死,广为招致。而向来被掳稍知书之徒,又以天时人事,散布谣言。蔡牵自是妄称王号、逆造正朔,于十有一月起衅沪尾,窜连东港,厚集郡城,皆山贼为之扬其波。一若至微极贱之蔡牵,一日可以鞭棰番民、控制闽粤也;岂不悖且惑哉?

  蔡牵虽垂涎台湾,然日久计熟,所欲得志者噶玛兰耳。其地膏腴,未入版图。田亩初开,米粟足供,居郡城上流,险固可守;漳、泉人杂处,其衅易乘。而同时,巨盗朱濆力足控蔡牵,又虑为其所夺,是以挥金布赂,密谋先发,令其党赴东港,而自留沪尾督率。意以沪尾既得,即可上迫噶玛兰而下制郡城。不图羽翼末成,陆贼元凶就戮,不得已始率党南下。既入鹿耳门,又迁延踰旬;若其初意在郡城,必乘无备,并力急图。盖蔡牵虽愚,生长海涯、习闻往事,纵使侥幸得有郡城,未有不惧为朱一贵之续。以此度群贼所为,决非噶玛兰不可也。

  蔡牵乌合鸱张,多以林爽文比;而大势实相反。林爽文之变,实激之使起,故衅生一时,蔓延数载;而其败也,至于穷蹙自投。蔡牵之变,若招之使来,故勾通数载,流毒一时;而其败也,止于诡秘自逸。以势论之,山贼被诱迫胁,身虽从贼,心怀两端;群呼跳跃,如同儿戏。有节制之师,不足平也。海贼虽拚命敢杀,然其入港必借势风潮;即使登岸,必无倾船尽出之理。有勇力之师固守海口以逸待劳,亦足恃险无虞。

  惟上流噶玛兰,官所不辖、贼所必争。万一民、番失守,弃以与贼;台湾之患,由是方滋!故为台湾久远计,非扫清洋面以拔其根,即当致力上流以绝其望。然以化外地,通道筑城、设宜置卒,既格于非入告不可;而水师频年剿灭,又苦于风涛,出没踪迹无常。无已,则请踵蓝鼎元「鹿洲集」中故智,而以假扮商船之说进。

  台北道里记姚莹

  旧说:台湾南至琅■〈王乔〉、北至鸡笼,绵亘一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