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书之年。上二《南海志》已久佚。三、陈大震《南海志》二十卷,此志现存卷六至卷十,共五卷,现藏北京图书馆。〔崇祯〕《南海县志》、〔道光〕《广东通志》俱收有陈大震大德甲辰《南海志序》,大德甲辰,即大德八年(一三○四),此为该志成书之时。〔大德〕《南海志》是现在我们能见到的广州最古的方志,曹元忠称之为「断种秘本」,实在不为过誉。
  陈大震,增城沙村人,由番禺籍登宝佑元年(一二五三)进士〔民国〕《增城县志》卷十陈大震传云:「沙村人,由番禺籍登宝佑癸丑进士。」〔道光〕《广东通志》卷二七○《列传》三陈大震传,传文全引《广州人物志》,传后有按语云:「《增城县志》谓其虽以番禺籍举进士,而子孙实家于增城云。」,有《蘧觉集》,已佚。李昴英《文溪集》有陈大震序,末署「大元大德戊戌夏(大德二年,一二九八)门人陈大震书」,知大震曾受业于李昴英。宋亡,大震与东莞遗民李春叟、何文季(均李昴英门人)等游,诗歌酬唱,以寓黍离之感。何文季有《寄蘧觉先生》诗云:
  白发相看重别离,几回默坐捻吟髭。
  子猷不作乘舟兴,庞老终无出郭时。
  隔面云山如有碍,输心泓颍寄相思。
  文溪遗稿伤沦落,此事还当付与谁。见《宋东莞遗民录》卷下。
  大震以宋代遗民,在元朝修志,其间多有揭露元兵暴行,寄托故国之思,今志虽残,但仍可窥其一二。在宋代广州有州城、东城、西城,「后天兵(指元兵)下南,平夷城壁,楼橹雉堞,一切荡除」。「至元十四年(一二七七)十二月,塔出元帅、吕元帅师夔,会泉、福舟师取广州,广帅张镇孙以城降。十五年正月八日,元帅下令夷其城隍。」又在《取广州始末》中提及。毁广州城一事,三致意焉。
  〔大德〕《南海志》所记地域,先记录事司,后以次叙南海、番禺、东莞、增城、香山、新会、清远等七县,此正所谓「虽名《南海志》,而实则广州一路之志也」。
  现存的《永乐大典》残卷中,引《南海志》共有九十九条,其中卷三五二五门字韵《双门》条与卷一一九○六广字韵《广州府二城池》重出,卷一九八六五竹字韵《桃竹》条与卷一一九○七广字韵《广州府三土产》条重出,实为九十七条。此九十七条,见于〔大德〕《南海志》残本的,有三十四条,其余六十三条不见于〔大德〕《南海志》残本。此六十三条,文字长短不一,短者寥寥数字(如卷二二○五台定韵《琼台》条仅得六字),长者洋洋千言(如卷二一九八四学字韵《郡县学三十》条有五千五百余字)约共二万余字。
  在不见于〔大德〕《南海志》残本的六十三条中,有五条涉及元事,如云:「涿郡卢挚代祀南海」,「元赵谦,赵州人」,「元吕恕,字仁卿。至元十八年,任广东道宣慰副使」,「大德二年,定为广东道宣慰使司、都元帅府正次官」,「王师(指元兵)凡三入广,广州始平」。此五条必为〔大德〕《南海志》的佚文。其余五十八条,皆为山川、建置、道里、乡坊,不涉时与事,不能从而考定为何种《南海志》。陈大震《南海志序》称,他修《南海志》时,陈岘、方大琮两种《南海志》已经「首尾残缺」。陈岘《南海志》早[大德]《南海志》九十余年,方大琮《南海志》早〔大德〕《南海志》五十余年;大震,粤人,时方修志,必有多人专心为之寻访,所得两种宋志,尚且「首尾残缺」。《永乐大典》编辑之时,距大德八年,又历百载,中经鼎革,兵燹频仍,百年前已经残缺的两种宋志,未 必能为编辑《永乐大典》诸臣所见,即使当时征集到这两种已残缺的宋志,未必就收入《永乐大典》中。所以,这不见于现存[大德]《南海志》的六十三条《南海志》之文,大概是〔大德〕《南海志》的佚文吧。不过,既无显证,就不便遽定了。
  另有一条,《大典》卷一四五三六树字韵《波罗蜜树》条引《南海志》,与〔大德〕《南海志》残本卷七《物产》中波罗蜜条文字大异。为便于比较,兹钞于下:
  《永乐大典》:波罗蜜树,实大如冬瓜,三月采取,味甘酸二种,出大理、永昌、临安,百夷蛮中。
  〔大德〕《南海志》:波罗蜜:樛枝大叶,实生于干,其大如瓠,蜜煎最宜。南海庙东西各一株,每岁九、十月熟,取供诸台,它莫敢取。本西域种也。一名曩伽结。《大典》所引,不涉广东,不符「南海」,殆《大典》所标书名有误。为保持原文,仍辑之。
  《大典》所引九十七条《南海志》的条文中,所标书名,殊不划一。除标《南海志》外,标《广州府南海志》或《广州南海志》者,有十四条;标《南海县志》者,一条;标《南海县南海志》者,一条;标《东莞南海县志》者,一条。所标书名虽稍异,但均为《南海志》之文。何以见得?《大典》卷三五二五《双门》条标《广州府南海志》,卷一九八六五《桃竹》条标《广州南海志》,这两条均见于〔大德〕《南海志》卷七与卷八。由此类推,标《广州府南海志》或《广州南海志》的十四条,当为〔大德〕《南海志》佚文。《大典》卷八七八二僧字韵《杂录诸僧四达岸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