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以求道,勉之又勉。异日见卓尔有立于前,然后不知手之舞足之蹈,不加勉而不能自止矣。相去邈数千里,无以将意,姑以此言为赠云。”见《白鹿书院石刻》。
  方子容南圭为惠州太守,适东坡谪居于此,雅相善,其诗刻犹存。今《东坡集》中有《和方南圭寄迓周文之》三首,最后一首云:“此生真欲老墙阴,却扫都忘岁月深。拔蕹已观贤守政,摘蔬聊慰故人心。风流贺监常吴语,憔悴钟仪独楚音。治状两邦俱第一,颖川归去肯重临?”出《东坡大全集》,又《东坡志林》云:“余在惠州,忽被命责儋耳,太守方子容自携告身来,且予余曰:‘此固前定,可无恨。吾妻沈,素事僧伽谨甚,一夕梦和尚告别,沈问所往,答曰:‘当与苏子瞻同行,后七十二日当有命。’今适七十二日矣,岂非前定乎?”
  绍圣初,王巩谪官签书荣州判官厅公事,过别殿中侍御史陈次升当时,曰:“且缓行8,上意未可知。”余深叩之,陈曰:“早来请对,上语我曰‘章厚文字不要绝了9。’”余问曰:“公何以报?”陈曰:“唯唯。”余曰:“胡不曰10:‘臣为耳目之官,帝王犹心也,心所不知,耳目所以传道之也;心既知之,何用耳目?’陛下既知厚11,何不能斥,更待臣等文字?”陈谢曰:“甚是12。”待数日再对。又数日,陈召余曰:“早来对如公言。但上曰未有以代厚者13。”出王巩《甲申杂记》。当时,次升字也。
  陈次升始为谏官,时奏事殿中,哲宗顾问近日有何议论,次升力言曰:“宣仁皇太后保佑圣躬,始终无间,愿勿听小人销骨之谤,恐伤国体,上亏圣德,下及无辜。”上首颔之再。及吕升卿为广南按察使,次升又言:“陛下欲保全元祐臣僚,升卿天资惨刻,喜求人过,今将使指于元祐臣僚迁谪之地,非便。”卒不遣。刘安世闻之,叹曰:“陈当时有德于元祐人深矣。”见《谠论集序》。
  侍御史陈次升乞罢言官,并自内批不由三省进拟,曾布力争不得,乞降黜。范纯礼徐进曰:“次升所陈,不过防执政官引用亲党及罢黜不附己者耳。苟执政官无所私,固所不恤。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安用深责之也?”上以为然。又殿中侍御史龚夬两上章,言:“尚书左丞蔡卞操心探险,前则陈次升因事被逐,后则邹浩以言获罪。”已而夬又言翰林学士蔡京,朝廷不以夬言为然,夬将去位,陈瓘上疏言:“绍圣以来,七年间五逐言者常安民、孙谔、董敦逸、陈次升、邹浩,五人者皆与京异。虽间以罪遣,而京之所恶无不去者。”出《徽庙实录》。
  邹浩闻归田之命,《怀同废诸公》诗云:“同时废逐十余人,我是丹书第一名。方向岭边思往咎,忽闻天上许归耕;诸公想亦茅连茹,此日宜皆水濯缨。覆载恩深约图报,从今尤在罄精诚。”同废诸公谓龚夬、江公望、陈瓘、陈祐、任伯雨、张庭坚、马涓、李深、丰稷、王觌、张舜民、谢文瓘、陈次升也。独予出于特旨,名姓仍在诸公之上。出《邹道乡文集》。
  方宙提举京西常平日,有奏札云:“伏见通直郎权判西京国子监程颐,博学好古,躬行仁义,夷险一节,老而益坚。颐于元丰间以钱数百千市汝州户绝荒田二十余顷,躬耕以赡亲族,逾十六年,开垦灌注渐成熟土。至绍圣元符之际,颐得罪远谪,而旧佃人乘隙争买,户部以闻朝廷两夺之,下汝州出榜重卖。按颐初以处士召用,久侍哲宗于经筵,今蒙恩复官,既老且病,将辞禄以归,而贫窭特甚,几无以为生。窃见前世高士如颐等辈,多蒙朝廷赐田给粟以养成其节,况颐本自有田,于法当得,而有司不为申理,使之与亲族百口濒于饥饿,殆非国家所以优贤奖善、敦励风俗之意也。颐田被夺,虽在臣未到任以前,然卖户绝田乃臣所领职事,既有所见,不敢缄默。乞下汝州,依元买价给还颐田。”出旧志。
  苏轼称林豫为利器之资,特荐于朝,其后轼以作诗下御史狱,豫适赐对,神宗问谁所荐,豫曰:“苏轼。”问:“何以识之?”曰:“臣始经由杭州,时轼为太守,因会客识之。”又问:“是日所谈何事?”豫顿首曰:“臣子所谈,无非忠孝。”识者韪之。见玉泉先生《喻摴记》。
  元祐间,朝廷设经明行修科,郡以黄颖应诏。颖坚卧不起,所知或勉之,颖曰:“吾幸以恩免,倘有仕进意则就之,岂俟经行之举耶?”时天下弗就者裁二人,颖其一也。宋哲宗阅所举之籍,以不至者为问,御史中丞孙觉旧于广德知颖为详,因对曰:“若黄颖,臣实识之。”遂条其学行之醇懿。诏授以官,降袍笏即其家赐之。见阮辂所作《黄颖传》。
  方惟深,字子通,隐居不仕。以诗知名。尝吟《古柏》诗云:“四边乔木尽儿孙,曾见吴宫几度春。若使当时成大厦,也应随例作埃尘。”又《舟下建溪》诗云:“湍流怪石碍通津,一一操舟若有神。自是世间无妙手,古来何事不由人?”荆公一见大爱之。出李元文《云斋广录》。
  王荆公喜方惟深诗,如“客帆收浦月黄昏,野店无灯欲闭门。半出岸沙枫欲死,系舟犹有去年痕。”至书之坐间,遂印在荆公集中。出曾公卷《南游纪旧》。
  钱正老云,近时士大夫中,若使蹈鼎镬、临白刃而不回者,除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