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秀阳与王尚礼、王自奇谋,阴以数骑迓永历帝于龙马驿,奉之入城。
是月,永历帝入云南,即可望第为行宫(实五华);改云南府为滇都。封李定国为晋王、刘文秀蜀王、白文选巩昌王,擢任有差。文选受封后,还贵州;可望欲与定国战,文选止之(详「李孙之兵」)。可望再使入云南。
顺治十四年(永历十年)春正月,永历帝在滇都。
九月,孙可望反;攻滇都,李定国大败之。可望弃贵州降(详「李孙之兵」)。
顺治十五年(永历十二年)春正月,永历帝在滇都。
秋八月,以邓凯为随扈总兵官,守大明门。寻褒凯曰:『忠义老成,其扈东宫乎』!赐白金百、杯斝各一;盖闻铎尼兵逼,将出幸也。
冬十二月,李定国败绩于炎遮河,请出幸;通政司任国玺力言『滇城坚,昆明鸡公水陆可恃,请死守;而以永昌、建昌军合击之,可无虑。西南外域,何可往乎』?定国是其言,永历帝不听。定国顾事重不敢执,乃曰:『前途尚宽,卷土重来,亦或未晚』。明日,更集群贤议;陈建、祁三升举刘文秀遗疏,请幸建昌;太仆寺卿辜延泰亦如之,且陈开荒屯练状。金公趾执不可;定国曰:『建昌蕞尔,何可容十万人;不如之楚雄,入山峒。乌里、车角诸蛮无所统,今我临之,必无所拒。安跸于内而设御于外,胜则云南复为我;不胜,则走交趾,召针罗诸舟航海入厦门,与延平王合』。或曰:『敌逾黄草坝,偏沅、广南路皆绝;且我新败丧,岂能御之』!沐天波请自大理达缅甸:『其地沃野,糗粮可资;边外穷荒,无穷追理。待其少定,踞大理两关犹可以为』。蒙段、马吉翔等是之。定国不敢争而泣,请留太子督师,牵制缅甸;永历帝不忍。定国知无济,谓天波曰:『公其努力,无后悔而忆予言也』!不听。
丁丑,永历帝弃滇都走。李定国以大军殿,文武群臣男妇从者数十万。艾承嗣、狄三品将劫永历帝及定国降,伏骁骑于古寺中;定国严军西,承嗣不敢动,永历帝得行。日不三十里,崎岖甚。兵士鲜食,争抄掠;所在遁匿,供献匮,诸臣多不能前。时岁暮矣。
顺治十六年(永历十三年)春正月癸巳朔,永历帝次永平。乙未,至大理;使李定国留守之,己益西。丙申,至永昌;下诏罪己。李定国以白文选任留守,乃追扈,是日亦至;始识滇都之没,上疏请罪,永历帝不许。
二月(永历闰正月)丁丑,李定国使其将孙元雅、靳统武以兵扈永历帝,自永昌走腾越;沐天波、马吉翔从,文武四百余人。己卯,至腾越。马吉翔、李国泰挟重赀虑被劫,促行不已;永历帝惟所指,诸臣无敢异。壬午,永历帝弃腾越走。迨夜,入南甸。凡行二日,犹未知定国败(详「李孙之兵」)。方野次,统军杨武骤至,言定国自磨盘遁,追骑将至。接淅而行,昏夜盘■〈足辟〉山谷中几数十里;及明,距故处一望耳。武伺永历帝去,即大掠,公私尽失;元雅掠尤酷,至于宫人及从人妻女不获保,后至者悉俘去。惟吉翔等赀无恙,统武亦自去。
永历帝顾从者皆离叛,决计入缅甸。丁亥,至铁壁关,即缅境;盖至此而明地尽矣。永历帝复西行;戊子,济曩木河。庚寅,次铜壁关。缅酋使来称臣致贡,而请从者无佩兵;马吉翔许之。众共谏曰:『猛虎之畏百兽者,爪牙也;今弃之以启戎心乎』!不听。是月晦,永历帝至蛮暮;其酋思绵缈迎入城,供帐颇备。沐天波、王维恭、李崇贵请奉太子入关,自茶山出鹤庆,节度诸军为声援;后以太子幼,不可。
三月(明二月)壬辰,永历帝至金沙江。缅以四舟进,永历帝乘舟一,后及太子共一舟,庞天寿、马吉翔各踞其一;太后不得渡,怒曰:『并我不顾,可谓人乎』?吉翔等乃奉以行。从官不得舟,令自计。丁酉启行,从者千四百七十八人,自买舟者六百六十四人;故岷王世子及总兵潘世荣、内监江国泰九百人、马千匹别自陆行,出间道,期会于缅。
时李定国自磨盘出,即使讯行在;告曰:『西行去腾越且百里,在茶山、缅甸间矣』。定国乃别行就白文选于木邦,议不合;走缅甸,与行在声息不相闻。文选渡潞江求永历帝于阿瓦,不得而罢(详「李孙之兵」)。
己酉,永历帝至井梗。缅辞宫室未修,止不进;距白文选兵六十里,无知者。盖自永历帝出,君臣上下皆以缅为干糇;然缅非真戴明,其众顽叵,非沿边土司犹知名分之比。俄,缅邀大臣渡河议,马雄飞、邬昌期往,其酋不亲出,而诘敕宝视神宗时小;沐天波举所佩「镇南将军印」勘之,乃止。缅惟时遣通事相传语,昌期等不以为藐;两人又不学,缅询神宗事不能对,缅人哂之。吴三桂闻永历帝已走缅,即檄之曰:『速缚之来;不然,将屠尔阿瓦』。缅大惧,将弒逆;惮于外兵,不遽动。又虑非真永历帝,执之反为笑。故以册宝为言,且示未尝受明恩;永历帝瞀不知。
闰三月(明三月),沐天波、蒲缨、王启隆邀马吉翔于大树下,曰:『缅酋事我不如前,急走孟艮就李定国,庶可存乎』!吉翔不可。曰:『果若是,不复能共事。将以三宫畀卿等』。乃止。陆行诸臣不知井梗状,竟抵阿瓦;缅谓图之也,以兵围之。潘世荣降,通政司朱蕴金等皆被杀;余窜之远方,或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