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走;周全斌追之不及。鸣骏出降,封遵义侯;亦封泰子缵绪为慕恩伯。

  时成功新亡,复有袭、泰之役,郑氏将佐多生心。江、浙、闽、广四省复有满、汉户兵部郎中各一人,专司招抚;无问真赝,降四级铨实官,或以武资换文秩,人心浮动。于是郑广及忠勤伯陈辉、庆都伯王秀奇、武卫杨富、虎卫何义、都督阮美、郑殷、陈舜穆自台湾,林顺自镇海,周家政自温州,吴升自某岛及文臣蔡鸣雷百余人、将士军民数万先后降;其别部入梁山者,亦为降将折光秋所败,经势衰乱。圣祖决讨经,使约荷兰相助。

  冬十月,耿继茂、李率泰出泉州,马得功出同安,黄梧、施琅出漳州,荷兰夹板亦至。经议分兵御;周全斌言:『海澄之兵不敢猝至,惟泉州军合荷兰舟势甚锐;破之,则皆惧』。洪旭言:『先王破达素,空军出』。乃使家口及宗室遗臣椗各屿,列舟师于大担,周全斌为援。战于马沙,荷兰之舟巍然海上,群舟三百箕张进;全斌以十二舟冲击如飞,荷兰之炮无或中。降军云集,不敢动。杨富忽至,全斌大诧,冲入水;马得功援之,全斌以为鸣骏也,合攻之,斩得功于海。已知其误,叹曰:『是未合死耶』!会日暮,高崎守将陈升叛,密请兵于施琅,宵赴草安山直攻金门;耿继茂亦使杜永和绕古浪攻之。经猝不及军,及全斌退屯于铜山。继茂屠金门及厦门,婴稚皆烬;而尽掳其妇女、财物,两岛为墟。黄梧请遂攻铜山,率泰曰:『急之,必入台湾;即其未定,使布威德』。许擒经者封同安侯如海澄公,世镇泉州;洪旭笑却之。经之别将纪凤、林维掠云霄、海门、诏安者,亦败没。

  康熙三年(台湾仍称永历)春正月,杜辉以南澳叛,入降。张灿,吴胜亦降,经将追之至于陆鳌、下蔡,不及。尚可喜更责招抚于吴六奇,使专任之。洪旭谓经曰:『金、厦新亡,差官仆仆,非为招抚,实散人心。宜入台湾;不然,将有肘腋之变』。从之。以重军屯澎湖,使周全斌、黄廷断后,遂入台湾。

  改东都为东宁,升天兴、万年为州。益垦荒落,招兵民,立学校。造亭馆,以处宗室、遗老。兴渔盐、申法禁、通商舶、安士民,兵甲不动:皆陈永华为之。

  李率泰闻之,使黄梧、王进功趋铜山;至八尺门,总兵翁多球以其军民降。梧、进功宵济至铜山,黄廷、周全斌忽不协,遂及周宽、杨泮、周珍、曾傅、黄宝、林英、张隆、阮星、欧瑞、陈麟、赖工、张岳及兵民三万六千有奇先后降;南山、镇海、佛潭桥诸屿皆没,台湾属地几尽。率泰再使孔文举招经降,不从;曰:『思明之役,失由粮尽。今风帆所指,南极高琼、北指辽海,募兵索饷,随在而能;所以横绝大溟、迁国东宁者,诚悼士女仳禽耳。贵国不察,尚严海禁,使四省邱墟,不已过乎?使来更约剃发,以八闽沿海相诱;经何贪于土地、何慕于爵禄,而为此哉』?卒不屈。率泰复徙沿海民,筑墙置隧以限之;凡五里一烽堠、二十里一营将守之。空庐墓、禁出入;士卒睚眦杀人,得贿始纵之,良懦益困。

  秋八月,耿继茂及荷兰舟十,次闽安。九月,继茂及荷兰舟至围头,期十月至澎湖,俟风攻台湾。寻罢。

  康熙四年(台湾仍称永历),以施琅为靖海将军,攻台湾;降将周全斌等从。再约荷兰舶,不至。琅遂出铜山,飓风大作,舟楫尽碎;乃还。琅及全斌征入京,分诸降卒屯各省,罢攻台湾。

  康熙六年(台湾仍称永历),施琅进攻台湾策,期灭郑氏;众以风涛不测,止。时经众间出掠,不大肆。其将乌角车被擒于杜永和,都督朱英亦自澎湖降。

  冬十二月,郑经掠铜山、铉钟;遂入广东,直攻甲子门,常进功不敢拒。

  康熙八年(台湾仍称永历)春,明珠、蔡毓荣使慕天颜入台湾招经降,不可;复书言:『迁界以来,五省流离;是以不谷不惮远引,庶几寝兵息民。岂意贵朝尚不忘情于我』!语多不屈;且请用永历号,不去发、不易衣、不称臣,亦不登岸,与朝鲜、琉球同。使柯平、叶亨来泉;令自角门入,不可,曰:『国无大小,使者一也』。相持数日,天颜为策,使会于至圣庙中。平、亨不得已,自东门入;仍持议如朝鲜。再使天颜入台湾谕之;经言:『死不去发』!遗李率泰书:『建国东宁,别立乾坤,自谓将安于无事;不意阁下驱我叛将,再启兵端,岂不闻蛇足之喻?田横,匹夫耳;犹守义。况世受国恩,承先王之训者乎!永世「袭封」之语,岂足移孤臣海外之心哉』?答耿继茂书言:『方国安、孙可望皆倾心贵朝,今并何在?可为寒心。疆场之事,一彼一此,有天命在;毋赘说也』。以其间,据步头,通市广东,不复用兵;沿海之民,少安枕。

  康熙九年(台湾仍称永历)秋,台湾禾大熟。

  冬,经将林柏馨、都督施轰叛,出降。

  康熙十二年(台湾仍称永历),耿精忠使黄镛入台湾求济师,台湾人皆喜。经亲督师至澎湖,待之;已来辞师,经还台湾。

  康熙十三年(台湾仍称永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