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弃,可特与叙旧官外,与宫观,任便居住。』既而京言叙不以法,乞赐寝罢。诏候过大礼取旨。
九月乙卯,曲宴保和新殿。过玉真轩,蔡京等请见安妃,许之。京作记以进,其词略曰:『玉真轩在保和西南庑,即安妃妆阁。命使传旨曰雅燕。酒酣添逸兴,玉真轩内见安妃。诏臣赓补成篇。臣即题曰:「保和新殿丽秋晖,诏许尘凡到绮闱。」方是时,人人自谓得见安妃矣。既而但画像挂四垣,臣即以诗谢,奏曰:「玉真轩槛暖和春,只见丹青不见人。月里嫦娥终有恨,鉴中姑射未应真。」须臾,中使诏臣至玉华阁,上手持诗曰:「因卿有诗,况姻家,自当相见。」臣曰:「顷缘葭莩,已得拜望,故敢以诗请。」上大笑。妃素妆,无珠玉饰,绰约若仙子。臣进前再拜叙谢,妃拜,臣又拜云云」。』癸亥,上幸道德院观金芝,由景龙江至蔡京第鸣鸾堂,赐京酒。京诉开封尹聂山离间事,山即坐绌。京作《鸣鸾记》以进,其略曰:『上曰:「今岁四幸鸣鸾矣。」臣顿首曰:「昔人三顾。堂成已六幸,其千载荣遇。鸣鸾固卑,且家素窭无具,愿留少顷,使得伸尊奉意。」上曰:「为卿从容云云。」』丙寅,蔡京奏:『臣伏蒙圣慈,以臣夏秋疾病,特命于龙德太一宫设普天大醮,又亲制青词,以见诚意。至日临幸醮筵,别制密词,亲手焚奏。仰惟异礼,今昔所无,殒首杀身,难以仰报云云。』
二年四月癸巳,中书检会,奉御笔:『车驾累幸蔡京第,子孙等并合推恩。八子、十孙、曾孙四人,可并于寄禄官上转行一官。』
六月戊寅,太师、鲁国公、神宵玉清万寿宫使蔡京上章乞致仕,御笔:『太师、鲁国公蔡京近年以来,章疏十上,陈乞致仕。自夏祭礼毕,引疾告老,又复十数。亲笔批谕,谆复再四,遣官宣押,坚卧不起,其词激切,确然不拔。可依所乞,守本官致仕,依旧神宵玉清万寿宫使,在京赐第居住。其恩礼俸给之属,及见被官吏人从等并依旧,仍朝朔望,今晚付翰林降制,只今具熟状进入。』
六年正月庚午,勒停人蔡絛复朝奉郎、提举明道宫。
十二月甲辰,手诏:『朕执权秉要,以正主道;赋事图功,责在大臣。比年以来,任匪其人,政失厥中,明发怵惕。念我烈考之谟训,修革蛊弊,庶几持循。肆命近弼,置司讲议。太师致仕蔡京辅朕初载,诞著硕肤。属闵劳以官职之事,即安里闾,宪其言行,尚有赖焉。《书》不云乎:「询兹黄发,则罔所愆。」京可兼领讲议司,听就私第裁处,仍免签书,毋致勤劳,以称朕贵老贪贤之美。』
《实录》、本纪云:蔡京领讲议司。朱胜非云:『蔡京崇宁元年拜相,四年罢。大观元年复入,三年又罢。政和二年复入,宣和初又罢。六年冬,王黼罢相,白时中、李邦彦并拜太、少宰未讫,京东盗起,京党哄然以谓宰相望轻,乃诏京复总三省,许私第治事,三五日一造朝。时京八十岁,目盲不能书字,足蹇不能拜跪矣。其子絛用事,凡判笔,皆絛为之,仍代京禁中奏事,于是肆为奸利,赏罚无章,黜陟纷纭。絛妻兄韩梠者,骤用为户部侍郎,密与谋议,贬逐朝士,殆无虚日。絛每造朝,侍从以下皆迎,揖附耳语,堂吏抱文书,率数十人从之。遣使四出,诛求采访,喜者令荐之,不喜者令劾之,中外缙绅,无不侧目。先是,王黼作应奉司,总四方贡献之物,以示权宠,于是效之,请置宣和库,库置式贡司,中分诸库,如泉货、币帛、服御、玉食、器用等,皆其名也。上自金玉,下及蔬茹,无不笼取。元丰、大观库及榷货务见在钱物,皆拘管封桩,专事供进。次年四月,絛恶日著,二相不能举职。絛兄攸发其奸状,京罢,絛亦被谴。是年冬,金兵犯阙,得非将乱之兆耶?』
癸亥,太师、鲁国公致仕蔡京落致仕,领三省事,五日一赴朝请,至都堂治事。戊辰,御笔:『蔡京领三省,应细事务免签书。』
七年四月壬子,御笔:『龙图阁直学士、朝奉郎、提举上清宝籙宫兼侍议蔡絛僻学邪见,两被降责。今除迩英,非所宜得,可罢侍读,提举明道宫,在京居住。』寻又降御笔:『蔡絛赐出身敕,可拘取毁抹。』庚申,太师、鲁国公、领三省事蔡京依前太师、鲁国公致仕。初,京再领三省,未几,目昏不能视事,事皆决于子絛。絛威福自任,同列皆不能堪。既罢絛侍读,故有是命。壬戌,臣僚上言:『蔡絛窃弄威权,率意自专,缙绅惴慄,靡遑宁处。而一时倖进苟得之徒哄集其门,势焰薰灼,炙手可热。接见宾客,逾于执政。有识为之切齿,而絛偃然,居之不疑。』诏絛落职。
十月甲子,太师、鲁国公致仕蔡京上表,谢车驾临幸问疾。
十二月甲子,太学生陈东等伏阙上书,乞诛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邦彦、朱勔六贼。
靖康元年二月甲寅,制:『太师、鲁国公致仕蔡京特责授中奉大夫、守秘书监、分司南京致仕,河南府居住。』上即位,边递日急。京尽室南下。侍御史孙觌等始上章论其奸,坐贬。
三月甲午,左司谏陈公辅言蔡京父子怀奸误国之罪。诏蔡京可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德安府安置。
四月癸亥,御史中丞陈过庭言:『蔡京专政,攸则以阴谋诡计出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