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状并吕惠卿自量移至宣州年月进呈,太皇太后不许确,独许迁惠卿。吕大防、刘挚本与确为地,乃不知本谋。傅尧俞窃语王岩叟曰:[13]:『吉甫得明氏力。』岩叟谓挚曰:『蔡媪早来亦至密院漏舍,盍告示以不行,令其早归?久留恐动议论。』挚曰:『俟详奏知,令去。』
八月辛亥,三省言:『蔡确母明氏状,乞依赦文吕惠卿例量移确。按:前执政官罢政,复因事责降散官者,令刑部检举人理期数、准法散官及安置之类以三期。』诏开封府告示。初,两宫幸李端愿宅临奠,既还,蔡确母明氏自毡车中呼:『太皇万岁!臣妾有表!』卫士取而去。是日,丁酉也。翌日,执政聚都堂。吕大防问刘挚曰:『蔡母章出未?』曰:『未见。』王岩叟曰:『前来已闻有三期指挥,是否?』挚曰:『刑部法当三期。旧在中书日,一年一检举。复归刑部,用刑部法。』久之,章不出。是日,三省进呈明氏马前状。太皇太后宣谕曰:『蔡确不为渠吟诗谤讟,只为此人于社稷不利。若社稷之福,确当便死。此事公辈亦须与挂意。』挚曰:『只为见吕惠卿一年量移,便来攀例。』苏辙曰:『惠卿量移时,未有刑部三年之法。』太皇太后曰:『更说甚法?』大防曰:『乞令开封府发遣。』从之。既而挚语大防:『发遣太甚。』大防遂作小贴,附录黄奏知云:『早来帘前议,欲开封府发遣,恐致喧渎,且令告示。』诏可。给事中朱光庭封还录黄,言:『确罪恶比于四凶,四凶之窜,岂有复还之理?乃以刑部常法预先告示,理极不可。』遂寝前诏。已而执政又聚都堂,议欲用光庭论驳告示。挚曰:『告示何者?』再三迟疑。傅尧俞曰:『告示不行。』大防又曰:『适已奏知。』挚曰:『难为坐圣旨告示,只本房告示。』遂令刑房批贴于告示,更不复坐圣旨。既而复降录黄过门下,给事中虽欲再论列,不可得矣(五月一日确母进状)。
八年正月甲辰,英州别驾、新州安置蔡确卒。
绍圣元年四月癸亥,诏蔡确特依正议大夫亡殁条与子孙恩泽。
六月甲戌,监察御史刘拯言:『议者谓蔡确在相位,吴处厚以迎合确意勘舒亶事。狱成,怨确不用己,取其诗,曲意牵合以倾之。伏望圣慈尽复确官爵恩数,治其诬谄之尤者,以伸确之冤。』
十一月,诏观文殿学士、赠特进蔡确特追复观文殿大学士,令颍昌府候葬日,并官为应副。
四月壬午,邢恕入对,流涕曰:『臣不谓今日复得见陛下!』以至泪溅御袍。上不乐,遂令赴青州。先是,恕请觐,上谓韩忠彦、曾布曰:『李清臣言恕有八札子常在怀袖,此必曾示人。』布曰:『臣不闻此。』因言恕人才文采皆不可多得,但多言耳。上曰:『政为此,上殿必乱道。』忠彦曰:『所言必有以惑圣听。』上曰:『恕自谓有定策功。』布曰:『此岂惟恕狂妄?而刘安世等指为「四凶」,乃与蔡确、章惇等。恕小官,安得与此?』
三年九月壬寅,中书舍人叶祖洽言:『臣尝论前日受遗之臣,朝廷所当崇报。近时司马光、吕公著皆以安秩殁于府第,恩礼优厚,赙赠隆渥,而确以尝与受遗之列,为元祐人所疾,流离贬斥,卒死岭南。伏望圣心,加隆宠数。』诏特赠确太师,本家宅一区。
四年八月,蔡京、安惇究治刘唐老、文及甫狱事(详见《刘文狱事》)。
十月壬寅,御批:『权吏部尚书兼侍读邢恕为御史中丞。』
十一月癸酉,中丞邢恕言:『谨按:故宰臣王珪被遇先帝,自参知政事至宰相,备位政府,不能建请早定位储贰为宗社至计,乃方乘时艰危,密召高遵裕之子士英,阴传言于遵裕。赖遵裕慷慨引义,不答其言,且发其谋以请。当时一二大臣遂亟协策,以定储贰云云。』
元符三年正月,徽宗即位。
崇宁元年二月甲午,诏观文殿大学士、赠太师蔡确配享哲宗庙庭。上谓韩忠彦等曰:『确于哲庙甚有功。方皇太后当从神宗灵驾西行,确密有文字,令弟硕属内臣阎守勤达太后,请留保护。太后以故辍行,保佑哲宗,晨夕常食,以铜匕箸,至于饮水,亦为之亲尝。确文字今尚在。』故有是诏。仍录确子洸、渭并与升擢差遣。
五年五月辛丑,赐哲宗皇帝配享功臣蔡确墓道,碑额曰『元丰受遗定策宰臣之墓』。
刘文书狱
绍圣元年七月,刘巩等贬责(详见《逐元祐党》)。
四年八月丁酉,诏:『赠太师蔡确无辜贬死,弟除名勒停人、前朝奉郎硕特与叙换内殿崇班。』承奉郎、少府监主簿蔡渭奏:『臣叔父硕曩于邢恕处见文及甫元佑中所寄恕书,具述奸臣大逆不道之谋。及甫乃文彦博爱子,必知当时奸状。』诏翰林学士承旨蔡京同权吏部侍郎安惇即同文馆究问。初,及甫与恕书,自谓毕禫当求外,入朝之计,未可必闻,已逆为机阱,以榛梗其途。又谓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又济之以粉昆,朋类错立,欲以眇躬为甘心快意之地。及甫尝语蔡硕为司马昭,指刘挚粉昆,指韩忠彦眇躬。及甫自谓,盖俗谓驸马都尉曰粉侯,人以王师约,故呼其父尧臣曰粉父。忠彦乃嘉彦之兄也。及甫除都司,为刘挚论列。又挚尝论彦博不可除三省长官,故止为平章军事。彦博致仕,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