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平居惟以附离权贵、供撰书疏、以谋进取为事,故缙绅之论未尝少与其为人,而执事大臣独以为贤也。望寝耒成命,以慰士论。』侍御史杨畏言:『张耒近除起居舍人,命下以来,时论喧然,以为未允。按:耒虽粗工文辞,而素行轻傲,言扬历则资浅,论人才则望轻,止缘请谒宰臣执政之门,或造膝密交,或代为文字,故大臣力为引援,命以此官。伏望罢耒新命,以协舆情。』先是,吕大防欲用侍御史杨畏为谏议大夫,要范纯仁同书名进拟。纯仁曰:『上新听政,谏官当求正人。畏倾邪,不可用。』大防素称畏敢言,且先密约畏助己,谓纯仁曰:『岂以畏尝言公耶?』苏辙时在旁,因诵畏弹文。纯仁曰:『纯仁初不知也,然除目不敢与闻。』遂因求避位。大防竟超迁畏为礼部侍郎。纯仁恐伤大防意,不复争。
此据邵伯温《辨诬》及《闻见录》、《范纯仁墓志》、《行状》、《言行录》删修。
畏寻上疏言:『神宗皇帝更法立制,以垂万世。乞赐讲求,以成继述之道。』上即召畏登殿,询畏以:『先朝故臣孰可召用者?朕皆不能尽知。可详具姓名,密以闻。』畏即疏章惇、安焘、吕惠卿、邓温伯、李清臣等行义,各加题品,且密奏书万言,具言神宗所以建立法度之意。乞召章惇为宰相。上皆嘉纳焉。
此据王铚元祐八年补录十二月事。今因畏迁礼部侍郎附见。补录称『礼部侍郎杨畏』。则畏迁礼侍必在十一末或十二月初也。
绍圣元年二月丁未,资政殿学士、通奉大夫、守户部尚书李清臣特授正议大夫、守中书侍郎,端明殿学士、右正议大夫、守兵部尚书邓温伯特授右光禄大夫、守尚书左丞。清臣首倡绍述,温伯和之。
三月癸酉,上批新知陈州、龙图阁待制蔡卞为中书舍人。乙亥,右光禄大夫、守尚书左仆射、门下侍郎吕大防为观文殿大学士、知颍昌府。丁酉,太中大夫、守门下侍郎苏辙依前官知汝州(详见《绍述》)。
四月甲辰,国子司业翟思为左司谏,左朝奉郎上官均为左正言,右朝散郎周秩、左朝散郎刘拯并为监察御史,左朝请郎张商英为右正言。商英前自开封府推官出为河北西路提点刑狱,元祐四年五月,改江南西路转运副使,又徙淮南,逾年不复召,于是始擢谏官,故商英攻元祐大臣不遗余力。商英尝奏疏论风俗曰:『我神考发明道德之意,以作成人材,同一风俗。大志未集,神灵在天。宣仁圣烈太后保祐陛下,托心腹于辅弼,寓视听于台谏,而势利之下,是非蠭起,阿谀附会,一旦乌合,或上叛君亲之恩,或下背师友之训,或小合传缄[3],白昼告急,或手扇障,夜半造门,或包苴结私第之欢,或伏地修门生之敬,于是浮言竞作,鄙谚交兴。川洛异党,秦汾分明,拨而后动,谓之「天平子」,大而无见,谓之「盲大虫」,交通相纽,谓之「八关」,阴私构架,谓之「五鬼」,谁何门户,谓之「约闹」,抱持具足,谓之「小鬼」,舍所亲而去,谓之「过房」,失所合而还,谓之「归宗」,伺察报探,谓之「灭门」。臣愚欲望陛下以臣此章降手诏戒励,揭之庙堂,风示四方,庶几薄恶之风寝息,醇酿之化日孚。《易》曰:「君子以居贤德善俗」。其在兹时乎!』
壬子,知定州苏轼落端明殿学士、知英州(详见《二苏贬逐》)。癸丑,翰林学士兼侍读范祖禹为龙图阁学士、知陕州。先是,祖禹屡乞补外,上曰:『不须入文字,俟执政有阙。』明日,苏辙责汝州,祖禹再上章请郡,不许。盖上欲以祖禹代辙也。既而沮之者甚众,祖禹固求出,乃有是命。甲寅,资政殿学士、中奉大夫、吏部尚书胡宗愈为通议大夫、知定州。壬戌,资政殿学士、降授通议大夫、提举洞霄宫章惇为正议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通议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范纯仁为右正议大夫、充观文殿大学士、知颍昌府。上既亲政,言者争论垂帘,纯仁乞依明道二年故事下诏禁约,并录诏以进,不从。纯仁数称疾求罢,晨后出居慈孝寺,再录诏以进,且言:『近闻狂人传播拟策目,云尝经圣览,又台官章疏,或以取用。其说甚非陛下遵奉先太皇太后勤劳公政、保祐圣躬之意。伏乞特降明诏,以信万方。今妄为诋讦者既多,陛下容之,则妨圣孝,惩之,则恐不忍,不若以诏禁约,事得两便。』讫不从。纯仁固求罢,而有是命。癸亥,殿中侍御史来之邵为侍御史。
闰四月辛未,监察御史郭知章为殿中侍御史。甲申,礼部侍郎孔武仲为宝文阁待制、知宣州。乙酉,监察御史刘拯言:『工部尚书李之纯前为御史中丞,阿附苏轼,以为其用。御史中丞黄庆基言轼诬诋先帝;董敦逸言辙以国名器私与所厚。之纯遂以庆基等诬罔忠良,乞行窜逐,故庆基等再被降谪。之纯朋邪苟容,望赐黜责。』诏之纯落宝文阁直学士,降授宝文阁待制,差知单州。拯又言:『前端明殿学士、知定州苏轼落职、知英州。按:轼敢以私忿形于诏告中,厚诬丑诋。轼于先帝,不臣甚矣。王得臣愤其诬罔之甚,上书言之,旋被谴斥以死。秦观游薄小人,影附于轼。请正轼之罪,褫观职任,以示天下后世。』诏苏轼合叙复日,未得与叙复;秦观落馆阁校勘,添差监处州茶盐酒税。丁酉,左正言上官均言:『臣窃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