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甲申,诏成都府路产茶州军复行禁榷。己酉,臣僚言:『文德殿视朝,轮官转对,盖袭唐制,其来旧矣。建隆御札曰:「今后内殿起居,应文班朝臣及翰林学士等,并依旧例转对。」故祖宗以来,每遇转对,侍从之臣,亦皆与焉。元祐间,因臣僚建言乞免侍从官转对,续有旨:职事官权侍郎以上并免。自此转对止差卿监、郎官而已。臣以谓侍从之臣皆文学极选,以备顾问,公卿之才,由此途出。乞自今视朝转对,依元丰以前条制。』从之。
十二月甲辰,三省言:『熙宁年兴置市易务,本以通有无,利商贾,平物价,抑兼并。元祐任事之臣不探原先朝立法之意,一切罢去,民实病之。』诏:『户部、太府寺同详立法意,复置市易务,许用钱交易,收息不过二分,不许赊请。监官惟立任满赏法,即不得计息理赏。其余应新物,并不许辄有措置,限十日条画以闻。』
校勘记
[1]本非 原本『非』字作墨丁,据《长编拾补》卷九补。
[2]最为 原本『最』字作墨丁,据《长编拾补》卷十补。
[3]宗补 原本『宗』字作墨丁,据《长编拾补》卷十二补。
[4]张赴 原本『赴』字作墨丁,据《长编拾补》卷十三补。
[5]辨日 原本『辨』字作墨丁,据本书体例及文意补。
[6]第不失 原本『第』上衍一『不』字,据文意及《长编拾补》卷十四删。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一百零一
哲宗皇帝
逐元祐党上编类章疏附
元祐八年九月,太皇太后崩。
十月丙午,中书舍人吕陶言:『臣伏以太皇太后保佑圣躬,于今九年,垂帘听政,天下安治。一旦弃四海之养,凡在臣庶,痛心泣血,无所迨及[1]。然臣于此时,以无可疑而为疑,以不必言而言。盖自太皇太后垂帘以来,屏黜凶邪,裁抑侥幸,横恩滥赏,一切革去,小人之心,不无怨憾。万一或有奸邪不正之言上惑圣听,谓太皇太后斥逐旧臣,更改政事。今日陛下既亲万岁,则某人宜复用,某事宜复行,此乃治乱之端、安危之机,君子小人消长之兆,在陛下察与不察也。昔元祐初,臣任台谏官,尝因奏事帘前,恭闻德音宣谕云:「朝廷政事,于民有害耶,当更改;其他不系利害,亦不须改。每改一事,必说与大臣,恐外人不知。」臣思此语,则太皇太后凡有更改,固非出于私意,盖不得已而后改也。至如章惇悖慢无礼,吕惠卿奸邪害物,蔡确毁谤大不敬,李定不持母丧,张诚一盗父墓中物,宋用臣掊敛过当,李宪、王中正邀功生边事,皆自积恶已久,罪不容诛。则太皇太后所改之事,皆是生民之便;所逐之臣,尽是天下之恶,岂可以为非乎?臣又闻昔者明肃皇太后称制之日,多以私恩,遍及亲党,听断庶务,或致过差。及至仁宗皇帝亲政之初,臣下遂有希合上意,言其阙失。仁宗察见情伪,降诏止绝,应明肃皇太后垂帘日所行诏命已经施行,遇诸般公事,更不得辄有上言。于是天下之人,皆谓仁宗深念社稷之功,能全子母之爱,圣德广大,度越古今,载在史册,垂范后世。陛下所宜法而行之。』
十一月。先是,枢密院出刘瑗等以下十人姓名,并换入内供奉官。后数日,枢密院复出内批,以刘惟简随龙除内侍省押班、权入内押班梁从政内侍省都知。命既下,中书舍人吕希纯封还词头。戊戌,执政同进呈希纯状。上曰:『只为禁中阙人,兼有近例。』大防曰:『虽如此,众议颇有未安。』忠彦曰:『此与冯宗道、梁惟简例正相似。』辙曰:『此事非谓无例,盖为亲政之初,中外拭目,以观圣德。首先擢用内臣,故众心惊疑耳。然臣等前者不能仰回圣意,至使宣布于外,以致有司封驳,此皆臣等罪也。』奉世曰:『虽有近例,外人不可户晓,但以卒然施行为非耳。』大防曰:『致令人言浼渎圣听,此实臣罪。今若不从其言,其除舍人亦未肯奉行,转益滋章,于体不便。』上释然曰:『除命且留,俟祔庙取旨可也。』既退,大防等知上从善如流,莫不相庆。翰林学士兼修国史范祖禹言:『近闻陛下召内臣十人,而李宪之子亦在其中。又召数人,而王中正之子亦在数中。中外之人,以至民庶,无不藉藉私疑,深以为忧。何者?陛下初亲庶政,今方逾月,四海之人,倾耳属目,未尝行一美政,访一贤臣,先进用内臣如此众多,必谓陛下私于近习。伏望圣慈更加审察,特赐追改,以安中外之心。』不报,遂请对垂拱殿,札子言:『臣伏见熙宁之初,王安石、吕惠卿等造立新法,先言天下不足畏、众不足从、祖宗不足法,使朝廷不畏灾异,不恤众言,悉变祖宗旧政,多引小人,以误先帝。幸赖陛下与先太皇太后早从众言,悉罢新法,修复旧政,天下之民,如解倒悬[2]。九年之中,海内晏安,事理无疑,明如日月,外至四裔,无不咸赖。惟是向来所逐小人日夜伺候,今日事变,妄意陛下不以修改法度为是。如使小人得至朝廷,必进奸言,上以惑误陛下,次以倾害善人,下以胁持群臣。万一陛下过听而小人复用,惟岂正人不敢立朝,恐宋室自此陵迟,不复振矣!』庚寅,监察御史来之邵言:『著作佐郎张耒除起居舍人。按:耒性质獧薄,士望素轻,虽经权用,资格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