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卷四四四改。
[8]增气 原本作『气口』,据《长编》卷四六七改补。
[9]门下侍郎 原本作『门下侍御』,据《宋史·吕大防传》改。
[10]乙卯 原本作『已卯』,据《长编》卷四七六改。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一百
哲宗皇帝
绍述苏辙罢政附
绍圣元年二月丁未,资政殿学士、通奉大夫、守户部尚书李清臣特授正议大夫、守中书侍郎,端明殿学士、右正议大夫、守兵部尚书邓温伯特授右光禄大夫、守尚书左丞。清臣首昌绍述,温伯和之。
清臣此时召自真定,未至也。后三日,遣使赐茶药。旧录云:上以清臣、温伯皆先帝旧臣,故用,时初亲政绍述也。新录辨曰:清臣首倡绍述,以得柄用。《诗》曰:『谁生厉阶,至今为梗。』清臣之谓矣。自『上』以下二十字删去。
三月乙酉,上御集英殿试进士,策曰:『朕惟神宗皇帝躬神明之德,有舜禹之学,凭几听断,十九年之间,凡礼乐、法度所以惠遗天下者甚备,朕思述先志,拳拳业业,夙夜不敢忘。今博延豪英于广殿,策之当世之务,冀获至言,以有为也。夫是非得失之迹,设施于政而效见于时。朕之临御几十载矣,复词赋之选,而士不加能;罢常平之官,而农不加富;可雇可募之说杂而役法病,或东或北之论异而河患滋。赐土以柔远也,而西北之侵未弭;弛利以便民也,而商贾之路不通。至于吏员猥多,兵备利阙,饥馑荐至,寇盗尚蕃,此其故何也?夫可则因,否则革,惟当之为贵,夫亦何必焉?子大夫其悉陈之无隐。』中书侍郎李清臣之言也。
旧录云:上亲政,內出策问,士莫不欣庆,知上绍述之意。新录辨曰:祖宗之所以望于后世,子孙之所以丕承先志者,要归于治耳,不在于法令因革之间也。况策问固曰『可则因,否则革』矣,亦曷尝必哉?而云『士莫不欣庆,知上绍述之意』,此史官之私意也。今删去。
丁酉,上御集英殿,赐进士毕渐已下、通礼、诸科、经、律及第、出身总六百人。时初考官取答策者多主元祐,杨畏覆考,专取主熙宁、元丰者,故渐为之首。太中大夫、守门下侍郎苏辙依前官知汝州。先是,辙言:『臣伏见御试策题历诋近岁行事,有欲复熙宁、元丰故事之意。臣备位执政,不敢不言。然臣窃料陛下本无此心,其必有人妄意陛下牵于父子之恩,不复深究是非,远虑安危,故劝陛下复行此事,所谓小人之爱君取快一时,而非忠臣之爱君,以安社稷为悦者也。臣窃观神宗皇帝以天纵之才,行大有为之志,其所设施,度越前古,盖有百世而不可改者矣。臣请为陛下指陈其略:先帝在位二十年,而终身不加尊号;裁损宗室恩止于袒免;减朝廷无穷之费;出卖坊场、雇募衙前、免民间破家之患;罢黜科举诵数之学;训练诸将慵惰之兵;置寄禄之官;复六曹之旧;严重禄之法;禁交谒之私;行浅攻之策,以折西人之狂;收六色之钱,以宽杂役之困。其微至于设抵当、卖熟药,皆先帝之圣谟睿算,有利无害,而元祐以来,上下奉行,未尝失坠者也。至如其它事有失当,何世无之?而父作之于前,子述之于后,前后相济,此则圣人之孝也。昔汉武帝外事兵戎,内兴宫室,财赋匮竭,于是修盐铁、榷酤、平准、均输之政,民不堪命,几至大乱。昭帝即位,委任霍光,罢去烦苛,汉室乃定。光武、显宗以察为明,以纤决事,上下恐惧,怀不自安。章帝即位,深鉴其失,代之宽仁恺悌之政,后世称焉。及我本朝,真宗皇帝修文偃革,号称太平,群臣因其极盛,为天书之说。及章献明肃太后临御,览大臣之议,藏书梓宫,以泯其迹。及仁宗听政,亦绝口不言,天下至今韪之。英宗皇帝自藩邸入继,大臣有过计,创濮庙之议,朝廷为之汹汹者数年。及先帝嗣位,或请复举其事,寝而不议,遂以安静。夫以汉昭、章之贤,与吾仁宗、神宗皇帝之圣,岂其薄于孝敬而轻事变易也哉?盖事有不可,以庙社之重故也。是以子孙既获孝敬之实,而祖父不失圣明之称,此真明君之所务,不可与流俗议也。臣不胜区区,愿陛下反覆臣言,勿轻事改易。若轻改九年已行之事,擢用曩岁不用之人,人怀私忿,而以先帝为词,则大事去矣!臣不胜忧国之心,冒犯天威。甘俟谴责。』奏入,不报。辙言:『近臣以御试策题有欲复熙宁、元丰政事之意,寻具札子,论先帝所立政事,见今遵行,已自非一,其间事有过差,元祐以来,随宜修改,以安天下者,正是子孙孝敬之义。未审陛下以臣言为然否?然窃观陛下亲政,于今已是半年,臣等日侍清光。若圣意诚谓先帝旧政有不合更改,自当宣谕臣等,令商量措置。今自宰臣以下,未尝略闻此言,而忽以策问进士宣露密旨,中外闻者,莫不惊怪。顷者元祐之初,初议改更,亦未免此病,故役法一事,遂改遂复,数年而后稍定。臣于此时为谏官,后官御史,每言差役不可尽行,如河流不可强遏。上下顾望,终不尽从。陛上以此察之,臣非独私元祐之政也,盖知事出忽遽,则民受其病耳。议者谓元丰之事有可复行,而元祐之政有所未便。臣愿陛下明诏臣等公共商议。见其可而后行,审其失而后罢,深以生民社稷为意,勿为此匆匆,则天下之幸也!』辙既再具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