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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宋-杨仲良-第461页

中,以副陛下宽仁好生之意。』诏宝文阁待制、知庐州杨汲落待制、知黄州,刑部侍郎崔台符知相州,大理卿王孝先知濮州,仍各降一官。其制词云:『岂有数年之间,坐致万人之狱?』中书舍人苏辙所草也。右司谏王岩叟言:『今所谓罪显者,莫如惠卿、诚一,恶钜者,莫如蔡确、章惇,而璪实同之。欺君罔民,天下称其一体,固宜并行窜伏,以信服天下之心。而璪乃令独留,天下之人见此诏书,还肯信否?此臣之所以为陛下惜也!伏望陛下察臣之忠,纳臣之谏,一奋威刚,正璪之罪,斥璪之恶,以信诏书。』
  七月丙寅,始领甲寅诏书,去『言者勿复弹劾』六字,台谏累有论列故也。庚辰,右正言王觌言:『彼张璪之奸邪欺罔,臣自今年二月以来,累有封事,具陈其状。及窃闻臣僚论列非一,陛下不惟置而不问,方且明诏中外,谕以既无罪显恶钜之人,余皆一切不问。使璪得乘此以自负,而胶固其邪党,无射隼之忧,而朝廷有养虎之患也。』
  八月壬辰,右司谏苏辙言:『张璪性极巧佞,遇事圆转,难得心腹者。王安石、吕惠卿首加擢任,被以卵翼之恩,收其鹰犬之效,与章惇等并结为死党。熙宁弊法,皆璪等所共成就,陛下不可见其进退恭顺、言词柔和,遂以为可用也。臣闻璪意欲候过明堂大礼,求出补外,惟陛下为社稷计,因中外人心,早从其请,天下幸甚!』己亥,王岩叟、朱光庭入对延和殿。岩叟进曰:『臣言奸邪之状,指张璪事,皆有实状,陛下必经圣览。此人在左右不便。』上曰:『已曾谕卿,自有时节,不须更着文字。』对曰:『既有奸邪欺罔之事,合逐。』旋奏之,上曰:『如教苏轼改张诚一告词事,诚一不孝怎掩得?亦莫是众家意。』岩叟曰:『不然,只是此人党恶,讽谕中书舍人,令不显其事耳。赖苏轼不从,故得告命明白,不然,为奸人霭昧,以欺陛下。陛下以此观其心,于正道如何?』上曰:『会得。』
  九月癸亥,御史中丞刘挚言:『今大享礼成,风闻中书侍郎张璪、同知枢密院事安焘、尚书左丞李清臣皆欲上章辞位。夫此三人者,并受神宗雇托之命,一旦同时求退,臣疑陛下必有所难之也。虽然,臣以为无难也。俱去之则难,俱留之则难,盖俱留之则害天下而屈公论,俱去之则伤国体而惑人情。令于三人之中察事考迹,权其轻重,则有必宜去者,不必去者。臣请论之:璪以倾邪柔狡,窃位最久,朋奸害政,前后言者,累疏其罪。臣曾上殿,亦屡蒙宣谕,以为璪过大礼,必听其去。自此臣更不复论列。今大享已毕,璪之引去,乃其时也。陛下许之,亦其时也。璪得掩其奸恶,以礼罢去,盖已幸矣。此臣所谓必宜去者也。若乃焘及清臣,比于璪辈。未有显罪。陛下若特以其受遗之故,且为留之,实有其名,亦无其害,此所谓不必去者也。欲望圣明照察,于三人中罢璪,所以安天下;留焘与清臣,所以明陛下不忘先朝受遗旧臣之意。』
  辛未,右司谏王觌言:『窃闻起居郎林希召试中书舍人,希虽薄有文艺,素餐憸巧。当王珪用事之际,希陷奉之,无所不至,与其不肖子弟日相亲昵。及韩缜作相,希复为其鹰犬。今中书侍郎张璪倾邪著闻,士人之稍自重者,莫不耻游其门,而希与之深相交结,不畏讥议,何可使代言禁掖,入侍近班?伏望指挥,除一外任。』监察御史孙升言:『奸险之人,易进而难退。苟引类而来,陛下迟疑而不去,则其渐将至于成群,此君子所以为忧也。所谓奸险之存者,中书侍郎张璪也;附丽以交结者,林希也。前日林希试中书舍人,谏官、御史极言论列,而天听未回。告命已下,希为中书属官,朝夕与璪谋议,而希弟旦为御史,苟或上下交通,则其类驯致,臣恐非朝廷之福。伏望圣慈少加省察,检会臣前奏,特行追寝,则天下幸甚!』癸酉,诏林希为集贤殿修撰、知苏州。己卯,正议大夫、中书侍郎张璪为光禄大夫、资政殿学士、知郑州。台谏弹章交上,凡十数,璪乃请外,竟从优礼罢去。
  十月壬辰,同知枢密院安焘乞补外郡,不许。御史中丞刘挚言:『臣昨于九月八日曾言:神宗皇帝顾命大臣不可尽去,宜于张璪等三人内罢璪,以安天下;留安焘、李清臣,以全国体。后蒙圣慈因璪有请,进其官职,使之外补。今闻焘亦复上章,臣深虑人情不察,以谓先帝弃天下方逾年,而受遗之臣一旦尽去,转相议论,无所不及,其于盛德之治,不为无损。伏望再烦思虑,无听焘之去。』辛丑[1],侍御史王岩叟言:『伏见除知汝州章惇知扬州,命下累日,物论喧然,以为未允。伏读告词,又不为经明堂恩霈,直是无故宠迁。臣愚不解此意。又汝、海善里,王畿近藩,物物便安,非为贬所。罪大责轻,公议已称其大幸[2],岂可曾未数月,遽易大邦?伏望圣慈深察臣言,特加裁处。』左司谏朱光庭亦以为言。王寅,诏章惇依旧知汝州。先是,左仆射吕公著等以惇父老,且自政府罢,既经叙宥,故迁之便郡,又欲以次甄叙诸放逐者,使各不至失所。既而言者交章谓惇不宜遽迁,语侵执政。太皇太后怒。问:『主惇者谁邪?』公著前对曰:『众议也。』时惇子又上书为其父讼冤,且侵执政,诏并责之。公著曰:『子之为父,何所不至?』乃止。惇被命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