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太后亦泣,慰谕遣之。自是日再入朝。
治平元年六月己亥,进封皇子忠武节度使、同平章事、淮阳郡王顼为颍王,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丙午,宰臣韩琦等表请序位在颍王下,诏答不允。戊申,诏大敕系位,皇子顼在富弼上,颢在宋庠下。丁巳,诏赐皇子颍王公使钱三千贯,颢二千贯,頵一千五百贯。戊午,淮阳郡王府记室参军韩维为直集贤院,诸王府记室参军侍讲孙思恭为直集贤院、诸王府侍讲。初,淮阳郡王将出阁,以陶等为翊善、记室、侍讲,至是封颍王,而东阳郡王颢又将出阁,故迁陶,命兼翊善东阳,而维、思恭为两王记室、侍讲。颍王性谦虚,眷礼官僚,遇维尤厚,每事谘访,维悉心以对,至于起拜。进止缓急,皆陈其节。一日侍王坐,近侍以弓样靴进。维曰:『王安用舞靴?』王有愧色,亟令毁去。上始疾甚时,出语颇伤太后,太后泣告辅臣,并咎两王[12],维等极谏曰:『上已失太后欢心,王尽孝恭以弥缝,犹惧不逮,不然,父子俱受祸矣!』王感悟。他日,太后谓辅臣曰:『王子近日殊有礼,皆卿等善择官僚所至。宜召至中书褒谕之。』曹佾之除使相也,王欲使维等传太后意于辅臣。维及思恭不可,王卒使陶言之。维及思恭戒王曰:『陛下亲总万机,内外上下,事体已正,当专心孝道,均养三宫而已,他勿有所预也。』
二年二月甲申,度支判官、太常博士、集贤校理邵亢为直史馆、颍王府翊善、同判司农寺,令于皇子两位供职。帝尝召对群玉殿,访以世务,曰:『学士真国器也!』故命为王府官。
十月戊申,都官员外郎、权发遣三司开拆司孙永为诸王府侍读[13],屯田员外郎、中书编修文字孙固为诸王府侍讲。颍王好学不倦,一日,出新录《韩非子》属府僚雠校。永曰:『韩非险薄,无足观。』王曰:『录此备藏书之数,非所好也。』
三年二月乙巳,颍王府翊善邵亢奏:『皇子颍王天质早茂,姻媾及期。方陛下即位之初,而元嗣克家之日,推之于礼,莫重于斯。臣伏见国朝亲王聘纳,虽《开宝通礼》具有旧仪,而因循未尝施行,至有敲门羊酒、镇柜银钱,乃里巷常谈,盖荐绅所不道,行于圣日,窃所未安。欲乞下太常礼院,博约旧典,修撰颍王聘纳仪范。其故事非礼者悉罢之。』诏礼院详定。礼院奏:『《开宝通礼》:亲王纳妃,有纳采、问名、纳吉、纳成、请期、亲迎、同牢之礼,国朝未尝用。今检到《国朝会要》皇亲婚会礼物数,请如《会要》故事。』从之。
三月壬戌,纳故宰相向敏中孙女为皇子颍王妇,封安国夫人。先是,禁中遣使泛至诸臣之家为王择配。记室韩维奏:『王孝友聪明,动履法度。方向经学,以观成德,于今卜姓受室,其系尤重。宜历选勋望之家,精拣淑哲之媛,考古纳采、问名之义,以礼成之,不宜苟取色而已。』(封安国夫人在辛未日,今并书之。)
四月乙未,颍王府翊善同修起居注邵亢、知制诰知谏院度支郎中王稷臣直集贤院、充颍王府翊善,于皇子两位供职。
十二月。先是,帝久服药。监察御史里行刘庠奏请立皇太子,帝不怿,封其奏。一日,宰相韩琦等问起居退,颍王出寝门,忧形于色,顾谓琦曰:『奈何?』琦曰:『愿大王朝夕勿离上左右。』王曰:『此乃人子之职。』琦曰:『非为此也!』王感悟去。帝自得疾,不能语,凡处分事,皆笔于纸。辛丑,帝疾增剧。辅臣问起居罢,琦复奏曰:『陛下久不视朝,中外忧惶,宜早立皇太子,以安众心。』帝颔之。琦请帝亲笔指挥,帝乃书曰:『立大王为太子。』琦曰:『必颍王也。烦圣躬更亲书之。』帝又批于后曰:『颍王顼。』琦即召内侍高居简,授以御札,命翰林学士草制。学士承旨张方平至榻前禀命,帝凭几出数语,方平不能辨。帝以手指画几,方平因请进笔书所谕,遂进笔。帝书:『来日降制,立某为皇太子』十字,所书名不甚明。方平又进笔请书之,再书『颍王』二字,又书『大大王』三字。方平退而草制。壬寅,立皇子颍王顼为皇太子。帝既用大臣议立皇太子,因泫然下泪。文彦博退,谓韩琦曰:『见上颜色否?人生至此,虽父子间,亦不能无动也。』琦曰:『国事当如此,可奈何?』皇太子始闻命,辞于榻前者久之。癸卯,大赦,赐文武官子为父后者勋一转。乙巳,诏以来年正月十九日册皇太子,翰林学士承旨张方平为礼仪使,翰林学士王珪撰册文,钱明逸书册,知制诰宋敏求书宝。
四年正月丁巳,帝崩于福宁殿,神宗即位,时年二十。
校勘记
[1]并旧 原本无『并』字,意歉然,兹据《长编》卷二○二补。
[2]患于渐 原本『患』字作墨丁,据《长编》卷二○二补。
[3]终左屯卫大将军 原本作『从□左屯卫大将军』,据《长编》卷二○二改补。
[4]薨 原本作墨丁,《长编》卷二○二注文无此字,兹据文意补。
[5]丙午 原本无此二字,据《长编》卷二○二补。
[6]允升 原本『升』字作墨丁,据《长编》卷二○二、《宋室·宗室传》补。
[7]以身 原本作『以自』,据《长编》卷二○二改。
[8]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