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介奏记,于弼责以行伊、周之事。夏竦怨介斥己,又欲因是倾弼等,乃使女奴阴习介书,久之习成,遂改『伊周』曰『伊霍』,而伪作介为弼撰废立诏。
飞语上闻。帝虽不信,而仲淹、弼恐惧,不敢自安于朝,皆请出按西北边,未许,适有边奏,仲淹固请行,乃使宣抚陕西、河东。
正传谓仲淹更张无渐,规模阔大,论者以为不可行。此当时之论,小人谤仲淹及弼,故云尔。李清臣、蒲宗孟因而著之,未可信也。今略加删润,庶不失事实。正传但云:谤毁稍行,而朋党之论漫闻于上,会塞下有警,仲淹因与弼请行边,于是以仲淹宣抚陕西、河东。今据弼自叙云尔。西界会兵讨呆儿族,亦据弼奏议。国史及仲淹墓志、神道碑皆不明言也。苏辙《龙州别志》云:范文正公笃于忠亮,虽喜功名而不为朋党。早岁排吕申公,勇于立事,其徒因之矫励过真,公亦不喜也。自睦州还朝,出领西事,恐申公不为之地,无以成功,乃为书自咎,解仇而去。后以参知政事宣抚陕西。申公既老居郑,相遇于途,文正身历中书,知事之难,有悔过之语,于是申公欣然相与语终日。申公问:『何为亟去朝廷?』文正言:『欲经制西事耳。』申公曰:『经制西事,莫如在朝廷之便。』文公为之愕然。故欧阳公为文正神道碑,言二公晚年欣然相得,由此故也。后生不知,皆咎欧阳公。予见张公言,乃信之。按:辙所言未必尽可据,如言『经制西事莫若在朝廷之便。』仲淹岂不知此?但当时自以谗谤可畏,不得不少避之,故仲淹及富弼皆求出使。其出使,故知必不久安于朝,非缘夷简之言仲淹乃觉也。魏泰《东轩杂记》亦云,今并不取。
是月辛丑,右正言、知制诰欧阳修为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按察使。
八月甲午,枢密副使富弼为河北宣抚使。其实弼不自安于朝,欲出避谗谤也。
十月,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兼国子监直讲石介通判濮州。富弼等出使,谗谤益甚,人
多指目介。介入不自安,遂求出也。
十一月己巳,诏曰:『朕闻至治之世,元、凯共朝,不为朋党。君明臣良,垂荣亡极,何其德之盛也。朕昃食厉志,庶几治古。而承平之敝[5],浇竞相蒙,人务交游,家为激讦,更相附离,以沽声誉。至或阴招贿赂,阳托荐贤。又按察将命者恣为苛刻,构织罪端,奏鞫纵横,以重多辟。至于属文之人,类亡体要,诋斥前圣,放肆异言,以讪上为能,以行怪为美。自今委中书、御史采察以闻。』范仲淹上表,乞罢政事、知邠州,诏不许。
介去太学,《实录》不记其时,今据尹洙与田况书,云蔡、石相次补外,因附见十月未,更考也。
庆历五年正月乙酉,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范仲淹为资政殿学士、知邠州,兼陕西四路缘边安抚使;枢密副使、右谏议大夫富弼为资政殿学士、京东西路安抚使、知郓州。仲淹、弼既出使,谗者益甚,两人在朝所施为亦稍沮止,独杜衍左右之,上颇惑焉。仲淹愈不自安,因奏疏乞罢政事。上欲听其请,章得象曰:『仲淹素有虚名,今一请遽罢,恐天下谓陛下轻绌贤臣。不若且赐诏不允,若仲淹即有谢表,则是挟诈要君,乃可罢也。』上从之。仲淹果奉表谢,上愈信得象言,于是弼自河北还,将及国门,右正言钱明逸希得象等意,言弼更张纲纪,纷扰国经,凡所推荐,多挟朋党。心所爱者,尽意主张;不附己者,力加排斥。倾朝共畏,与仲淹同。又言:『仲淹去年受命宣抚河东、陕西,闻有诏戒励朋党,心惧彰露,称疾乞医,才见朝廷别无行遣,遂拜章乞罢政事、知邠州,欲固己位,以弭人言。欺诈之迹甚明,乞早废绌,以安天下之心,使奸邪不敢效尤,忠实得以自立。』明逸疏奏,即降诏罢仲淹、弼。
明逸疏据《墨史》本传。仲淹遽上谢表据《记闻》。然司马光盖得之庞籍,恐未可信,更须考详。仲淹谢受邠州表,诏旨弗从,留居丞弼之位。表章再露,愿陈寇敌之机。疑仲淹再表必是请对,故得象之谗得行也。
王拱辰等劾苏舜钦
庆历四年十一月甲子,监进奏院右班殿直刘巽、大理评事集贤校理苏舜钦并除名勒停;工部员外郎、直龙图阁兼天章阁侍讲、史馆检讨王洙落侍讲、检讨,知濠州;太常博士、集贤校理刁约通判海州;殿中丞、集贤校理江休复监蔡州税;殿中丞、集贤校理王益柔监复州税,并落校理。降太常博士周延隽为秘书丞,太常丞、集贤校理章岷通判江州,著作郎、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吕臻知楚州,殿中丞周延让监宿州税,校书郎、馆阁校勘宋敏求签书集庆军节度判官事,将作监丞徐缓监汝州叶县税。先是,杜衍、范仲淹、富弼等执政,多引用一时闻人,欲更张庶事。御史中丞王拱辰等不便其所为,而舜钦仲淹所荐,其妻又衍女也,少年能文章,议论稍侵权贵。会进奏院祠神,舜钦循前例,用鬻故纸公钱召妓女,开席会宾客。拱辰廉得之,讽其属鱼周询、刘元瑜等劾奏,因欲摇动衍。事下开封府治,于是舜钦及巽俱坐自盗,洙等与妓女杂坐,而休复、约、延隽、延让又服惨未除,益柔并以谤讪周、孔坐之,同时斥逐者多知名士。世以为过薄,而拱辰等方自喜曰:『吾一举网尽矣!』
王拱辰行状云: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