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日,嵊县亦有好义者,偕僧众十余人至拓城招兵。嵊邑裘尚奭尽杀之,与其党自募一旅以起。
  台州鲁藩,与台绅陈函辉、南洋协镇吴凯等,亦杀北使大起,征兵措饷,头绪错杂,穷乡僻壤,无不骚动。
  维时方国安欲入据金华,朱大典以兵无纪律拒之。方攻围数日,被破伤精锐不克。马士英与乡绅姜应甲力解乃已。
  于颍在萧,闻北兵拽内河船百余于河口,扎木排数十填土,有窥渡意,颍夜遣死士陈胜等斩筏沈舟。会后风潮大作,北舟碎而木排亦尽飘流泊南岸,各营恣取,众以为神助。
  十六日戌刻,中天月食既,时军务倥偬,人莫推救,见者伤心。
  自初七以来,日入后,赤气赫然从西而上,冲过天半,如是者旬余,为兵大起之象。占者以伏尸之兆流血之征是也。
  二十一日,台州绅衿士庶共推拥鲁藩监国,以张国维、宋之普、居内阁,陈函辉为詹事,张文郁为工部侍郎。国维仍管兵部事,乃告归募兵。以柯夏卿为职方郎中。又于嵊县山中征陈盟者再,盟辞疾不赴,而越中当事闻之,已俱有拥戴迎立之意矣。
  时江上义旅新集,进取未卜。每念海宁、富阳,系浙东左右两大翼,海宁则有营官守佣郑继武,所官千户朱大网,同僧顾隐石等合兵拒守,已曾阵斩北将王登鍹。北兵稍却。富阳尚为北官郎斗金所据,于颍乃遣副将刘穆等乘夜袭之,擒其令,因通余杭之道。爰有余杭旧令加兵部职方司主事邱若浚,并瓶窑原任副将姚志卓,擒余杭北令以应。时富阳未有守、义士王襄、并贡士缪法信等,率义旅请行,乃仍檄刘穆渡江渚清风亭,为富阳外援。穆兵甫至,而北骑突来,虽斩获数十人,而义士如刘肇勷之伤亡者,亦已十六七矣。此皆二十三日以前事也。
  二十三日以后,定海总兵王之仁统领标兵,同余姚起义乡绅熊汝霖、孙嘉绩等,各督兵至西兴。镇东伯标下总兵俞玉、方任龙,暨监军兵部职方司郎中方端士、工部虞衡司员外骆方玺,刑部云南司主事史继鳅等,各督兵至义桥。江上军声因为渐振云。惟富阳守缪法信等拥兵抄掠,该邑苦之。于颍恐有变,七月初三日登舟,初四至渔浦,而富阳失守之报至矣,缪王诸兵,望风奔溃。义士阮维新、生员王宗茂等,力竭不支,掷以乱石,亦死伤过半。幸颍再至而北不守,富阳仍为南有。
  初六、七后,绍兴起义乡绅章正宸,领自募义兵,至頳山汛守。宁波起义乡绅钱肃乐、冯元飀、沈宸荃等,各统义兵至西兴汛守。绍兴都统制大将军郑遵谦,亦领兵至长山汛守。又总督浙直水师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荆本彻,亦统领水师由苏松赴援。兵渐厚。
  二十五日,越中大老及起义诸君子,具疏敦请鲁藩监国临戎,乃发台州,原任吏部左侍郎陈盟迎于天台县。见,遂辞不允。
  八月初三日,乃抵越城,遂以分守衙署作行宫焉。
  监国至越,以方氏有重兵,乃首遣使召马士英,并召方国安,遂以马士英督其军。朱大典自陈曾于芜湖受弘光皇帝入阁之谕,乃即命以原衔防守金华。
  时新政殷烦,诸司印纪多缺,以陈盟为礼部尚书,掌其事。人才匮乏,官多不备。盟为之普言,宜亟擢郡邑山林遗逸,之普不能用。
  遣通政司谷文光,偕御史白抱一,犒师江上。谷文光故鲁藩长史,本起优童,无重望,至西陵,浙镇王之仁侮辱之,不为礼,并责内阁贪污不职。宋之普不自安。顷之,张国维募义乌八千兵至,乃起阁臣方逢年复入阁,体统渐备。
  月内贝勒不复驻杭,率杭镇陈洪范、降抚张秉贞,拥惠、潞二王北去。惟留内院张存仁、及总兵田荣等相据守。
  时监国正病脾痛,自台舆疾至越,至则卧不可起。此时方国安统领总兵方元科、马汉等,水陆步骑从严州下,陆续至富阳,且抵江干矣。江上诸军请监国誓师甚急,不得已以十九日起行,驻西兴王之仁寓所,宋之普辞去。
  二十五日,大会西陵,定沿江防守汛地,方国安营七条沙,马士英驻内江新坝,王之仁营西兴,张国维驻内地长河,孙嘉绩、熊汝霖、营龙王塘,章正宸、沈宸荃、钱萧乐等,上下协防。郑遵谦营小舋,于颍驻内江渔浦,北洋协镇张名振守三江,南洋协镇吴凯、同副总刘穆,据险策应。国安以其侄方应龙出余杭,方元科出六和塔,而自率师由江上接应。议既定,加熊汝霖、孙嘉绩,总都督院。章正宸、沈宸荃,协理寺院。钱萧乐佥都御史。于颍巡抚浙江;又复派饷。在朝不置户部总饷官,谓以浙东诸郡赋供应诸军,不患不足。金华八县,为张国维、朱大典,两督师分割。方国安食衢严并绍。王之仁原自定海来,食宁。吴凯原自临海来,食台。诸义旅各食其邑,余者听凭解部,以便区分。温、处两府佐之。
  二十六日,祀钱江。监国以病不克赴,命方国安代。至夕,国安又不至。
  二十七日,乃令张国维行礼焉。大宗伯陈盟襄其事,至坛,肩舆扛折倒地,国维腰玉损,冠坏。
  九月初三日,监国还萧,加方国安镇东侯、王之仁武宁伯,并加郑遵谦义兴伯。
  月初旬内,江上诸藩镇文移往来,突称洪武。乙酉,大宗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