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改故也。况历法一志,历代以来,载之国史,若《史记》、《汉书》、《晋》、《唐书》、《宋》、《元史》,尤为精备。后之作者,禀为成式,因以增修。我国家事度越前代,而独此一事,略无更定。如万历间纂修国史,拟将《元史》旧志誊录成书,岂所以昭圣朝之令典哉!”已而光启上历法修正十事:“其一,议岁差,每岁东行渐长渐短之数,以正古来百五十年、六十六年多寡互异之说。其二,议岁实小余,昔多今少,渐次改易,及日景长短,岁岁不同之因,以定冬至,以正气朔。其三,每日测验日行经度,以定盈缩加减真率,东西南北高下之差,以步日躔。其四,夜测月行经纬度数,以定交转迟疾真率,东西南北高下之差,以步月离。其五,密测列宿经纬行度,以定七政盈缩迟疾顺逆违离远近之数。其六,密测五星经纬行度,以定小输行度迟疾留逆伏见之数,东西南北高下之差,以推步凌犯。其七,推变黄赤道广狭度数,密测三道距度,及月五星各道与黄道相距之度,以定交转。其八,议日月去交远近及真会似会之因,以定距午时差之真率,以正交食。其九,测日行,考知二极出入地度数,以定周天纬度,以齐七政。因月食考知东西相距地输经度,以定交食时刻。其十,依唐、元法,随地测验二极出入地度数,地轮经纬,以求昼夜晨昏永短,以正交食有无先后多寡之数。”因举南京太仆寺少卿李之藻,西洋人龙华民、邓玉函同襄历事。疏奏,报可。故有是命。
三年夏五月,征西洋陪臣汤若望,秋七月,征西洋陪臣罗雅谷供事历局。
四年春正月,礼部尚书徐光启进《日躔历指》一卷、《测天约说》二卷、《大测》二卷、《日躔表》二卷、《割圆八线表》六卷、《黄道升度》七卷、《黄赤距度表》一卷、《通率表》一卷。
夏四月戊午,夜望月食,徐光启豫定月食分秒时刻方位。奏言:“日食随地不同,则同地纬度算其日分多少,用地经度算其加时早晏,月食分数寰宇皆同,止用地经度,推求先后时刻。汉安帝元初三年三月二日日食,史官不见,辽东以闻。五年八月朔日食,史官不见,张掖以闻。盖食在早,独见于辽东;食在晚,独见于张掖。当时京师不见食,非史官之罪,而不能言辽东、张掖之见食,则其法为未密也。《唐书》载北极出地,自林邑十七度,至蔚州四十度。元人设四海测验二十七所,庶几知详求经纬之法矣。臣特从舆地图约略推■,开载各省。今食初亏度分,盖食分多少,既天下皆同,则余率可以类推,不若日食之经纬名殊,必须详备也。又月体一十五分,则尽入ウ虚,亦十五分止耳。而臣今推二十六分六十抄者,盖ウ虚体大于月,若食时去交稍远,即月体不能全入ウ虚。止从月体论其分数,是夕之食极近于二道之交,故月入ウ虚一十五分,方为食既。更进一十一分有奇,乃得生光,故为二十六分有奇。如《回回历》推十八分四十七秒,略同此法也。”
冬十月辛丑朔,日食光启复上测候四说。其略曰:“日食有时差,旧法用距午为限,中前宜加,中后宜减,以定加时早晚。若食在正中,则无时差,不用加减,故台官相传,谓日食加时有差,多在早晚,日中必合。独今此食,既在日中,而加时则旧术在后,新术在前,当差三刻以上。所以然者,七政运行皆依黄道,不由赤道,旧法所谓中,乃赤道之午中,而不知所谓中者,黄道之正中也。黄赤二道之中,独冬夏二至乃得同度,余日渐次相离。今十月朔,去冬至度数尚远,两中之差,二十三度有奇,岂可仍因食限近午,不加不减乎?若食在二至,又正午相值,果可无差,即食于他时而不在日中,即差之原尚多,亦复难辨。适际此日,又值此时,足为显证,是可验时差之正术一也。交食之法,既无差误,及至临期实侯,其加时亦或少有后先,此则不因天度而因地度。地度者,地之经度也。本方之地经度,未得真率,则加时难定其法。必从交食时测验数次,乃可较勘画一。今此食依新术测候,其加时刻分,或前后未合。当取从前所记地经度分,勘酌改定,此可以求里差之真率二也。时差一法,溺于所闻,但知中无加减,而不知中分黄赤。今一经目见,一经口授,人人知加时之因黄道,人人知黄道极之岁一周天,奈何以赤道之午正为黄道之中限乎?臣今取黄道中限,随时随地,算就立成。监官已经誊录,临时用之,无不简便。其他诸术,亦多类此。足以明学习之甚易三也。该监诸臣所最苦者,从来议历之人,诋为擅改。不知其斤斤墨守者,郭守敬之法,即欲改不能也。守敬之法,加胜于前矣,而谓其至今无差,亦不能也。如时差等术,盖非一人一世之聪明所能揣测,必因千百年之积候,而后智者会通立法,若前无绪业,即守敬不能骤得之,况诸臣乎!此足以明疏失之非辜四也。有此四者,即分数甚少,亦宜详加测候,以求显验,故敢冒昧上闻。”
六年冬十月,以山东布政司右参政李天经督修历法时。徐光启以病辞历务,逾月卒,所著《崇祯历书》几百卷。
七年春正月乙巳,督修历法山东右参政李天经疏言:“七政之余,依新法则火土金三星本年九月初旬会于尾宿之天江左右。木星于是月前,犯鬼宿之积尸气,一时五纬,已有其四,非必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