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时户部主事李凤鸣亦言火星逆行,常而非变。礼科给事中解学尹纠其谄。
六月,兵部尚书杨嗣昌改礼部兼东阁大学士,仍署兵部。七月,命嗣昌大祀大庆暨传制颁诏诸大典不与,朝讲召见如常服随班。时嗣昌无服才五月,工科给事中何楷劾嗣昌忘亲,上切责
之。先是,吏部会推阁员,止及词臣资序,上不允,命并及在籍守制者,盖嗣昌为陈新甲地也。已而特召新甲为兵部右侍郎,总督宣、大。侍讲学士黄道周上言:“朝廷即乏人,岂无一定策效谋者,而必破非常之格,以奉不祥之人。”上不怿。乙巳,召廷臣于平台,问道周曰:“朕闻无所为而为之谓天理,有所为而为之谓人欲。尔前疏适当枚卜不用之时,果无所为乎?”道周对曰:“天人止是义利,臣心为国家,不为功名,自信其无所为。”上曰:“前月推陈新甲何不言?”对曰:“时御史林兰友、给事何楷皆有疏,二人臣同乡,恐涉嫌疑耳。”上曰:“今遂无嫌乎?”曰:“天下纲常,边疆大计,失今不言,后将无及。臣所惜者纲常名教,非私也。”上曰:“清虽美德,不可傲物遂非,唯伯夷为圣之清,若小廉曲谨,是廉非清也。”道周曰:“伯夷忠孝,故孔子许其仁。”上怒其强说。道周又极诋杨嗣昌。嗣昌出奏曰:“臣不生于空桑,岂遂不知父母。臣尝再辞,而明旨迫切。道周学行人宗,臣实企仰之。今谓不如郑曼阝,臣始太息绝望。曼阝杖母,行同枭獍。道周又不如曼阝,何言纲常也。”道周曰:“臣言文章不如郑曼阝。”上责其朋比。道周曰:“众恶必察,何敢为比。”上曰:“孔子诛少正卯,当时亦称闻人。惟行僻而坚,言伪而辨,不免孔子之诛。”道周曰:“少正卯欺世盗名,臣无其心。臣今日不尽言,则臣负陛下。陛下今日杀臣,则陛下负臣。”上曰:“尔读书有年,祗成佞耳!”叱去。道周叩头起,复奏曰:“忠佞二字,臣不敢不辨。夫臣在君父之前,独立敢言为佞,岂在君父之前,谗谄面谀者为忠乎?忠佞不分,则邪正混淆,何以致治!”上怒甚,嗣昌乞优容之。上曰:“朕亦优容多矣。”诸臣退,上召回,谕以毋党同伐异,宜共修职业。翰林院修撰刘同升、编修赵士春、都给事何楷、试御史林兰友各疏救道周,劾嗣昌,俱谪调有差。
十一月,括废铜铸钱。十二年二月,贵州道御史王聚奎劾刑科右给事中陈启新缄默溺职,上切责之。右佥都御史李先春议当夺俸,上不怿,谪聚奎。吏
部左侍郎董羽宸以不能驳正夺俸,并罢先春。先春前河南布政使,以编修林增志荐入,遂追责增志。增志亦引罪。三月乙酉,召参议郑二阳于平台,问练兵措饷之计。对曰:“大
抵额设之兵,原有额饷,但求实练,则兵不虚冒,饷自足用,是核兵即足饷也。若兵不实练,虽措饷何益!”上问措饷。曰:“诸臣条陈尽之矣,在得其人。得人则利归公家,否则在私室。”上曰:“各处灾伤奈何?”曰:“裁不急之官,亦可省费。”又曰:“臣见州县残破,急宜下宽大之诏,收拾人心。”上称善,擢二阳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四月,免高淳去年旱蝗田租,谕释轻系。时上颇于内廷建设斋醮,礼科给事中张采上言:“宗社之安危,必非佛氏之祸福。正德初年,遣太监刘允诚驰驱西域,可为鉴戒。”山西道御史廖惟义亦言之。不听。
京城池濠,广五丈,深三丈。给事中夏尚纟上言:“连年塞垣失守,门庭无恙,若使堑水足拒,则去年通、德、沧、济,其为广川巨浸何限?而扬鞭飞渡,如入无人,则控挑险要,在人不在险明矣。今掷此百万于水滨,孰若移而用之于岩疆,使敌骑不得躏入哉?”不听。
五月,出帑金三十万济饷,仍命后偿之。山西按察副使魏士章请禁有司收赋耗羡,遣京官搜括天下钱粮充饷,从之。六月,礼部尚书林欲楫请核僧道赡地,毁淫祠,括绝田助饷。
七月辛未,戒中外官馈遗请托。九月,免唐县等四十州县去年田租十之五,禹州等十州县十之二,光州等八州县十年之五,去年之二。时中外交讧,上念穷民罗
灾,己卯、庚辰之间,蠲贷屡下,而有司法侵蠹如故。十月,彗星见,谕停刑。十一月,前庶吉士张居请行铜钞,从之。十三年春闰正月,纪录卓异诸臣,苏州知府陈洪谧多逋赋不预,
寻削籍。松江知府方岳贡亦以逋赋夺官。浙江永康知县朱露上言:“有司科罚攫取,抚、按不以闻。”上命申饬各官,授露吏科给事中,改名统钅贲。
命巡城御史煮粥赈饥。发帑金八千赈真定。谕户部以保定、永清等郡县刍粮给畿南饥民,抵秋以偿。发帑金六千赈山东。二月,令会试贡士先廷对日校射。
风霾亢旱,下诏求直言。三月,免畿郡十一年料匠等银,赈京城贫民各钱二百。户科给
事中左懋第上言:“去岁彗见,下诏停刑而彗即消,何今日之不应也?夫停刑之诏,特其具也。今之斋祷,犹其文也。臣知皇上先以文,即继以实。此时得无实尚未见,而天不之信乎?臣敢以实进。练饷之派,以益军实,不得已之事也。今兵汰而饷犹未减,恐贪者藉以饱其私。惟陛下诏宽加派之数,使天下明知之。至于刑狱之轻重,宜一一得其实。停刑可以消彗,岂明刑不足以返风乎?”已分赈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