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数年未息耳。”上问实计安在?祺曰:“海上官兵,肯出死力。有司练乡兵,筑城,要地多设火器,以战为守,此上策也。”问河南布政杨公翰、贾鸿洙以收税耗重,宜斥有司。鸿洙曰:“近奉上命,已革去矣。”问广东布政陈应元、焦元溥曰:“尔省所负宣、大兵饷数十万,何也?”应元曰:“近已解纳。”问其数,曰:“七千两。”上少之,曰:“宣、大重镇,急需,其毋玩!”问山西按察使杜乔林:“流氛若何?”对曰:“寇在平阳,或在河曲,须大创之,但兵寡饷乏耳。”上曰:“前言寇平,何尚阻也?”曰:“山、陕界河,■去■来,故河曲被困。”问河曲之陷。曰:“贼未尝攻,失于内应。”问:“导贼何人乎?”乔林曰:“大抵出于饥民。”问陕西参政刘嘉遇。对曰:“寇见官兵即散,退复啸聚。”上曰:“寇亦我赤子也,可抚抚之。”曰:“今方用抚。”上曰:“前王子顺既降,何又杀之?”曰:“彼抚仍掠,宜其﹃也。”“近寇何如?”对曰:“一在延安,一在云岩、宜川。”问广东布政使陆问礼、按察使孙朝肃。时问礼已除南赣巡抚。上曰:“南赣多盗若何?”对曰:“南赣在万山中,接壤四省,当行保甲,练兵伍,庶足弭贼。”上曰:“此须实效,空言何为?”问:“海寇若何?”曰:“广东海寇,俱至自福建。舟大而多火器,兵船难近,但守海门,勿令登陆,则不为害。”问广西布政郑茂华、李守俊:“靖江王府争继,何也?”对曰:“宪定王二子履祥、履佑,履祥早没,王请立履佑为世子,而履祥有未奏选之妾生子,今已长矣,是以争。”问四川布政华敦复:“乡绅挟御史,何也?”以逋赋对。上曰:“守臣何不弹压?”对曰:“远方有司多科贡,故不能耳!”时云南布政娄九德被劾,问贵州布政朱芹以安位事。对曰:“督抚臣责安位以四事:一擒奢崇明,一献樊虎、奢寅、妻马人、子阿甫,一送贼巡抚王三善人,一责削地,故议未决。”对毕,召各官谕之:“正已率属,爱养百姓。用命有显擢,不则罚随之。”各退谢。召左都御史闵洪学,左副佥都御史张捷、高洪图,谕洪学曰:“巡按贤则守臣皆贤,若巡按不肖,其误非小。屡饬回道严核,何近日不称职之多也?”又曰:“卿与吏部实心任事,天下不难为。”乃退。
四月,上念旱,释前工部尚书张凤翔、左副都御史易应昌、御史李长春、给事中杜齐芳、都督李如桢于狱。五月,吴执御上言:“昨见计臣疏,称岁额四百万,今加至七百
万,阙额尚百六十万,则饷犹未裕也。加派则害民,不加派则害兵。前年遵、永之变,袁崇焕、王元雅皆以数百万金钱狼狈失守,而史应、张星、王象虞、左应选各以一邑固守于婴城之际。由此言之,今日言饷,不在创法而在择人可知己。臣妄谓沿边诸邑,宜敕吏部选补贤能,畀以本地钱粮训练土著。此法一行,饷不取偿于司农,兵不借援于戍卒,计无便于此。”上以钱粮留本地,则国课何从出,不听。
八月,吴执御论周延儒:“揽权壅蔽,私其乡人。塘报奏章,一字涉边疆盗贼,辄借军机密封下部,明畏廷臣摘其短长,他日败可以捷闻,功可以罪案也。皇上习见延儒摘发细事,近于明敏,遂尔推诚,抑知延儒特借此以行其私乎?”上切责之。执御劾疏凡三上,俱留中。
闰十一月,中允倪元璐上言:“原任中允黄道周抗疏获谪,臣恐海内士大夫之气化为绕柔。前府尹刘宗周清恬耿介,道周既蹇谔承贬,宗周以肮脏投闲,天下本无人,得其人又不能用,谁为陛下奋其忠良者!”上不听。时道周以救钱龙锡谪外。
十二月,时考选科道后,更核在任征输,于是户部尚书毕自严下狱,熊开元、郑友玄俱谪,吏科都给事颜继祖上疏救。上切责之。自是考选将及,先核税粮,不问抚字,专于催科,此法制一变也。
礼部侍郎罗喻义直日讲,以《尚书》:“商王布昭圣武”章送阁,温体仁裁其半,以所引京营大阅语也。喻义执不可。体仁上言:“旧例惟经筵多进规语,日讲则正讲多,进规少。喻义以日讲而用经筵之例,驳改不听,自愧不能表率后进。”命下部议:“圣聪天,何俟喻义多言。”遂放归。
五年六月,兵部员外华允诚上言三大可惜,四大可忧,刺温体仁、闵洪学。上切责之。允诚回奏,又极言其失,谓私沈演、唐世济等。上怒,夺允诚俸。体仁上疏自理。
十二月,诏停开纳例。六年二月,谕吏部荐举潜修之士,科道不必端出考选,馆员须应先历知推,垂为法。冬十月,论囚,上素服,御建极殿,召阁臣商榷,温体仁竟无
所平反。陕西华阴知县徐兆麒赴任七日,城陷,竟弃市,上颇心恻,体仁不为救,人皆冤之。七年春正月,刑科给事李世祺劾大学士温体仁、吴宗达,谪于
外,复罪考选郎中吴鸣虞。山西提学佥事袁继咸上言曰:“养凤欲鸣,养鹰欲击。今鸣而箝其舌,击而绁其羽,朝廷之于言官,何以异此!使言官括囊无咎,而大臣终无一人议其后,大臣所甚利,忠臣所深忧,臣所为太息也!且皇上所乐听者谠言,而天下误以攻弹贵近为天子所厌闻,其势将波靡不止。”上以越职言事,切责之。
三月,山、陕大饥,民相食,发金五万赈之。免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