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一逮系,二狱死,三追赃,四仕途去就,五新
进禁锢,六廷臣被劫。”上然之,命逮死各臣赃银尽免之,释其家属,魏、崔党次第伏诛。时魏甚炽,帝不动声色,逐元凶,旁无一人之助,而神明自运,宗社再安。崇祯始政,天下翕然称之。
工部尚书杨梦寰请停开纳事例。廷推阁员,以钱龙锡、杨景辰、来宗道、李标、周道登、刘鸿训为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罢苏、杭织造,谕曰:“封疆多事,征输重繁,朕甚悯焉。不忍
以衣被组绣之工,重困此一方民。其俟东西底定之日,方行开造,以称朕敬天恤民至意。”十二月,复故建文臣练子宁官。南京御史刘汉言四事:“崇正学以培治本,励廉耻以清仕路,惜
名器以尊体统,重耕农以节财用。”上是之,命吏部严加清汰,凡会典额外官,添注添设者,有阙勿推补;文臣非台卿,武臣非勋爵,总兵非实有战功者,不得加保傅衔。
上御便殿阅章奏,闻香烟,心动,疑之;出■阶戚间,乃定。询内官此自何至?曰:“宫中旧方。”上叱令毁之,勿复进。太息曰:“皇考、皇兄皆为此误也!”
怀宗崇祯元年春正月,禁衣饰侈僭及妇女金冠袍带等,从御史梁天奇之言也。命司礼监斥卖魏忠贤田宅,因以赐第请。上曰:“俟东西底定,留赐第以待功臣。”榜曰策勋府。
二月,以侍读学士温体仁直经筵日讲。三月,以周延儒为礼部右侍郎。五月,上召廷臣于平台,谕辅臣来宗道曰:“票拟之事,宜悉心
商确。”谕吏部曰:“起废太多,会推宜慎。”责户部措办边饷无术,侍郎王家祯引罪。论边事,兵部尚书王在晋语未详,命中官给笔札录进。谕刑部曰:“天时亢旱,用法宜平允。”次日,复谕吏、户、兵三部曰:“昨召对九卿、科、道官,辅臣刘鸿训言更调甚速,宜行久任之法,责实效。”又云:“海内罢于赋役,朕甚悯之。夫更调速则民滋扰,任事久则功易成,自今藩臬郡邑,毋轻改调,言官荐举人才市私恩坐之。辽、黔兵兴,催科日益加,其有司私征者,抚按禁饬毋贷。”
六月,上召廷臣于平台。以插汉故,发帑十万给边吏。刑科给事中薛国观疏营伍之弊,令自宣读,至“关门虚冒”,上善之,复示诸臣。召提督京营保定侯梁世勋,戒以训练。已,命翰林官凡值召对,入侍记注。
户科给事中黄承昊上言:“祖宗朝,边饷止四十九万三千八十八两,神祖时,至二百八十五万五千九百余,先帝时,至三百五十三万七千七百余。其它京支杂项,万历间,岁放不过三十四万一千六百余,迩来至六十八万二千五百余。今出数共五百余万,而岁入不过三百二三十万。即登其数,已为不足,而重以逋负,实计岁入仅二百万耳。戍卒安得无脱巾,司农安得不仰屋乎?乞敕各边督抚,清核历年增饷。至京支杂项,亦令各衙门自加严汰。又先臣叶淇变盐法,改折色,以至边粟踊贵,必复祖制,开中输边之法。西北多旷土,责有司开荒以足军饷。”上纳之。召廷臣于平台,以御史吴玉钱粮积弊疏宣示阁臣,问:“何不指名也?”玉对曰:“此夙弊,非独一人一事,无可指名。”出黄承昊疏,问户部侍郎王家祯:“何滥增至此?”曰:“皇祖入数多,出数少,故太仓粟红朽,内帑又无算。后边臣随请随给,出入不相准。”又读至盐法,阁臣请复祖制,关屯种引,上然之。出宣府巡抚李养冲疏,云:“旗尉往来如织,不赂之,恐毁言之日至;赂之,愁物力之难胜。”上不怿。兵部尚书王在晋曰:“大同焚掠,宜以按臣勘,不烦旗尉。”上曰:“疆事仗一喇嘛僧讲款,诸文武何为?敌不轻中国耶?”诸臣退。时大同以插汉讲款,不设备,故上责之。
户科给事韩一良上言:“皇上召对平台,有‘文臣不爱钱’之语,然今之世,何处非用钱之地?何官非爱钱之人?向以钱进,安得不以钱偿?臣起县官,居言路,以官言之,则县官行贿之首,而给事为纳贿之魁。今言蠹民者,俱咎守令之不廉,然守令亦安得廉!俸薪几何?上司督取,不曰无碍官银,则曰未完纸赎。冲途过客,动有书仪。考满朝觐,不下三四千金。夫此金非从天降,非从地出,而欲守令之廉得乎?科道号为开市,臣两月来辞金五百。臣寡交犹然,余可推矣。乞大为惩创,逮其已甚者,使诸臣视钱为污,惧钱为祸,庶几不爱钱之风可睹也。”上召廷臣于平台,命一良诵前奏,嘉奖之,擢一良右佥都御史。
八月,谕曰:“朕欲与大小臣工日筹庶务,而诸司各有职掌,恐不暇给。惟是辅臣左右拂予,自今非盛暑祁寒,朕当时御文华殿阅章奏。”丁未,上御文华殿,翰林、科、道各二人,备宣读,中书舍人二人侍班。
十月己丑,召廷臣于平台,以锦州军哗,袁崇焕请饷疏示阁臣。阁臣求允发,上责户部尚书毕自严,礼部侍郎周延儒曰:“关门昔防敌,今且防兵。前宁远哗,锦州尤而效之,未知其极。”上问延儒若何。对曰:“臣非阻发帑,虽予之,当益求经久之策。”上称善。又责科、道官言事失实,即召对商确,徒具文耳。诸臣俱鬼谢。
十一月辛未,召宁阳侯陈光裕、襄城伯李守、清平伯吴遵周、诚意伯刘孔昭于文华殿,问京营整理何若,各有所对。上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