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意不在鏊,然见鏊开诚与言,初亦间听及焦芳用事,专事阿,而瑾矫悖日甚,毒
流缙绅。鏊欲遏之,力不能,居尝戚然。瑾曰:“王先生居高位,何自苦乃尔耶?”鏊因求去,瑾意愈拂。众虞祸且不测,鏊曰:“吾义当去,不去乃祸耳。”瑾使伺鏊无所得,鏊疏三上,许之,赐玺书乘传归。时方危鏊之求去,咸以为异数云。
以王云凤为国子祭酒,尚书张彩以人望起之。始被命,欲坚辞,及有遗书,言“执政者诵太祖‘寰中士夫不为吾用者,当杀身灭家’语”。云凤父大司徒佐曰:“吾老矣,汝置我何处死耶?”云凤泣就道,至无所馈。瑾怒,欲重以祸,不能得而罢。时国学教废,云凤立条约示诸生,约束甚严,士子卒感服。寻乞养病归。
刘瑾矫诏以弘治中纂修《大明会典》坏祖宗旧制,杂以新例,悉毁之。降吏部尚书梁储为右侍郎,庶子毛澄、谕德傅等皆降职,大学士王鏊致仕免究。唯李东阳如故。
五月,逮广东兵备佥事吴廷举下狱。时镇守恣横,廷举劾太监潘忠二十罪,并及刘瑾。忠亦诬列廷举,逮狱鞫之无状,止以枉道归家,荷校吏部门前,主事宿建辈谋救之。尚书张彩阅奏,心赏其能,言于瑾,凡十二日得释,谪戍边卫。俞月,赦为民。
改翰林侍读徐穆、编修汪俊等为南京部属。瑾素恶诸翰林不行跪礼。至是,修《孝宗实录》成,例进秩,瑾谓文士不习世故,摘所忌十余人为南京员外郎、主事等,俾扩充政务。始,瑾以翰林慢已,与张彩谋欲调之外,彩不可。至是,瑾复持之,彩为讲解,意已平。而焦芳父子及段炅辈谓可乘此挤其素有雠隙者,乃以名投瑾,从臾成之。大学士焦芳以老病致仕。
遣御史等官清理各边屯田。初,刘瑾既止各边年例银,又禁商人报纳,边储遂大匮乏。因询国初如何充足,议者以为国初屯政修举,故军食自足。后为世家所占,以此不给。瑾遂慨然修举屯田,分遣胡汝砺、周东、杨武、颜颐寿等往各边丈量屯田。以增出地亩数多及追完积逋者为能;否则罪之。各边伪增屯田数百顷,悉令出租,人不聊生。周东在宁夏尤苛刻,加刑于军官妻,人心愤怨。指挥何锦等遂与安化王钅番谋起兵,传檄以诛瑾为名,瑾祸自此始矣。
六月,进吏部尚书刘宇少傅兼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入阁办事。以吏部左侍郎张彩为吏部尚书。时吏、户、兵尚书,皆瑾党。八月,荣王佑枢之国常德,刘瑾恶王居京邸,与张彩谋遣之。
刘瑾受都督神英赂,加泾阳伯爵,给诰券。刘瑾招引四方术士余明、余伦、余子仁等占候天文,推测命数,私置军器。明等妄称瑾侄刘二汉当大贵,瑾阴令内使藏小刀二于扇
内,出入禁闼。闰九月,夺平江伯陈熊爵。正德三年,熊总督漕运,刘瑾横索金钱,不应。瑾因中以法,欲置之死,李东阳力争之,瑾曰:“熊所犯罪重,不宜姑息。”东阳曰:“予诚姑息,然非姑息陈熊,乃姑息
陈耳。在太宗朝开济宁河道,通漕大有功,勒铭铁券,子孙免死,岂可尽革,伤天下武臣心!”瑾不悦,竟坐多买田宅,侵民利,谪海南卫,夺其诰券。
刘瑾矫诏下刑部侍郎陶琰狱。陕西游击徐谦讦奏御史李高,而谦故刘瑾党也,又厚赂瑾,欲中高以危法。会上命琰往核其事,琰据法直高,谦以告瑾,瑾矫诏下之狱,禁锢两月,削籍。
冬十一月,命给事中张绘、御史房瀛等查盘两直隶各省钱粮。先是,诸司官朝觐至京,畏瑾虐焰,恐罹祸,各敛银赂之,每省至二万两,往往贷于京师富豪,复任之日,取官库贮倍偿之,名曰“京债”。上下交征,恬不为异。时张彩闻而言之,瑾不自安,谋差官查盘,盖欲掩其迹也。
刘瑾奏访金华知府万福老疾,苏州知府鲍■、同知王卺赃贪,江西左布政马龙贪滥,佥事阮宾轻浮,谪降提问有差。巡按山东胡节敛银馈瑾,瑾知之,捕下狱死。侍郎张鸾自福建还,敛银二万送瑾,瑾收之承运库,降黜鸾。给事中欧阳云、御史贝仪、少监李宣、指挥赵良,皆以贿瑾削籍。时瑾酷法绳人,内外货赂不赀。吏部尚书张彩过瑾,从容为瑾言,瑾殊纳之,然终不能改也。
刘瑾擢都督佥事曹雄为左都督。陕西自杨一清罢,边寇猖獗不可制。总督尚书才宽好野战,自将由兴武击套部,斩首数十级。狃胜深入,遇伏中流矢卒。巡按御史劾曹雄临阵退缩不救,瑾挟私切责御史,而更超擢雄。
十二月,追夺大学士刘健、谢迁,尚书马文升、刘大夏、韩文、许进等六百七十五人诰敕,为民,充军。从都给事中李宪言也。改吏部尚书梁储于南京。储不附瑾,故有是调。
五年春二月,以兵部尚书曹元为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入阁办事。正德中,不由翰林入阁者三人,杨一清以才望,刘宇、曹元皆附刘瑾得之。刘瑾出太监张永于南京,不果行。瑾欲尽除轧已者。一日,伺
间言于上,调张永于南京。旨未下,即日逐永出就道,榜诸禁门,不许永入。永觉之,直趋至御前,诉已无罪,为瑾所害。召瑾至,语不合,永奋拳欲殴之。谷大用等劝解,上令诸近臣置酒和释。
夏四月,刘瑾矫诏令南京刑部尚书吴洪致仕。宁河王邓愈后,有兄弟争田宅者,其兄倚瑾为援。洪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