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以不次之位。升遂上疏言:“应天之实,以人才为先,人才以辅臣为先。初科道以万安、刘吉、尹直为言,安与直以次罢遣,惟吉独存,遂建言超迁科道。自是无复肯言,而群臣靡然附之。李林甫之密口剑腹,贾似道之牢笼言路,吉实合而为一。请亟遣斥,以应灾异,以回天心。”不报。御史魏璋附吉劾升,迁南京工部员外。
六月,王恕上言禁文职夺情起用。上从之。冬十二月,徽州教谕周成进《治安备览》,谓商鞅有见于孔门立信之说,少詹事程敏政摘其狂妄。置不问。
二年春正月,左赞善张元祯上疏,言定圣志,一圣敬,广圣知,劝行王道,反复万言。上嘉纳之。二月,御史汤鼐、寿州知州刘下狱。先是,万安、刘吉、尹
直在政府尝语鼐:“朝廷不欲开言路。”鼐即以其言劾之。已而安、直皆免官,鼐与李文祥等以为小人退,则君子进,虽刘吉在,不足虑也。吉使客徐鹏啖御史魏璋以殊擢,使伺鼐。鼐家寿州,知州刘与书,言梦一人牵牛陷泽中,鼐手提牛角,引之而上。人牵牛,象国姓。此国势濒危,赖鼐复安之兆也。鼐大喜,出书示客。璋以劾之,谓其妖言诽谤。下锦衣狱。辞连庶吉士邹智,智身亲三木,仅余残喘,神色自若,无所曲挠。议者欲处以死。刑部侍郎彭韶辞疾,不为判案。获免,左迁广东石城吏目。大理寺评事夏钅侯上言:“主事李文祥、庶吉士邹智、御史汤鼐等皆以言获罪,实大学士刘吉误陛下。岂知刘吉之罪,不减万安、尹直乎?”疏留中,钅侯谢病归。
五月,以刑部侍郎彭韶为吏部左侍郎。王恕为尚书,得韶为贰,皆不避权贵,请谒路绝。六月,京城及通州大雨水,溢坏庐舍,人多溺死。诏求直言,
兵部尚书马文升上疏言:“正心谨始,以隆继述。禁奇巧,却珍贡,慎毁誉,重咨询,抑外戚,开言路。”所司议行之。三年春三月,中言乞鹰坊、牧马场千顷。户部尚书李敏言:“场
止二百余顷,余皆民业,安得夺耕种之地以为飞走之所!”上从之。夏四月,定预备仓。冬十一月,有星孛于天津,诏大臣直言时政得失。吏部侍郎彭
韶言:“正近侍,慎官爵,厚根本,减役钱。”上嘉纳之。礼部尚书耿裕率群臣条时政七事,上谓“有防微杜渐之意”。左侍郎倪岳上言:“当今民日贪,财日匮,宜节俭以为天下先。”又言:“减斋醮,罢供应,省营缮。”上俱采纳焉。
四年春正月,南京国子祭酒谢铎上言修明教化六事:择师儒以重教化之职,慎科贡以清教化之原,正祀典以端教化之本,广载籍以永教化之基,复会馔以严教化之地,均拨历以拯教化之弊。
三月,御史邹鲁诬奏刑部尚书何乔新受馈遗,下狱。先是,乔新每重王恕,不平刘吉,吉衔之。会邹鲁谋升大理寺丞,乔新荐魏绅补之,吉遂嗾鲁有是奏。
礼部尚书耿裕上疏禁自宫,从之。秋八月,吏部尚书王恕恳疏求致仕,不许。恕时有建白,众议谓业已行矣。恕言:“天下事苟未得其当,虽十易之不为害。若谓已
行不及改,则古之纳谏如流,岂皆未行乎?”恕遇事敢言,有不合,即引疾求退,上每温诏留之。九月,大学士刘吉罢。时上欲封张皇后弟伯爵,吉言必尽封周、
王二太后家乃可。上恶之,使中官至其家,勒令致仕去。初,吉屡被弹章,仍进秩,人呼为“刘绵花”,谓其愈弹愈起也。或告吉监中老举人为之,吉因奏举人三次不中者,不许会试。至是禁除。
冬十月,命礼部尚书丘浚兼文渊阁大学士。
五年春二月,右谕德王华上疏,略曰:“每岁经筵,不过三四御,而日讲或间旬月始一行,则缉熙之功,毋乃或间。虽圣德天健,自能干干不息,而宋儒程颐所谓‘涵养本源,熏托德性’者,必接贤士大夫之时多,宦官宫妾之时少,后可免于一暴十寒之患。”上嘉纳之。
三月,巡抚保定都御史史琳奏“宦戚假供应夺民园”。诏罢还之。夏四月,大学士丘浚上疏言时政之弊,大略言:“陛下端身以立本,清心以应务。谨好尚勿流于异端,节财费勿至于耗国,公任用
勿失于偏听,禁私谒以肃内政,明义理以绝奸佞,慎俭德以怀永图,勤政务以弘至治。度可以回天灾,消物异,帝王之治可几也。”因拟为二十二条,以为朝廷抑遏奸言,杜塞希求,节财用,重名器之助,凡万余言。上览奏甚悦,以为切中时弊。太监李广以城垣工完,乞恩量加内官俸级,王恕力持不可,止之。
五月,遣廷臣赍内帑银,赈杭、嘉、湖大水。冬十月,中官传旨,以通政经历高禄为本司参议。吏部尚书王恕、侍郎周经执奏止之。十一月,停止生员吏典开纳事例,王恕言:“永乐、宣德、正统
间,天下亦有灾伤,各边亦有军马,当时未有开纳事例,粮不闻不足,军民不闻困弊。近年以来,遂以此例为长策。既以财进身,岂能以廉律已。欲他日不贪财害民,何由而得乎?”上从之。
六年春正月,诏考察官未及三年被黜者,复其官。从大学士丘浚之言也。三月,亢旱,求直言。吏部左侍郎张悦上弭灾五事,并修德、图治二疏。上嘉纳之。
吏部尚书王恕致仕。时大学士丘浚与恕俱阶太子太保。一日内宴,浚以内阁位恕上,恕以已冢宰,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