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诱使其君臣疑贰,复启兵端?谋国不臧,谁之咎欤?
夏五月,遣兵争石堡城,不克。

初,延将景思立、曲珍攻拔磨崖、葭芦、浮图诸寨,知延州沈括议筑城,不果。及陕西转运使陶节夫知延州,议筑州北之石堡寨。石堡以天涧为险,可进者惟一路,宋初尝置城,至道后废之,遂为夏有,窖粟其间以千数。城既成,乾顺愤曰:“汉家夺吾金窟埚。”亟发铁骑争之。节夫部分将士击败夏兵,统军以下被杀者数十百人。

六月,战于灵州川,复败。遣使求援于辽。

河南西十五州,夏国十有其四。东路由清远距罗山讫灵武不及百里,特以五监军统焉,而韦州又恃灵武为右臂。钟传欲断其要害,遣将折可适领锐骑出萧关薄灵州川。夏兵猝不备,大败。蕃民扶老挟稚,中夜入州城,被俘者甚夥。乾顺乃遣李造福、田若水至辽求援。

冬十月,遣使请和不得,掠镇戎军。

中国用蔡京计,令西边招致夏人,毋论首从,赏同斩级。陶节夫在延安大加招诱,西民放牧近边者辄胁以兵,不从则杀之。乾顺巽词请和,节夫拒之,不得达。乾顺怒,合四监军众突入泾原,围平夏城,杀钤辖杨忠,攻镇戎军,掠数万口而返。

按:节夫大加招诱,辄杀放牧,夏不之怨,从而请和,可谓有礼矣。乃拒不以闻,致边民涂炭,曲岂在夏欤?
附:《宋史?李南公传》:“知延安府,夏人攻泾原,南公出兵捣其虚,夏兵乃退。”考《夏国传》,当夏人犯泾原时,国中不闻有受兵事。
崇宁四年、夏贞观五年春正月,复乞援于辽。辽为之请罢兵。

乾顺复遣李造福等如辽求援,且乞伐宋。辽主出兵千余屯塞上,遣枢密直学士高端礼入贡,以姻娅为言,请罢伐夏兵。

二月,月入东井。

犯距星。未几,犯水位。

监军驸马兀移率师援银川寨,战于嵩平岭,败殁,遂失银州。

初,徐禧等于永乐小川筑新城,距故银州二十五里,前据银州大川,赐名“银川寨”。及永乐陷,银川亦没。至是,官军围之,城中固守,裨将韩世忠斩关杀守城将,掷首陴外,诸军乘之,寨遂溃。兀移以重兵赴援,次嵩平岭,与世忠战,不胜而走。俄出间道争之,复败死于阵。银州守将皆弃城走。

三月,荧惑犯东井。

留井距,入钺。

以兵纳西蕃溪赊罗撒,攻宣威城,不克。

洮西安抚使王厚再定鄯、湟,吐蕃种落散乱,溪赊罗撒与多罗巴走投夏国。朝顺谋纳之,合四监军兵数万攻宣威城。知鄯州高永年出援,行三十里,逢羌帐下亲兵数百迎之,皆永年昔所推纳熟户,信之不设备,羌遽执之。多罗巴谓其下曰:“此人夺吾国,使吾宗族漂落无处所。”杀之,探其心肝食焉。徽宗令援兵深入急分其势,无令专向东方,熙河钤辖赵隆至铁山,先登陷阵,士卒殊死战。夏兵闻之,遂解围。

按:《春秋》书“纳”,不应“纳”者也。兹书者,予夏也。角氏有大功于宋,瞎征、拢拶辈为王厚所逼,举土出降,宋之负西蕃甚矣。溪赊罗撒乃角氏裔,多罗巴奉之袭据青唐,亦自复故地,非与中国争也。自童贯再复湟、鄯,种落摧残,乾顺以姻好之故,为之出攻宣威,非兴灭之义乎!
辽以宗女来归。

辽主封宗女南仙为成安公主,归于乾顺。

按:前义成、兴平书“公主”矣。兹书“宗女”,见成安之贤不以公主重也。不以公主重,则非义成、兴平所可并称者,故异文书之。
掠塞门寨。

乾顺以陶节夫城银州,遣兵争之。谍告夏众已东,节夫曰:“必西趋泾原也。”遣裨将耿端彦率兵疾驰至银州护之,五日城成。夏兵从泾原至,见备御已固,由杏子河东山入延州塞门寨,大掠五日,还。

遣兵争萧关,败环庆将折可适于踏口。

萧关善水草,便屯聚,为夏国左臂地,有旧城址。钟传议城之,遣可适将兵护役,遇雨失道,至踏口,夏兵乘之,可适败走。

夏四月,攻临宗寨,不克。

临宗属湟州,围之数重,伏兵乳酪河西,邀截中国援兵。知州辛叔宪遣部将李宁将兵出战,先以铁骑蹂伏处,纵兵奋击,遂败。

按:宋自蔡京专政,童贯擅兵,开边生事,非西蕃即西夏耳。西蕃衰乱,势不复支;西夏恃其兵力,连次入扰。然俱不书“寇”,以曲在中国,不得专罪夏也。
五月,攻顺宁寨及北蕃市城,又败。

陶节夫既城石堡、银州,上言:“洪、宥诸州已在顾盼中,横山之地十有七、八,兴州巢穴浅露,直可计取。”因陈取兴、灵之策。蔡京令西边储粟以待。乾顺闻之,先以兵攻顺宁寨,延第二副将刘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