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性狡狯,不可深信,更不可稍露张皇;当即密饬沿海文武各官,钦遵节奉谕旨妥为防范。如再有夷船驶至,即示以无疑,直上其船查明实系何国何项船只?来意何居?星飞禀办;并藉收到■〈口仆〉酋照会为名,用文照覆,告以台湾戮俘已奉大皇帝大公无我、曲示怀柔,不因诛戮在议抚之先置之不问。凡属■〈口英〉夷,必当顶戴天恩,中心诚服,消释嫌疑,永敦和好。至该夷目祺烈带领吐咑呤等二船赴闽、粤沿海测探沙水一节,中国海道愈至内洋,水势愈浅、沙礁愈多,舟行每形阻碍;将来该夷北来商船,断不能常用火轮船导领,亦难常雇中国渔船引水、致多糜费,不若由海水大洋行驶之为稳当。此非心存疑虑,欲令该夷船不近内洋;祗因既经通市,即当彼此相顾,是以推诚向告。其未氏碧、得已士二船及川沙洋面所见之船是否即系吐咑呤等二船?咪唎■〈口坚〉、咈囒哂二船是否已回广东?以后定海夷船如须由内洋南去,务必就近知会宁绍台道行知前途,以免猜疑。切实照知■〈口仆〉酋,令其妥为办理又在案。

  总之,夷性多疑而又好动,防之过严,易生猜忌;任其所之,又殊叵测。况我武备尚未修明、民气尚未复元,防亦不胜其防;全在沿海文武各官取鉴前车、卧薪尝胆,勿以抚议为必可恃、亦勿以抚议为必不可恃,更不可稍形恇怯,妄事惊疑。同心协力,外示无猜、内怀慎密。设有夷船驶至,挺身前往晓以至诚、谕以利害,祛其疑而破其奸、镇以静而制彼动。虽狼子野心,不敢信其必无反复;而诚能格物,似能令其就我范围。否则,徒烦文告,无裨实济。臣现已派委熟悉夷情之洪湖营千总陈百龄带同江宁城守营外委邱永安由江苏沿海一带直至定海密加侦探,冀得实情,以破群疑。

  朱批:『所见甚是,妥慎为之』。

  初十日

  初十日(癸未),谕军机大臣等:

  有人奏:『厦门鼓浪屿寄泊夷船,干预民事。上年龙溪地方黄、吴村庄拾获漂流木筏,事主赴夷告诉,吴姓被焚房屋十三所,黄姓出洋银六百圆获免。又同安附近械斗,夷匪得银助斗。其赴台载米商人在洋被抢,亦诉于夷目代为缉获,财米均分。其闽、广交界之南澳地方,该夷盖馆筑楼,并设教场操演;随处肆掠妇女,擅办民事』等语。如果属实,则夷目干预民事、奸民藉端勾结,不可不防其渐。

  再,台湾港口鸡笼山、打狗山二处沙礁甚险,须用平底船及熟谙水路者方能前进;近闻夷船在厦勾引奸民,要用平底船一百四十只,难保不别存诡计。着刘鸿翱严密访查,务得确实,据实具奏。并着怡良于自台内渡后,严饬该镇、道等于鸡笼山、打狗山及鹿耳门扼要之处加意防范,严缉海盗奸民,慎勿稍存大意。将此谕知怡良、刘鸿翱,并谕窦振彪、普陀保知之。

  ——以上见道光朝「筹办夷务始末」卷六十五。

  三月十二日

  三月十二日(丁卯),闽浙总督怡良奏:

  窃奴才奉命渡台,于到台后沿途访察,并据参将武攀凤、候补知县史密从北路民间访问回至嘉义面禀与询之各官者,无不异口同声,佥谓两次夷船之破,一因遭风击碎、一因遭风搁沈,并无与之接仗计诱如该道所奏者。查道光二十一年八月十三日有三桅夷船一只驶至鸡笼洋面收泊,十六日由万人堆驶至大武仑山后,该夷船遭风冲礁击破,除驾杉板扬帆逃去外,余皆纷纷上岸向民人求食,遂被乡民捦获;地方官闻之前往,照赏格给赏,将所获各夷解府办理:与原奏不符。复查道光二十二年正月二十九日夜间,有夷船一只在大安土地公港遭风搁浅自破,除当时淹毙者,余俱上岸逃窜,均被附近民人招匿家中;文武各官均于初二日赶到,亦如前给赏,令将所获各夷交官:与原奏又不相符。惟大安港夷船所获之枪炮、刀械、号衣、印文各件,实系镇海、宁波之物,经该镇、道验明带回存贮。

  窃以此事在未经就抚以前,各视其力之所能至,使该镇、道志切同雠、理直气壮,即办理过当尚属激于义愤;乃一意铺张致为借口指摘,咎有应得,亦复何辞。奴才因将所访各情面诘达洪阿、姚莹,何以当时如此具奏?始犹坚执前情;诘以访闻之言,遂无异说。因即呈递亲供,求为奏明治罪。惟勾结奸民内变一节,虽据该镇、道审明办理,取有各供附卷;而所获夷人、奸民除正法外,颠林等又遵旨释回,确供无凭再取,即不得借此以掩盖二奏之失。况镇、道大员不能实心求是,殊属辜恩溺职。谨将所访各情据实上闻,或饬部从重治罪、或解部审办?已将达洪阿、姚莹带回内地,恭候谕旨。

  谕内阁:

  前因达洪阿、姚莹奏报二十一年八月间■〈口英〉夷船只驶进台湾港口,经该镇、道等督率兵勇击沈船只;上年正月间复有夷船欲驶进口,经该处弁兵诱令搁浅。节次捦斩夷人多名,并起获内地军械、旗帜等件;迭经降旨将该镇、道及在事出力人员加恩奖赏。嗣因该夷于就抚后投文诉称达洪阿等妄戮遭风难夷,作为接仗俘获朦混奏报;经怡良、耆英先后具奏,当命怡良渡台查办。兹据奏: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