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若得谍者持谕密招,一概宥其既往,有能设谋枭斩酋首及烧毁该夷巨舰引类来归者,许该省文武诸臣辨明真伪,或循粤东张宝故事奏恳恩施,即寸绩亦赏赉有差;仍将悬赏格条,大张晓谕。倘被该夷知悉,更足启其猜忌之心。汉奸在彼寝处不安,亦必暗生携贰;一闻赦罪,或当踊跃图功,而■〈口英〉夷实失其指臂矣。

  议者又谓东南兵力怯懦,难责冲锋;窃思制事以心而杀敌以胆,为将者果有以作其义勇之气而坚其爱戴之忱,虽妇孺亦愿荷戈,何患不成劲旅!今海疆要着,莫亟于募练水勇、酌减客兵。盖客兵有不便者三、水勇有可恃者五:奔驰远道,精力已疲;一也。水土异宜,难耐潮湿;二也。月粮不饱所欲,势必抢掠民财,驭之严则激起事端、抚之宽则愈形骄纵;三也。若水勇,一则海滨生长,惯习风涛。二则熟知路径,可藉差探。三则自卫乡闾,乐于效命。四则缓急可用:贼至编之入队,贼平散之还乡;即有一二无家可归,或交营考补名粮、或有司收归民壮。五则节省物力,以客兵之费为团练之赀,有赢无绌;通盘筹计,难易较然矣。

  臣尤虑■〈口英〉夷现集粤东,一被我师痛创,未必俯首居巢,又将伺隙四出;若令沿海逐加防范,则糜饷滋多。似应择险扼其要冲,使夷船首尾不能相顾。查福建厦门与台湾对峙,中有澎湖;可否于此岙厚驻重兵、多集水勇,与厦门遥为声势。安设数千斤炮位,令勇士不时哨探;瞭见夷船经过,即行对面轰击:庶足以寒其胆而戢其奸,不敢复窥江、浙。一面申严海禁,务使硝磺、薪米及淡水等物涓滴不得出洋。俟该夷穷蹙乞怜,仍请暂缓一、二年,再降恩谕准其互市通商,尤属一劳永逸。

  谕军机大臣等:

  据程楙采奏:『福建厦门与台湾对峙,中有澎湖;应行厚驻重兵、多集水勇,安设炮位、严断接济』等语。现在广东命将出师,声罪致讨;逆夷一经痛创,难保不分头窜突。自应择险扼要,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惟由广东至福建澎湖,是否系必由之路?着颜伯焘、吴文镕、陈阶平体察该处地方情形,密饬员弁预为准备。倘有夷船窜入,立即督率兵勇痛加剿洗;务令片帆不返,以靖海疆。该督等总当先事豫筹,期于有备无患,无致临事周章;是为至要。

  ——以上见道光朝「筹办务夷始末」卷二十四。

  闰三月十一日

  闰三月十一日(乙丑),闽浙总督颜伯焘、福建巡抚吴文镕奏:

  臣等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奉上谕:『裕谦奏:「定海需用大炮,请借闽省八千斤、六千斤各数位」;着颜伯焘、吴文镕体察情形,实有多余,即如数借给。倘仅敷本省之用,一面具奏、一面知照裕谦,毋致顾此失彼」等因,钦此。又,同日奉上谕:『裕谦奏:「夷船吃水甚深,不畏风浪而畏礁浅;若该逆改换小船,只可装载二、三十人,便不敢远离大船,并非处处堪虞、港港可入」。着沿海各督、抚通饬所属测量水势深浅、滩岸远近,分别防守团练;仍先晓谕居民,严禁接济』等因,钦此。

  伏查闽省本系滨海岩疆,按造册报大小炮位共一千一百余门,早经分设上下游各府及台湾、澎湖等处。上年■〈口英〉夷两次窜至厦门滋扰,防守海口全赖炮力及远,方能御敌;是以奏明新铸八千斤、六千斤大炮各十八门,亦经分拨台、澎及内地紧要各海口安设。前准裕谦咨借,即经臣等据实咨覆在案。兹臣颜伯焘到厦后察看情形,尚须添铸以资应用,实无多余可以拨借。

  至闽省内地之福州、兴、泉、漳、福五府均系滨海,而台、澎更隔重洋,险要林立,非如江、浙等省有数十里之沙滩方能到岸者比。近惟台湾之鹿耳门报有沙淤,而附近之四草湖又已宽深;是亦此涨彼坍之理。各属测量情形,历有案据。当其潮涨水深之时,大小船只无不可以进口;即潮退水落,逆夷小船固不敢久离大船,然亦无处不可入港滋扰。顾我军大船破其小船,正无难制其死命耳。是各处防范,不能不豫为之备。其紧要地方,或雇募以补兵丁之未充、或团练以济兵力所不及,雇募者官为给资、团练者自食其力。其素称礁浅及荒山野岸虽可视为缓图,然亦不能弛备。即以厦门而论,纵横三十里;南路水深港阔,逆夷大船直可驶至腹内马头;其北路、西路虽不能入,杉板则处处可通;东路直接大洋,更宜严为防御,以守全厦门户、以固全闽锁钥。臣颜伯泛海登山,目睹情形,是以久驻于此,躬为督办。臣等职任封圻,凡有防剿事宜,惟矢竭尽心力,冀彰挞伐而壮国威;固不敢稍有拘泥,亦不敢徒事张皇。至严禁接济以及悬赏招徕诸务,早经次第施行,毋庸再议。

  朱批:『依议』。

  --见道光朝「筹办夷务始末」卷二十七。

  五月初七日

  五月初七日(庚申),闽浙总督颜伯焘奏:

  窃臣于闰三月二十四日接据署铜山营参将陈显生禀称:『本月十四、十五等日,有三桅夷船三只上插红旗,从东而来,停泊漳浦县属之虎屿洋面;分驾杉板小船开炮,欲驶登岸。当经兵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