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朝鲜国越境杀人案内该管官员、分别。原宥具奏。上谕大学士等曰、内地被杀之人、皆偷采人参者、非良民也。即为内地擒获、亦当从重治罪。但朝鲜国人越境而来、杀人行劫、法所必不可宥。应将金礼进等立斩。其该管官员、当宽以处之。李有白等、俱从宽免罪。朴锡昌等、俱革职、从宽免其流徙。  

○又谕曰、徐潮为河南巡抚时、居官实好。平易得体。民无不称颂之者。朕西巡时、经河南、见州县司道官内、有衰老者、朕即酌量革退。徐潮亦少过宽耳。观李光地近日声名、较前稍减。彼每被人欺诳。大凡为督抚者、一被人欺诳、则权必旁移。张鹏翮向有清名、在河工亦甚效力。但被属员工谦等欺诳耳。身虽不要钱、子侄亲戚、在外指名取钱、可谓自己不取耶。为大臣者、约束不严、谓己不之知、诿之他人、可乎  

○又谕曰、朕尝阅史书、自古大臣、自始终善全者少。朕今御极四十余年、大学士卫周祚、冯溥、杜立德、李霨、宋德宜、王熙等、俱得全功名而考终命者、皆朕极力保全之所致也。朕从不多生事。但穆然清净、处之以和平、故诸臣皆得享其福也。  

○又谕曰、明史关系极大、必使后人心服乃佳。宋史成于元。元史成于明。其中是非失实者多、是以至今人心不服。有明二百余年、其流风善政、诚不可枚举。今之史官、或执已见者有之。或据传闻者有之。或用稗史者亦有之。任意妄作、此书何能尽善。孔子、圣人也。犹言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孟子又言、尽信书则不知无书。当今之世、用人行政、规模法度之是非、朕当自任、无容他诿。若明史之中、稍有一不当、后人将归责于朕、不可轻忽也是以朕为明史作文一篇。尔等可晓谕九卿大臣。御制文曰、朕四十余年、孜孜求治、凡一事不妥、即归罪于朕。未尝一时不自责也。清夜自问、移风易俗、未能也。躬行实践未能也。知人安民、未能也。家给人足、未能也。柔远能迩、夫能也。治臻上理、未能也。言行相顾、未能也。自觉愧汗、何暇论明史之是非乎。况有明以来、二百余年、流风善政、岂能枚举其中史官舞文杜撰、颠倒是非者、概难凭信元人修宋史明人修元史、至今人心不服、议论多歧者、非前鉴耶。朕实无学、每读朱子之书、见相古先民、学以为已、今也不然、为人而已之句。罔不心悦诚服。又读孟子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益见史官、上古不免讹传。况今人乎。班马异同、左国浮华、古人以为定论。孔子至圣、作春秋、有知我罪我之叹。后世万倍不及者、轻浮浅陋、妄自笔削、自以为是。朕观凡天下读书者、皆能分辨古人之是非。至问以时事人品、不能一字相答。非曰从来不与人往来。即曰不能深知。夫目前之事、做官之道、尚茫然不知。而于千百年前、无不洞悉。何得昧于当世、而明于论古。岂非远者明而近者闇乎。所以责人重者责已轻、君子不取也。明史不可不成。公论不可不采。是非不可不明。人心不可不服。关系甚钜。条目甚繁。朕日理万几、精神有限、不能逐一细览、即敢轻定是非、后有公论者、必归罪于朕躬。不畏当时而畏后人、不重文章而重良心者此也、卿等皆老学素望、名重一时。明吏之是非、自有烛见。卿等众意为是即是也。刊而行之。偶有斟酌、公同再议。朕无一字可定。亦无识见。所以坚辞以示不能也。  

○癸亥。上幸畅春园  

○甲子。以故一等阿思哈尼哈番赵世臣子赵弘济、袭职  

○喀尔喀土谢图汗、遣使进九白年贡。宴赉如例  

○旌表贵州烈妇、娄怀仁妻郭氏、胁奸不从、甘心就死、给银建坊如例。  

十二月。丁卯朔。调四川布政使郑昱、为安徽布政使司布政使升湖北按察使何显祖、为四川布政使司布政使。四川川东道侯居广、为福建按察使司按察使  

○庚午。上自畅春园回宫。诣皇太后宫、问安。  

○辛未。上御太和殿视朝文武升转各官谢恩。  

○上幸畅春园。  

○壬申。升兵部郎中布尔赛、礼部郎中赫申、俱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癸酉。以翰林院检讨张廷玉、左中允凌绍雯、充日讲起居注官  

○戊寅。上幸南苑行围。  

○己卯。礼部议覆、提督湖广学政潘宗洛疏言、湖广各府州县熟苗中、有通文义者、准与汉民一体应试。应如所请。从之。  

○癸未。予故原任礼部尚书杜臻、祭葬如例。  

○予故广东高雷廉总兵官甯维国、祭葬如例。  

○甲申。翁牛特多罗杜楞郡王苍津等、遣使进贡  

○喀尔喀所萨克固山贝子奚布退哈谈巴图尔故。遣官致祭。  

○乙酉。礼部题、朝鲜国王李焞、遣使崔希卨等、护送漂到船只人等来京。应宴赉遣归上谕大学士等曰、朝鲜国王、因中国商人王富等一百余人、船只遭风、漂至其国、即给与口粮食物、差官护送来京又将商人王秋等四十人船只修补、给与口粮食物、待风发回、深为可嘉。可下谕上□日褒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