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矣。夫逆贼入内山。生番非我臣仆。性情不同。言语不通。其遵我军令与否。未可知也。福康安示之以兵威。使知畏。给之以赏项。使知怀。其经画周密。贤于施世骠、蓝廷珍、远甚。又得海兰察、率百巴图鲁。攻坚陷锐。遂得前后生获二囚。且李侍尧悉心董理军储。毋误行阵。使不以李侍尧易常青之总督。则军储必误。不以福康安易常青之将军。则成功必迟。兹尽美尽善。以成功于三月之间。则上天之所以启佑藐躬。俾以望八之年。而获三捷之速。则予所以深感昊慈。岂言语之所能形容也哉。自斯以后。所愿洗兵韬甲。与民休息。保泰持盈。日慎一日。以待归政之年。庶不远矣。虽然。仔肩未卸。必不敢以娱老自怠。所为犹日孜孜。仍初志耳。  

○御制平定台湾功臣像赞序曰。近著剿灭台湾逆贼生擒林爽文纪事语。以为伊犁回部金川三大事。各有专文。王伦苏四十三田五次三事。不足芗其功。若兹林爽文之剿灭。介于六者间。虽弗称其大。而亦不为小矣。故其次三。讫未纪勋图像。而兹福康安。海兰察等、渡海搜山。竟成伟勋。靖海疆。吁。亦劳矣。不可湮其功而弗识。故于紫光阁纪勋图像。一如向三大事之为。然究以一区海滨。数月底绩。故减其百者为五十。而朕亲制赞五十者为二十。余命文臣拟撰。一如上次之式。夫用兵岂易事哉。昔汉光武有云。每一发兵。头须为白。况予古稀望八之年。须鬓早半白。而拓土开疆。过光武远甚。更有何冀而为隹兵之举。诚以海疆民命。不得不发师安靖。所为乃应兵。非佳兵也。然亦因应兵非隹兵。幸邀天助顺而成功速。此予所以感谢鸿贶。不可以言语形容。而又不能已于言者也。昔人有言。满洲兵至万。横行天下无敌。今朕所发巴图鲁侍卫章京等才百人。已足以当数千人之勇。绿营兵虽多。怯而无用。兹精选屯练、及贵州、广东、湖广兵、得近万人。统而用之。遂以扫巢穴。缚逆首。是绿营果无用哉。亦在率而行之者。为之埋根倡首。有以鼓励之耳。若福康安未渡海以前。台湾绿营。已共有四万余兵。何以不能成功。则以无率而行之者。岂不然哉。且台湾一岁三收。蔗薯更富。朕若微有量田加赋之意。以致民变。天必罪之。不能如是成功速也。后世子孙。当知此意。毋信浮论富国之言。爱民薄敛。明慎用兵。庶其恒承天眷耳。近日以宫商三百。逐章餍饫其义。竟如幼年书室学诗之时。但彼时自知读其章句。而今则究其义味。因思采嶶出车诸章。乃上之劳下。其义正。斯为正雅。祈父北山诸什。乃下之怨上。其义变。斯为变雅。夫上劳下。可也。下怨上。不可也。何则。下之怨上。固在下者不知忠义。然亦必在上者有以致之。斯则大不可也。我满洲旧风。以不得捐躯国事。死于牖下为耻。其抱忠知义。较祈父北山之怨上为何如。是则绿营之多恇怯思家。伊古有之。无足多怪矣。然为上者。不可不存采徽出车之意。更不可不知祈父北山之苦。如其一概不知。而但欲开疆扩土。是诚隹兵黩武之为。望其有成。岂非北辕而适越乎。故因为功臣图赞。而申其说如此。以戒奕叶子孙。并戒万世之用兵者。  

○甲戌。谕军机大臣等、台湾熟番。协同官军搜剿贼匪。俱属急公奋勉。而生番等、自逆首穷蹙逃窜之后。经福康安明白晓谕。各社生番。咸知顺逆。帮同官兵义民。分路堵截贼匪。林爽文、庄大田、无处逃匿。现在二逆首。俱已先后就擒。所有打仗出力之熟番等。著赏给效顺匾额。交福康安、仿照各村庄义民之例。于所居番社。一体颁赏。以示旌奖。至生番等、虽与内地语言不通。亦不能辨识文字。但伊等素性好利。如内地布匹盐茶等物。皆所嗜好。著福康安、查明帮同搜捕逸犯之生番等。就其所好内地物件。酌量从优赏给。俾伊等益加感激。蒸蒸向化。  

○豁云南沉溺铜十三万九千九百斤有奇。  

○是日、驻跸新衙门行宫。  

○乙亥。上回圆明园。  

○祭先蚕之神。遣妃行礼。  

○谕军机大臣等、前因台湾剿捕贼匪。官军节次打仗。据该提镇等奏报、不知存亡者甚多。屡经降旨。交福康安等。严查此项兵丁。作何下落。尚未据查明具奏。兵丁等奉派出征。如果临阵捐躯。或为贼所害。事后查明。不特应行赏恤。并当将其子弟等挑补兵缺。俾资养赡。如遇敌溃散。除投回军营。仍复随同官兵打仗者。免其查究外。若其事定后始行逃回。查无从贼情节。尚可贷其一死。倘竟甘心从贼。甚至助贼打仗。今见贼匪平定。私行逃回。或被拏获。即当立行正法。虽其子孙等、亦不准挑补兵缺。以示惩儆。从来用兵之道。贵在赏罚严明。现在大功虽已告竣。但兵可百年不用。不可一日无备。此事如福康安业已查明。即遵照前旨。分别严办。若因人数众多。福康安回京以前。不及查奏。即著交与李侍尧、徐嗣曾、各在内外。逐一严查办理。毋得稍事姑息。  

○丙子。谕、上年八月。王公大臣、及直省将军、督抚大吏等。以乾隆五十五年。朕八旬万寿。吁请举行庆典。朕因王公内外大臣等、身际昌期。久承渥泽。胪欢祝嘏。出自积诚。且朕自临御以来。亲理万几。孜孜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