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虽有老母。而孽由自作。国法所在。朕亦不能为之曲宥也。至郭一裕为人本属庸鄙。前岁曾面奏、愿捐养廉羡余银一万。朕彼时欲严加惩治。姑面加训责。令其悛改。讵意其到滇后。复有购金制炉之举。试问各省督抚。谁有以金器充方贡者。此仍其捐银故习。至其到任以后。一惟以声色货利殖产营运为事。深忝封疆之任。但其在官、尚不至如恒文之狼籍。同一购金。而发价并未短扣。郭一裕著革职。从宽发往军台效力。以为大吏鄙琐者戒。外间无知之徒。于两人情罪。未及深悉。或不免妄生议论。谓郭一裕以汉人参劾满洲。终致两败俱伤。此则无识之甚。朕前旨举皇祖办理张伯行噶礼之案。家法昭然。且郭一裕之人。亦得与张伯行相提并论乎。朕于此案。亦惟协乎大公至正。情罪轻重。一归允当而已。将此宣谕中外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蒋炳审拟杨灏缓决一案。背公党私。已降旨富勒浑、将蒋炳拏解来京治罪矣。朕向闻人言。有谓陈宏谋素与杨灏不睦。是以劾参治罪。果尔、则蒋炳何以不明白代为申理昭雪。顾欲藉限内完赃。朦胧出脱耶。是则人言即实。蒋炳亦无所辞咎。但外间既有此议论。必当体访确实。著传谕富勒浑、问之蒋炳。据实奏闻。再秋审定案。乃臬司衙门办理之事。然此等大案。无不出督抚之意者。杨灏缓决一案。或系蒋炳先行授意。抑或夔舒自行定拟。蒋炳依样葫芦。然在寻常犯案。尚不可不行详检。杨灏为藩司大员。出入生死所关。岂有漫无斟酌之理。亦著询问蒋炳、夔舒、据实覆奏。著一并传谕富勒浑知之。
○又谕、据方观承鹤年奏报、张秋运河两岸。东高西下。东岸所设之三空五空桥及减水各闸口门。皆高运河一丈、至一丈二尺。水势不能畅消。请于东岸地名八里庙、建滚水石坝一座。高运河八尺。遇八尺以上。即可减洩等语。运河东岸地势既高。旧设之桥闸。皆不足资宣洩。自应另行酌建滚水坝。以洩盛涨。但该督等所奏、有应高八尺至一丈者。尚觉太高。运河有七尺之水。于粮艘即可浮送。所有酌建滚水坝。应即高于运河七尺。或虑运水仅高七尺。遇有淤浅处所。不免阻滞。此则当于每年挑浚时、实力捞挖。务使一律深通。不得有名无实。再滚水坝既建。运河自足减洩。然坝以外河身若高。则运河所减之冰。又不免倒漾旁溢。为地方害。该督等并当疏浚深通。毋致下游受患。将此传谕知之。
○是日、驻跸避暑山庄。至甲辰皆如之。
○壬寅。上奉皇太后幸卷阿胜境。侍早晚膳。翼日如之。
○赐扈从王大臣蒙古王公台吉、及哈萨克使臣等食。翼日如之。
○谕曰、杨灏受旬宣重寄。恣意侵贪。断无令得幸免之理。而蒋炳竟敢入于缓决者。其亦有故。因思向闻陈宏谋与杨灏本有夙嫌。是以严参周纳。审如是、则陈宏谋挟嫌污蔑。骩法入人死罪。而杨灏无辜负屈。致罹重辟。蒋炳身为巡抚。即当明目张胆据实申理。代为昭雪。朕亦何难治陈宏谋欺罔之罪。如此、则蒋炳为能实心任事。不愧股肱之寄。朕所嘉予矣。今蒋炳于此案并无一语为之致辨。而但以限内完赃。混入缓决之内。希图开脱是诚何心。在蒋炳之巧于弥缝。其意以已成之狱。既不肯与陈宏谋显相抵牾。而杨灏已得阴为保全。无知之流。必且归以长者之誉。是非倒置。孰甚于此。朕临御二十二年。办理之事。熟敢逞其私臆。威福自擅者。秋审大典。生杀所系。必求情理之平。在无知小民。尚当反覆研究。况督抚藩臬、不但为阖省属员之表率。乃天下臣民耳目所属。而班联相护之恶习。牢不可破如此。法纪安在。杨灏与陈宏谋不睦一节。情事即使属实。蒋炳亦无所辞咎。蒋炳著革职。拏解来京治罪。湖南巡抚员缺、著富勒浑补授。至外间既有陈宏谋与杨灏素有嫌隙之论。亦当根究确实。已降旨令详悉确查。不患不水落石出也。朕办理庶务。必洞悉委曲。断不肯颟顸了事。将此谕令中外知之。
○调工部侍郎梦麟、为户部侍郎。以内阁学士阿桂、为工部侍郎。仍在军营办理。调工部侍郎董邦达、为吏部侍郎。以副都御史陈德华、为工部侍郎。通政使孙灏、为副都御史。
○命兵部侍郎程景伊、知武举。以工部侍郎钱维城、为武会试正考官。翰林院侍讲学士卢明楷、为副考官。
○命以叛贼尼玛、及其子衮楚克车凌、俱于故将军和起墓前、凌迟正法。
○癸卯。上御万树园。赐扈从王大臣、蒙古王公台吉、及哈萨克使臣、观健锐兵立马伎。
○谕军机大臣等、据杨廷璋、窦光鼐奏金华县生员陈邦彦、手批纲鉴辑略一书。内有本朝初年尚书明季伪号等语。此书既有逆迹。该生辄敢手加披阅。实属狂悖。自应严惩示儆。至此书传刻已久。其原辑之朱璘、谅已物故。所载序文。亦难辨真赝。姑免其逐一根究。著传谕该抚等、祗将该生从重办理。其坊市印板。并民间所藏。遍行查出销毁。所有刷印发卖等人。俱不必查办可也。
○甲辰。上御万树园。赐扈从王大臣、蒙古王公台吉、及哈萨克使臣等宴。
○授杜尔伯特台吉布图库、班珠尔、为二等台吉。布林、为四等台吉。各赐衣一袭。
○赈恤山西介休县、水灾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