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支吾掩饰实堪忿恨随令拧耳长跪打板拶指由渐敲击该犯坚供如前复又加以严夹据供纳拉氏之姓我二十年前在都察当书办时就晓得的是否从报上看见实在记不清了其余挺触轻生等语句我都是以意编写见得皇后有此美德必该补行颁诏了即如轻生二字我只当是身故二字用的并不晓得实在是怎么样如今这样严审我细想起来只有御史发遣一事记得从前与同乡线铺内梁二闲谈我说起不曾颁诏的事他说有个御史多了话已经发遣了此外并没有人告诉过我别的话至于四阿哥启帖原为要求代递摺子所以用笺纸写就后因摺子墨污连摺子启帖一并存留不曾投递现有裁去后半幅的原摺及写就启帖可验若我曾经往递如今自知罪已万死又受这样刑法还肯隐瞒不实供么再外官贪利害民的话原来吓禁将来这晓得几件事本来不敢说出恐致连累今因受刑不过尽情供出实在没有得说了总是我糊涂自取罪该万死求饶刑等语臣等伏查该犯以荒唐诞谬之词写成奏牍甚至妄谈宫阃肆其诋毁似此丧心病狂凡有血气靡不切齿痛心臣等严鞫之下急欲探揭肺肝俾魑魅情形立时呈露乃该犯性成狠戾心复狡猾多方研究坚执不吐实情及备受诸刑如议立正宫一节仅供御史发遣曾与梁二言及至肯要情节仍复茹刑不吐其余曾否投递启帖及贪官谋利等条亦恐不实不尽现今传到荐引该犯到铺之张二及同乡素识之李梁旺马耀武等六名并该犯供出向告山东科派一事之邢九到案隔别究讯以核其有无指使诱惑情事业密访该犯有无来往同乡京宦仍一面将该犯设法推鞫不使稍有遁饰一俟得实即行定拟具奏外至该犯情罪重大已极虽据供原籍已无父母妻子难已凭信且尚有弟侄在籍亦属应行坐罪之人其梁二一犯既据该犯供出曾与谈及御史充发之事即属不安本分臣等现在飞行山西巡抚巴延三查拿梁二及该犯家属迅速解京并密查该犯家中有无别项悖逆不法字迹一并奏覆另行办理所有臣等二十三四两日内严审情形理合恭摺奏闻仰祈圣览谨奏乾隆四十一年七月二十四日奉朱批不必蔓延已有旨了钦此
严譄口供 军机处档
诘问你议立正宫一节内贤美节烈挺触轻生等语并不是可以编造得来的况据你供要说得好些才可补行颁诏那挺触轻生并非好话你如何这样编写可见得必定有人告诉你的若再不实供又要动刑了严譄供三十年皇上南巡在江南路上先送皇后回京我那时在山西本籍即闻得有此事人家都说皇上在江南要立一个妃子纳皇后不依因此挺触将头发剪去这个话说的人很多如今事隔十来年我那里记得是谁说的呢后来三十三年进京又知道有御史因皇后身故不曾颁诏将礼部参奏致被发遣之事我随即因病回家三十六七年间我妻室子女都死了气运颠倒想到人孰无死若不做些好事留个名声就是枉为人了那年进京后心里妄想若能将皇后的事进个摺子准行颁诏就可以留名不朽又想从前御史做的摺子一定说得不好所以得罪我因将传闻立妃剪发之事总不提及说成皇后贤美节烈希冀动听颁诏这实在是我想了多少日子才定了主意这样编写的我三十七年进京时在路上还做过两幅对子一副是忠孝节义果能行虽然贫贱理宜起敬奸淫邪盗若有犯即使富贵法难宽容又一副是臣道维艰利禄条条焉能事事行公正乾纲不易将相济济那能个个别贤愚总是我糊涂好名的想头至所说贤美二字就是诗经上后妃美而有德之意宠幸二字就作和好讲轻生二字即是身故挺触轻生就是说皇后节烈之处并没有别的意思是实又供我要投递摺子缘故一则可以得名声再则希冀有些好处或借此可得功名这个念头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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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昌林供我年三十九岁系山东济南府淄川县人乾隆二十六年上来京在崇文门外花儿市开杂货生理有卖包头的山西人张二常给我铺子里送包头因此熟识三十九年十月间我曾向张二说我铺子里少个写账的人张二说他有个乡亲严譄会写字我就烦张二向严譄讲定每月工价大钱一千文替我写账那严譄不写账的时候也常自己写字我问他写什么他说写家信我并不认得字实不知他是写家信不是至他平日有来往的人都是他同乡做卖买的从没看见有顶带的人来过是实李梁旺供我年二十三岁是山西泽州府沁水县人进京有八年了在崇文门外韩昌林杂货铺内做生意与严譄从不认识三十九年十月间韩昌林雇严譄来写账在一铺住着并没有见他写别的字他素常来往的人只有四条胡同永泰号洪泰号内姓张姓杨姓李的从没有见过什么体面的人是实马耀武供我年二十四岁是山西泽州府高平县人在小野川住离严譄住的米山镇有四十多里向来并不认识我于三十九年五月内到韩昌林铺内学做买卖并与他们做饭那严譄是十月内雇到铺子里写账我日间在外送货晚上只见严譄写账并没有见他写别的他时常来往的只见过张二杨二并没看见还有什么人是实袁文义供我系山西高平县人年十八岁上年正月里进京五月里到韩昌林铺内学徒弟我在家里时并不认得严譄到铺里才见他的铺子里账目都是严譄写的并没有见他写别的东西是实张二供我年三十五岁是山西泽州府高平县冯庄人与严譄所住米山镇相去有十五里我在京里崇文门外四条胡同卖包头生理那时严譄在铁铺里写账我才认得的至三十九年八九月间在路上遇见严譄说他如今闲住托我找一个做卖买的地方后来韩昌林到我铺子来卖货说起他铺里少个写账的人我就将严譄荐给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