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以将领之号,分任江南、江北地方,凡卫所掌印、巡捕诸官,悉令服属。庶声势隆重,可以为总兵官裨辅。且参海盗充斥,而巡抚都御史夏邦谟不以上闻,玩寇废职,不宜置之不问。部复,得旨:“悉如拟,责邦谟,令捕灭江盗,不许坐视误事。’于是升大兴左卫署都指挥佥事李浚为浙江都司都指挥佥事,总督扬州地方备倭;南京府军右卫指挥使路正为浙江都司署都指挥佥事,守备仪真地方。乙亥,改南京礼部尚书熊浃为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己卯,以灾伤改淮、扬、徐等处本年马为折色。丙戌,升礼部左侍郎、翰林院学士张璧为南京礼部尚书;刑部左侍郎宋景为南京工部尚书。
  
  八月甲子,命南京工部铸造嘉靖通宝钱。先是,户部议将未铸制钱,分派南、北工部监造,送太仓支用。至是工部复议:“铜、锡等料,俱出南京,且工巧而物贱,宜俱令南京铸造。”上从之。
  
  九月壬寅,运粮千户李显条陈修筑运河三事:“其一谓,扬州南自瓜、仪,北抵淮安,俱藉宝应、范光湖诸水接济。乃湖南北相去三百里,广百二十余里,卒有暴风,漂荡不测。议于范光湖堤迤东开筑月河,以免水患,其一谓,北自淮安,南至瓜、仪,水势上下相去丈许,惟赖瓜、仪二坝关防。先年坝决水冲,河道淤浅,宜令瓜州陈家湾、仪真新城地方,并扬子桥及扬州东关各增一闸,若瓜州坝冲决,则下陈家湾闸。仪真坝冲决,则下新城闸。如二闸闭水不及,则下扬子桥闸,再不及,则下东水关闸,以留水利;其一谓,仪真下接扬子大江,商舶辐辏,河道壅塞,粮运阻误。成化年间,尝令将新城通江旧河疏浚宽广,亦置一坝,河道疏通,官民称便,后废不修。今宜仍前修浚,以裨漕政。”上命工都议行。丙午,以灾伤,诏免苏、松、常、镇四府正官入觐。
  
  十一月戊戌,升总督陕西、兵部尚书刘天和为南京户部尚书。丙辰,先是,祟明盗秦璠、黄艮等出没海沙,劫掠为害。副使王仪大举舟师与战,败绩。副都御史王学夔遂称疾还南京。盗夜榜文于南京城中,自称靖江王,语多不逊。南京科道官连章劾仪等。上曰:“海寇历年称乱,官军不能擒,辄行招抚,以滋其祸。王仪轻率寡谋,自取败侮。夏邦谟、王学夔、周伦皆巡抚重臣,玩寇殃民。仪、学夔皆住俸,与邦谟俱戴罪会同总兵官汤庆,协心调度,刻期剿平。失事官俱令归锦衣卫逮系付狱。逆言无忌,揭播都门,留守不闻驰奏,守备太监潘真、萧通、魏国公徐鹏举、永康侯徐源、兵部尚书熊浃,责令对状。”既而,巡按御史赵继本又劾备倭署都指挥佥事童扬。诏罢扬,永不叙用。于是,江淮总兵汤庆条陈防剿事宜六事:“一、募精兵。谓官军怯战,难以应敌。今徐、邳之间,久罹早荒,相结为盗,募以为兵,诚一举两得也;一、截海路。谓贼据崇明南沙,若捣其巢穴,势必奔海。宜敕浙江海道,首尾相援;一、重将权。谓有司轻视武臣,兵粮不继,许容参治,庶馈运以时也;一、专责任。谓有司巡捕,多以首领委用,而铨注佐贰,乃畏劳巧避,请行禁饬;一、选民兵。谓民壮之设,专为防守,而近多役占,请得调集,以资截杀;一、设守御。谓瓜州滨江,请调扬州卫一千户所,永屯其地,以便防缉。”上皆从之,逾月,庆因督率官军出海口与贼战,贼拥二十八艘来迎敌,辄败去,追斩蹯等二百余人,夺获二十艘,余党远遁。上嘉之。
  
  十二月癸未,守备凤阳太监张信奏:“淮安、扬州、徐州,皆风阳股肱之地,乞令统摄如前任太监黄准例。”兵科奏:“凤阳守备,责在奉侍皇陵兼管皇城锁钥、巡禁山场而已。军机重务,赈恤饥荒,自有职守者,不当令其兼管。”兵部亦言:“弘治以前,旧无此例。自正德间黄准始,则逆瑾纳贿纷更之罪也。陛下登极,已悉厘正,不宜复踵其弊。”上曰:“皇陵,祖宗根本重地,既设守备,宜有统摄,其如黄准例行,但不许干预民事。”
  
  二十年正月壬寅,以灾伤免直隶淮、扬二府属州、县及徐州各卫、所税粮有差。乙巳,以灾伤免苏州、松江府属各州、县秋粮有差。仍准苏州兑军攒运米一十三万一千石,改兑米八千四百石;松江兑军攒运米四万六百石,改兑米五千九百九十石,俱折色。丁未,诏发两淮运司余盐银一万五千两,赈济本处被灾灶丁。
  
  三月戊戌,以灾伤,诏扬州府所属州、县备用马匹改征折银。淮安府所属州、县灾伤尤甚,尽改折色二年。
  
  四月乙亥,总督漕运左都御史周金奏:“黄河支流淤塞,徐、吕二洪水浅,并镇江等处河道阻滞,请及时挑浚,以济粮运。”总理河道右副都御史郭持平,巡抚河南、右佥都御史魏有本各奏:“黄河迁徙,大势自睢州野鸡冈至亳州入淮。其由孙继口并考城县至丁家道口、虞城入徐、吕二洪者,十分之二,此运道所关,非特河南一省之责。即今沙淤四十余里,疏浚之费,动计巨万。乞山东、南、北直隶桩草夫役银两数万于睢州贮库协济。”工部议复。从之。
  
  六月癸亥,升贵州左布政使洪珠为应天府府尹。庚午,复设扬州府管马通判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