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年号。杨绍云闻其至,遂留扬州。国安用杀张林、邢德以自赎,郭统制亦为全所杀。寻复诱杀时青,并其众。王义深奔金,金封为东平郡王。
  
  十一月已卯,诏两浙州军决系囚。
  
  十二月辛亥,诏两浙、江东,西州县,申严遏米之禁。蒙古兵入京兆,金人尽弃河北、山东关隘,唯并力守河南,保潼关。自洛阳、三门、孟津,东至邳州之雀镇,东西二千余里,立四行省,帅精兵二十万以守御之。
  
  绍定元年正月壬午,赵至道言:“江淮州郡,妄征经过米舟,芦荡沙产,一例官租;山漆,鱼池,创立约束,禁止商人买贩。请下宪司严戒。”
  
  三月辛巳,升宝应州山阳县为淮安州,改山阳县为淮安县,与涟水县并隶淮安州。
  
  七月癸未,李全在海州,厚募人为兵,不限南北,官军多亡应之。
  
  八月戊午,以久雨,决两浙路系囚,杖以下罪释之,蠲赃赏钱有差。
  
  十一月,李全至楚州,以粮少为辞,遣海舟入平江、嘉兴,实欲习海道以觇畿甸。然山东经理未定,而岁贡蒙古者不可缺,故外恭顺朝廷以就钱粮,因以贸货输蒙古。朝廷亦以全往来山东,得稍宽北顾之忧,遣饷不辍。全日纵游说于朝,谓当复建阃山阳,又与金合从,约以盱眙与之,金亦遣使聘全,皆不遂。
  
  二年五月辛亥,臣僚言:“浙西漕运,惟恃吴江石塘以捍水。近年修塘之兵,尽为他役,堤岸颓毁。请下漕司抽回,以时补葺,委平江府通判主管,不得辄有抽差。”
  
  三年二月庚戌,起复赵范节制镇江军马。
  
  五月甲寅,初,李全欲先据扬州以渡江,分兵徇通,泰以趋海,其下皆曰:“通、泰盐场在焉,莫若先取为家计,且使朝廷失盐利。”全欲朝廷不为备,且不逮绝其给,乃挟蒙古李、宋二宣差以虚喝朝廷,然蒙古实未尝资全兵。全遣张国明赍金宝至临安禀议。扬言:“李宣差英略绝伦,骑射五百步,朝廷莫若裂地王之,与增钱粮,使备边境。”遍馈要津,求主其说。国明入见,以百口保全不叛。朝廷虽知其奸,姑事苟安,不之诘。及全籴麦舟过盐城,知扬州翟朝宗,嗾尉兵夺之。全怒,以捕盗为名,水陆数万,径捣盐城,戍将陈益、楼强,知县陈遇皆遁,全入城,据之。朝宗仓皇遣干官王节恳全退师。全不许,留郑祥,董友守盐城,而自提兵还楚州。以状白于朝曰,“遣兵捕盗,过盐城,县令自弃城遁去,虑军民惊扰,不免入城安众。”朝廷乃授全节钺,令释兵,命制置司干官耶律均往谕之。全曰:“朝廷待我如小儿,啼则与果。”不受制命。朝廷为罢朝宗,命通判赵璥夫摄州事。
  
  九月壬子,诏:“浙西提举司下所部州县,将修复围田,减纳苗税,毋收斛面。”壬戌,以赵善湘为江淮制置使。时李全造船益急,至发冢取版,炼铁钱为钉,熬囚脂为油灰,列炬维晷,招沿海亡命为水手,又绐赵璥夫,以蒙古为辞,邀增五千人钱粮,求誓书、铁券。朝廷犹遣饷不绝。全得米即自转输淮海,入盐城以赡其众。他军士见者曰:“朝廷惟恐贼不饱,我曹何力杀贼!”射阳湖人皆怨,至有“养北贼戕淮民”之语。全又遣人以金牌诱胁周安民等,造浮桥于喻口,以便盐城往来,史弥远泄泄如平时。郑清之力劝帝讨全,帝乃使善湘图之,许便宜从事。仍命以内图进取,外用调停,唯赵范、赵葵力请进兵讨之。
  
  十一月戊申,李全突至扬州,副都统丁胜拒之,全攻南门。赵夫得史弥远书,许增万五千石粮,劝全归楚州,遣刘易就全垒示之,全笑曰:“史丞相劝我归,丁都统与我战,非相绐耶?”掷书不受。璥夫恐,亟发牌印,迓赵范于镇江。范亦刻日约赵葵,葵帅雄胜、宁淮,武定,强勇四军万四千赴之。时全引兵攻泰州,知州宋济迎入郡治,尽收其子女货币。将趋扬,闻范,葵已入扬城,乃鞭郑衍德曰:“我计先取扬州渡江,尔曹劝我取通,泰,今二赵已入扬州,江其可渡耶!”既而曰:“今惟径捣扬州耳。”遂分兵守泰州,而悉众攻扬州。至湾头立寨,据运河之冲,使胡仪将先锋,驻平山堂以伺机便。全攻东门,葵亲搏战。全将张友,呼城门请葵出。葵出,与全隔潦立马相劳苦,问全来为何?全曰:“朝廷动见猜疑,今复绝我粮饷,我非背叛,索钱粮耳。”葵曰:“朝廷待汝以忠臣孝子,而乃反戈攻陷城邑,朝廷安得不绝汝钱粮!汝云非反,欺人乎?欺天乎?”全无以对,弯弓抽矢向葵而去。自是屡战,全兵多败。全每云:“我不要淮上州县,渡江浮海,径至苏、杭,孰能当我!”然全志吞扬州三城,而兵每不得薄城下。宗雄武献策曰:“城中素无薪?且储蓄为总领所支借殆尽,若筑长围,三城自困。”全乃悉众及驱乡农凡数十万,立寨围三城,制司、总所粮援俱绝。范、葵命三城诸门各出兵劫寨,举火为期,夜半,纵兵冲击,歼贼甚众。自是全一意长围,以待久困官军,不复薄城。全张盖奏乐于平山堂,布置筑围。范,葵令诸门以轻兵牵制,亲帅将士出堡砦西攻之。全分兵诸门鏖战,自辰至未,杀伤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