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流殍,盖亦有限量矣。臣昨日得杭州监税苏坚书,报臣云,杭州日粜三千石,过七月无米可粜,人情汹汹,朝不谋夕。但官场一旦米尽,则市价倍踊,死者不可胜数。变故之生,恐不可复以常理度矣。欲乞圣慈速降指挥,令两浙转运司限一两月内约度浙西诸郡合粜米斛,酌中数目,直至来年七月终,除现在外合用若干,急递奏闻。候到即指挥转运司官吏并辖下诸路封桩及年计上供钱斛内擘划应副,须管接续起发赴浙西诸郡粜卖,不管少有阙绝,仍只依地头元价及量添水脚钱出到卖米脚钱,并用支买金银还充上供及封桩钱物,所贵钱数流通,不致钱荒,所有借贷依散之类,候出粜有余方得施行。以此计置,虽是数目浩瀚,然止于粜卖不失官本,似易应副,但令浙西官场粜米不绝,直至来年七月终,则虽天灾流行亦不能尽害陛下赤子也。如蒙施行,即乞先降手诏,令监司出榜晓谕军民,令一路晓然,知朝廷已有指挥,令发运司格上供封桩斛斗应副浙西诸郡,籴米直至七月终,不惟安慰人心,破奸雄之谋,亦使蓄积之家知不久官米大至,自然趁时出卖,所济不少。惟望圣明深愍一方危急,早赐施行。”贴黄称:“臣去岁奏乞下发运司于丰熟近便州军籴米五百万石,蒙圣慈依奏施行,仍赐封桩钱一百万贯令来米,而发运司以本路米贵为词不肯收籴。去年若:用贵价收来,不过每斗七十足钱,尽数收籴,犹可得百余万石,则今年出粜所济不少。其发运司官吏不切凛遵之罪,朝廷未尝责问,习玩号令,事无由集。今来若行臣言,即行严切指挥发运司,稍有阙误,必行重责,所贵一方之民得被实惠,所下号令不为空言。”
  
  八月辛亥,户部言,“应江、湖、浙、淮等六路沿流州县巡检催纲,据本司官如一任内捕到,博易粜粮纲斛斗公事,将透漏不觉察折除外,获徒罪三次以上或杖罪六次以上,即发运司保明申奏与减一年磨勘,若有透漏不觉察,将捕到件数比折外,通计赦前,如有火数,展一年磨勘。”从之。壬子,右正言姚言:“臣窃闻朝奉郎王巩昨任扬州通判日,有本州人吏马守珍,巩常令勾当事,委为心腹。后来巩逾违发觉,已体量施行。而巩不畏公议,妄经朝廷辨诉,再下本路体量,为提刑林积虚称不显实迹,中外公议喧腾。朝廷又再降指挥下本路体量,其时巩却令御史中丞赵君锡以踏逐为名,收马守珍充御史台人吏。其马守珍才得收系姓名在御史台,便请假往扬州为巩计会逾违公事,诱嘱从前一行干连人,令赴官陈首,称巩在任己并无逾违事迹。近闻本路官司昨因体量王巩事,亦曾见得马守珍一行因依,今来除巩已据本路体量到逾违事,委是分明,其马守珍即未曾勾勘。臣窃以御史台者,朝廷纪纲根本,纠正官邪之地,而君锡身居侍从,任中执法,以弹劾为职,不思正心奉上,而敢与王巩交结,通为奸弊,潜结内外以欺负朝廷。况陛下圣明,以至公御天下,臣每闻德音,常欲臣下无私。而君锡执法之臣,乃与巩交结,可谓上负陛下任使。且朝廷公事,贵要是非明白,若容小人如此,上下相蒙,肆为侥幸,而不加惩创,何以赏罚善恶,使百官不敢为私!伏乞特降指挥下淮东提刑司所在,勾追马守珍等根勘,依公尽理,取见情实,未得断遣,奏取朝廷指挥。”贴黄:“马守珍虽则一吏人,乃敢计会中外,欲变乱朝廷公事,其情不轻,显见赵君锡、王巩相为私欺公朝,有坏纪纲,伏乞早赐施行。”
  
  是月,谢景温知扬州。
  
  闰八月庚申,知杭州林希言:“太湖积水未退,为苏、湖大患。乞专委监司躬诣濒海泄水处,相度开决,庶使积水渐退,民田复出,流移归业。”诏左朝奉郎邵光与本路监司同导积水。壬戌,左朝请郎、集英殿集贤校理崔公度知润州。甲子,江南东路钤辖司言:“本路旧有路分都监二员,在池州、江宁府驻扎。其在江宁府者,自元丰间差丁海兼东南第五将,罢任后,止差到将官,至今无路分都监。缘本司统制江东军政,乞循旧制,差路分一员。”诏东南第五将武端民兼权。甲申,诏:“淮南路转运司根治马守珍交通赵君锡、王巩事状以闻。”从右正言姚励谕奏也。”
  
  九月辛亥,直龙图阁、江、淮、荆、浙等路发运使王觌为刑部侍郎。龙图阁待制、知瀛州钱勰为江、淮、荆,浙等路发运使,甲寅,江、淮等路转运司言:“诸路准备盐,昨准元祐元年九月朝旨,立定荆、湖、江南、蕲、黄、庐,寿、光、舒州比元条减下外作一年至二年,及真、扬、通、泰、楚、海州作半年至一年,近为诸路减价卖盐数多,有诏添复年分,遂致积压不便。乞依元祐元年九月朝旨。”从之。
  
  十一月壬寅,朝散大夫、集贤殿修撰、知徐州杨汲为江、淮,荆、浙等路发运使。
  
  七年正月丁未,苏轼知插州。诏:“通、泰卅捍海兵士,诸处不得勾抽,虽有朝旨差出,亦令本州执奏,特许存留。违者并科违制之罪,不以遇赦去官原减。”从发运使范纯礼请也。己酉,左朝请郎、集贤校理、知润州崔公度为起居郎。公度辞之,后复知润州。
  
  二月丙辰,诏吴泰伯庙以“至德”为额。先是知苏州黄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