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济斯民。爰命中书左相国徐达总率马步舟师,分道并进,攻取浙西诸据城池,已行戒饬军将,征讨所到,歼厥渠魁,胁从国治备有条章。凡有逋逃臣民,被陷军士,悔悟来归,咸宥其罪。其尔张氏,果能明识天时,或全城归附,或弃职投降,名爵赏赐,予所不吝。凡尔百姓,果能安业不动,即我良民,旧有田产房舍,仍前为主,依额纳粮,以供军储,余无科取。使汝等永保乡里,以全室家,此兴师之故也。敢有千百相聚,旅拒王师者?即当移兵剿灭,迁徙宗族于五溪两广,永离乡土,以御边戎。凡予之言,信如皎日,咨尔臣庶,毋或自疑。钦此。除已遵外,咨请施行。准此合行备出榜文晓谕,钦依令旨事意施行。所有文榜,须议出给者。龙凤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本州判官许仕杰赍到。

  ○中原传檄

  太祖北伐檄曰:自古帝王临御天下,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治天下者也。自宋祚倾移,元以北狄入主中国,四海内外,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自是以后,废坏纲常,至于弟收兄妻,子烝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根本,礼义者御世之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及其后嗣,沈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专权,宪台报怨,有司毒虐,于是人心离叛,天下起兵,使我中国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古云:胡虏无百年之运,验之今日,信乎不谬!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济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之地,诚可矜悯。方今河洛关陕,虽有数雄忘中国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假元号以济私,恃有众以要君,阻兵据险,互相吞噬,反为生民之巨害,皆非华夏之主也;予本淮右布衣,因天下乱,为众所推,率师渡江,居金陵形势之地,今十有三年,西抵巴蜀,东连沧海,南控闽越,湖湘汉沔,两淮徐邳,皆入版图。奄及南方,尽为我有,稍安食,稍足兵,稍精强,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之民,久无所主,深用疚心。予恭天成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群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挈家北走,陷溺尤深。故先谕告,兵至民人勿避,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中国之人以安之矣。夷狄何得而治哉?故兹榜谕,想宜知悉。

  ○洪武即位诏

  朕惟中国之君,自宋运既终,天命真人于沙漠,入中国为天下主,传及子孙,百有余年,今命运亦终。海内疆土,豪杰分争。朕本淮甸庶民,荷上天眷顾,祖宗之灵,遂乘逐鹿之秋,致英贤于左右。凡两淮、两浙、江东、江西、湖湘、汉沔、闽广、山东及西南诸部蛮夷,各处寇攘,屡命大将军与诸将校奋扬威武,皆已戡定,民安田里。今文武大臣,百司众庶,合辞劝进,尊朕为皇帝,以主黔黎。勉徇舆情,于吴元年正月初四日告祭天地于钟山之阳,即皇帝位于南郊,定有天下之号曰大明,以吴元年为洪武元年。是日恭诣太庙,追尊四代考、妣为皇帝、皇后。立大社、大稷于京师。以册宝立妃,马氏为皇后,长子标为皇太子。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国初官名

  国初官名有更制,后人鲜知者,漫记一、二。曰尚宝大使,曰都谏官,曰知骁骑卫指挥使司事,曰詹事府赞读,曰儒学提举司校理,曰侍礼郎,曰引进使,曰翰林院使学士,曰翰林院应奉,曰起居注,曰左右正言、天门待诏、阁门使、观察使、侍仪司通赞舍人。如罢中书四辅谏院仪礼司,及改御史中丞大夫之属。

  ○金陵城

  帝筑京城用石灰秫粥锢其外,时出阅视,监掌者以丈尺分治之。上任意指一处,击视皆纯白色,或稍杂泥土即筑,筑者于垣中,故金陵城最固。

  ○门帖福字

  帝尝于上元夜微行京师。时俗好为隐语,相猜以为戏。乃画一妇,赤脚怀西瓜,众哗然。帝就观,己心喻之曰:是谓淮西妇人好大脚也。甚衔之,遂于是夜着人以福字私帖守分之门,明日召军士大戮其无福字者。盖马后淮西人故云。江南风俗至今除夜犹以福字帖门。

  ○肉有腐痕

  帝微时,甚爱于郭子兴,郭氏五男恶焉。乃以事幽之空室中,绝食浆,马后窃以饼饲给之。一日炙饼釜中,将修供,为郭氏亲信所窥,遂纳怀中,其后肉有腐痕。

  ○山河已定

  帝召画工周玄素,令画天下江山图于殿壁。对曰:臣未尝遍迹九州,未敢奉诏,惟陛下草建规模,臣然后润之。帝即掺笔倏成,令玄素加润。玄素进曰:陛下山河已定,岂可动摇?帝笑而唯之。

  ○苏民忠厚

  帝微行至三山街,一媪门有木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