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哒林恭等;往来接济,则有若大担屿奸民姚光瑞等:无虑百十余人。今欲遏止将来之患,必须引绳批根,永绝祸
本。乞下法司议所以正典宪、威奸慝者』。纨寻去任,都察院议:『下巡按福建御史转行巡视海道都司等官缉捕前项奸徒并土
豪为渊薮者,悉正以法。至于见获佛朗机国王三人,亦宜审其情犯,大彰国法。仍移檄各处,有能告捕魁恶者,重赏;首改自
新者,听免本罪。且浙、福海患相沿,出此入彼;宜令两省诸臣一体会议施行』。报可。按海上之事,初起于内地奸商。王直
、徐海等常阑出中国财物与番客市易,皆主于余姚谢氏。久之,谢氏颇抑勒其值;诸奸索之急,谢氏度负多不能偿,则以言恐
之曰:『吾将首汝于官』!诸奸既恨且惧,乃纠合徒党、番客夜劫谢氏,火其居,杀男女数人,大掠而去。县官仓惶,申闻上
司,云「倭贼入寇」!巡抚纨下令捕赃甚急,又令并海居民有素与番人通者皆得自首及相告言。于是人心汹汹,转相告引,或
诬良善。而诸奸畏官兵搜捕,亦遂勾引岛夷及海中巨盗,所在劫掠;乘汛登岸,动以「倭寇」为名,其实真倭无几。是时海上
承平日久,人不知兵;一闻贼至,即各为鸟兽窜,室掳为空。官兵御之,望风奔溃,蔓延及于闽海、浙、直之间;调兵增饷,
海内骚动,朝廷为之旰食。如此者六、七年,至于竭东南之力,仅乃胜之;盖患之所从起者微矣。
〔嘉靖二十九年七月壬子〕,诏逮巡视浙、福都御史朱纨至京讯鞫,下福建都司都指挥佥事卢镗、海道副使柯乔狱论死
。先是,纨奏海夷佛朗机国人行劫至漳州界,官军迎击之于走马溪,生擒得贼首李光头等九十六人,已遵便宜斩首讫。章下,
兵部请俟核实论功。会御史陈九德疏论纨专杀,滥及无辜;法司覆请遣官会勘,上从之。遂革纨职,命兵科都给事中杜汝祯往
。至是,汝祯及御史陈宗夔勘上:『前贼乃满剌伽国番人,每岁私招沿海无赖之徒往来海中,贩鬻番货;未尝有僭号流劫之事
。二十七年,复至漳州月港、浯屿等处。各地方官当其入港,既不能羁留人货,疏闻庙堂;反受其私赂,纵容停泊,使内地奸
徒交通无忌。及事机彰露,乃始狼狈追逐,以致各番拒捕杀人,有伤国体。其后诸贼已擒,又不分番民、首从,擅自行诛,使
无辜并为鱼肉;诚有如九德所言者。纨既身负大罪,反腾疏告捷;而镗、乔复相与佐成之:法当首论。其冒功坐视诸臣,通判
翁灿、指挥李希贤等次之,指挥佥事汪有临、知府卢璧、参将汪大受又次之。拒捕番人方叔摆等四名,当处死;余佛南波二者
等五十一名,当安置。见存通番奸徒,当如律发配、发遣』。于是,兵部、三法司再覆如汝祯等言;纨、镗、乔遂得罪,翁灿
等下巡按御史提问,汪有临等夺俸有差。纨为人清廉,勇于任事;开府闽、浙,首严通番之禁,海中为之肃清。走马溪之役,
虽张皇太过;然勘官务入其罪,功过未明。纨竟坐忧恐,未就讯,仰药而死。公论惜之!
〔嘉靖三十一年四月丙子〕,漳、泉海贼勾引倭奴万余人,驾船千余艘自浙江舟山、象山等处登岸流劫台温、宁、绍间
,攻陷城塞,杀虏居民无数。
〔五月戊戌〕,福建巢贼李文彪等寇南安,提督军务都御史张烜遣兵御之于聂都岭,败绩。清军御史沈宠劾奏烜措置乖方
,自取败衄;且干没盐课,以巨万计:宜论如律。部覆:『剧寇未平,需才甚急;请姑下诏督烜,令其悉心抚剿,务底平定。
御史所言,待事平之日,通计功罪以闻』。报可。
〔七月〕壬寅,改巡抚山东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忬提督军务,巡视浙江兼管福、兴、漳、泉地方。仍敕许便宜调发兵粮、
临阵按军法从事,巡按御史毋得干预挠沮;贼中有胁从愿降者,不得一概混杀,滥及无辜。于是并设分守浙、直参将各一员,
以琼崖参将署都指挥佥事俞大猷、中都留守司管操指挥佥事汤克宽为之;大猷温、台、宁、绍等处,克宽福、兴、漳、泉等处
:俱听忬节制。
〔嘉靖三十二年闰三月〕甲戌,海贼汪直纠漳、广群盗勾集各岛倭夷大举入寇,连舰百余艘,蔽海而至;南自台、宁、
嘉、湖以及苏、松至于淮北滨海数千里,同时告警。
〔四月丙子朔〕,巡视浙、福都御史王忬条上海防事宜:『一、禁近海豪民通引倭夷,以绝祸本。二、照各边例,惟以奋
勇血战为功,不以损伤折军为罪。三、选调闽、浙兵相兼操习,以资防御。四、通行两广、南直巡抚、操江官远行哨探,分布
兵舡,彼此夹攻。五、两省守、巡兵备官查照原定地方,常川驻札,以便责成。六、宽禁令以开自新,如胁从贼犯,准令投首
;积年渠魁,亦听归降。七、闽、浙鱼舡量议收税,并议漳州桥房拖欠税课及查理盐课,以助军饷。八、滨海顽民接济夷寇及
走漏消息者,乞以正犯处之极刑,全家发边卫充军』。部覆,俱从之。
甲辰,倭攻福宁州■〈山上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