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仁。福省前事不远,兵部疏覆东沙之绩,乃为旧抚请赠、请荫。赠或典例所宜,荫则未可轻与。其道府将领量行赏赉,以劝
海防,应如部覆』。帝以倭功久未勘奏,今经科臣查核既非入寇、对阵,何必论叙;所请概不允行。

  〔夏六月壬戌〕,刑部浙江司主事黄道爵以福抚熊文灿「为赵庭辨明」一疏有云:「赵庭督率官兵收服降众」,若以为有
功而无罪者;兵部奉旨确核。道爵因备列其贪懦各款以闻。帝以赵庭贪懦情状俱有证据,是否公确?兵部其从公勘明回奏。

  〔秋九月己亥〕,浙江巡抚陆完学疏报闽寇五百余艘自福建屏风外洋突犯温区,调发援兵大小战舰合剿;贼见官兵势盛,
不敢深入,遂于七月二十五日远遁。帝命陆完学严督道将防剿,不得以暂驱出洋了事。

  〔冬十一月癸卯〕,兵科给事中黄绍杰疏奏:『秦、晋之寇,饥民与饥兵相半。当悯其不得已之情,招而怀之;更量免催
科,以收人心。而关门近日捷报,不过斩获数级以为塞责之计。闽抚熊文灿因郑芝龙之计,密僇李魁奇,贪为己功;徒使家丁
骚扰,暮夜攫金,致地方有「城门昼闭、私门夜开」之谣:甚非皇上久任责人之意也』。帝谓『流贼协图剿抚,关、宁勿狃小
捷;已有成命。熊文灿事,所司其确核以闻』。

  〔甲辰〕,福建巡按罗元宾疏奏:『锺斌就抚之后,以郑芝龙势不相下,惧其见袭,复行狂逞;谨联络各澳并寨游兵分为
数师,前后左右掎角声援,多方以误之。又以陆兵、乡夫紧守要害,设疑布伏以防冲突。且绝其汲道,不十日而饮食穷、火器
尽,庶几困兽釜鱼可就而缚也』。帝谓『剿抚原宜互用,宁可水陆均受其害?熊文灿其速计辑宁,毋专恃抚贻患』!

  〔十二月乙已朔〕,兵部尚书梁廷栋上言:『闽寇之起也有二,其猖獗也有四,其蔓延而不可扑灭也有二。请言其起:闽
地瘠民贫,生计半资于海——漳、泉尤甚。故扬航蔽海,上及浙直、下及两粤,贸迁化居,惟海是藉。自红夷据彭湖而商贩不
行,米日益贵;无赖之徒,始有下海从夷者——如杨六、杨七、郑芝龙、李魁奇、锺六诸贼皆是:此贼起之一。闽之土既不足
养民,民之富者怀资贩洋——如吕宋、占城、大小西洋等处,岁取数分之息;贫者为其篙师、长年,岁可得二、三十金。春夏
东南风作,民之入海求衣食者以十余万计。自红夷内据,海船不行;奸徒阑出,海禁益严。向十余万待哺之众,遂不能忍饥就
毙;篙师、长年,今尽移其技为贼用:此贼起之二。其猖獗也,承平日久,武备全弛:兵船非不大造、小造,汛地亦有春防、
秋防;而篷不可扬风,船不可破浪,涂人像卒子虚乌有,有警惟恃欺掩,而贼始大肆无忌。此狷獗之一。贼外附红夷,于是杨
六、杨七抚矣;杨六、杨七抚,而余党仍归郑芝龙。至芝龙,则所资者皆夷舰、所用者皆夷炮,连■〈舟宗〉至数十百艘;又
能不妄淫杀、不妄焚掠以假窃仁义之名,故附之遂以日众:此猖厥之二。芝龙起,杨六、刘七逃——李魁奇、锺六皆其徒党,
兵船、民船悉被焚掠,而海尽贼矣。在芝龙,实无一日忘抚;地方士民苦贼,亦群上书抚、按代芝龙求抚。盖芝龙虽少杀掠,
然海绝营运、地值旱饥,漳、泉之民死亡已逾十三。积敝之后,振刷为艰;残破之余,收拾不易:故不得不出于抚。此猖獗之
三。芝龙既抚,当事者若能推诚待之,藉其人船、器炮以剿捕余党,归正者稍为安辑;则贼早平矣。无如因其既抚而易视之,
且有所挟以苛求焉:责之以剿捕、靳之以月饷、苦之以点阅;李魁奇遂劫其人船、器炮以复叛,而漳、泉之焚杀无虚日矣。此
猖獗之四。新抚之寇,苦于文法之督过与贪弁、势豪之索勒,愤懑已极;魁奇乘之,意在败抚以杀芝龙,而以身要抚如芝龙昔
日图杨六、杨七之故智。故一哄于广东之电白,而副将陈拱之舡二百被焚;再哄于兴化之吉了,而金富、廉贡、王猷之舡二百
亦烬。芝龙乃自裹糇粮、备器用之闽之粤,日与寻杀;然而兵寡力单,悉被挫衄:此蔓延而不可扑灭之一。今春芝龙结锺功;
不惟攘其功,且问贼之筐箧。或所获者巨室戚属、势豪仆役,则又诬以擒杀平民。于是地方不患贼而患兵,不苦贼而苦官、苦
豪。若部署乡民,多悬赏格;移养兵之金钱、出空衔之部札,能率百人以上擒贼自效者即与一札,累功百余即准实授员缺。生
员人等或能纠众杀贼累功百余者,附准廪、廪准功、吏典准咨部听选;得贼资器悉赏其人,官不得问:则人人皆兵、人人皆将
,有兵之赏,无兵之费。又令粤镇移驻惠潮以抑贼之下流、浙镇移驻沙埕以制贼之上游,而一切以乡兵悬格之法行之,则敌之
者众而贼不足破矣。何谓与其生?夫一日不再食,虽父母不能谢其子。即设法解散、擒捕,只可以已既乱之贼,不可以已将来
之贼,旋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