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尽驱逐,须大兵临之,以弭外忧;有谓
濠境内地不容盘据,照旧移出浪白外洋就船贸易,以消内患。据称濠境地在香山,官兵环海而守;彼日食所需,咸仰给于我。
一怀异志,我即断其咽喉;无事血刃,自可制其死命。若临以大兵,衅不□开。即使移出浪白,而瀚海茫茫渺无涯涘,船无定
处;番船往来何从盘诘、奸徒接济何从堵截?勾倭酿衅,莫能问矣!何如加意申饬,明禁内不许一奸阑出、外不许一倭阑入;
毋生事、毋弛防,亦可保无他虞。若以为非我族类,终为祸阶;不贵夷人不挺而去之,无使滋蔓:此在庙廊之上断而行之』。
……旨:『俱下部议』。

  〔万历四十三年三月〕乙卯,福建巡抚袁一骥奏:『琉球违四十年题准「十年一贡」之限,既以四十一年修贡,复于去
冬十一月遣贡使蔡坚等来。其所进硫磺、马匹,已经多官验详无弊;且云航海波涛,情甚可悯!但臣敬遵成命,勒令归国;又
行司道量为周恤,以仰体朝廷柔远之仁』。

  〔丙辰〕,时有漂海人丁韩江等九十四名自朝鲜解还者,迨入关而逃亡六十五名。兵部议:『脱逃虽由解役陈一本之懈玩
,然以九十余犯而都司李国楹止以二役押解,疏可知矣。请将韩江等二十九名解发浙江巡抚衙门严行审问,是否贩货遭风、有
无通倭情弊?作何问拟。脱逃林溪等,行原籍衙门严限缉获正法。其都司李国楹与解役陈一本等,行辽东巡按御史严行查勘究
罪』。

  〔十一月〕己亥,刑科给事中姜性自闽差还,疏陈闽事有言:『闽自巡抚金学曾奋三捷以应东师,倭不敢窥;闽独无禁,
通倭者实繁。今倭又收琉球矣——琉球归命中国,无岁不来;兹钦限「十年一贡」——贡以十年,则衣物无资,是驱之倭也。
说者谓「十年一贡」以守明旨,其它岁宜令市易海上,以示羁縻;贡则许入内地,市则定于小埕地方:此倭患之当议者。闽之
有盐转运司久矣;但查闽课二万二千有奇,非若淮、浙、长芦之有五、六十万也。既设一运司矣,又一运同、一运副、一运判
,又佐以经历、知事,摩肩接踵,止为此区区课额。昔人谓「省事不如省官」,曷不仿四川及广东事例,改设提举:此转运之
当议也』。

  〔万历四十四年六月〕乙卯,琉球国中山王尚宁遣通事蔡廛来言:迩闻倭寇各岛造战船五百余只,欲协取鸡笼山;恐其
流突中国、为害闽海,故特移咨奏报。巡抚福建右副都御史黄承玄以闻,谓『鸡笼逼我东部,距汛地仅数更水程;苦得此,益
旁收东番诸山以固其巢穴,然后蹈瑕伺间,惟所欲为:指台、礵以犯福宁,则闽之上游危;越东涌以趋五虎,则闽之门户危;
薄彭湖以瞰漳、泉,则闽之内地危。非惟八闽患之,恐两浙未得安枕也。若夫琉球之告,有谓借以相恐喝者,有谓假以温贡道
者;又有谓中山不能自专,直狡倭遣以探我虚实者。臣不能逆睹,但乞早为之备耳』。疏下兵部。

  〔八月〕癸亥,福建巡抚黄承玄上海防事宜八款:一、饬寨游以定经制;二、设标游以备策应;三、重要防以杜窥伺;四
、修战舰以裕折冲;五、恤水兵以起凋敝;六、严巡督以鼓偷惰;七、广军储以备不虞;八、议征军以收实用。因言『势有当
变,不敢慕安静之名以听因循;费有当增,不敢慕节省之名以听苟简。然改设者第裒益于原额多寡之中,不烦另处;即添设者
亦通融于本年撙节之内,无事他求:此实事之可行者』。不报。

  〔十一月癸酉〕,兵部署部事左侍郎魏养蒙覆浙江道将御倭功罪。先是,巡抚浙江右佥都御史刘一焜奏略谓:倭以大小船
二只犯宁区海洋,一战乘风而去。其犯大陈山姆岙,亦二船耳;把总童养初领四十余船,虽互有杀伤而丑类未歼也。及倭自宁
、台追逐出洋,毕集于温——大船六、小船二十余,夜悬灯鼓以过南麂;我兵连■〈舟宗〉死战,继以火攻而反自焚——即哨
官翟有庆焦头烂额捕盗、王宗岳扶伤割级,何救于失事哉!三盘闻南麂之急,横海赴援;倭以马快船直捣其虚,游兵游击尹启
易等冲锋掎角,颇有斩获——而官军之阵亡者、重伤者亦略相当,倭船竟遯深洋矣。盖倭以五月初一日入,以二十一日遯:此
三区外洋御敌之情形而各总哨功罪之定案也。于是兵部疏言:『浙地滨海,所在防倭;温、台、宁三区,俱属要冲。鸡笼、淡
水二岛正对南麂,尤当日夕戒严者。第自麦园头入犯之后,已逾七载;地方苟幸无事,武备渐弛。今倭船分犯,狡谋叵测。赖
当事诸臣严加策励,在宁区,则夹击于五罩;在台区,则攻围于大陈;在温区,则两犯南麂、一战三盘:始而兵夷舟熸,罔能
取胜;继幸鸟惊鱼骇,聊且旋师。总之,一倭不入内地,固诸臣筹划、捍御之多方;而数战仍纵惰归,实各将智愚、勇怯之异
致。松海把总董养初,宜罚俸半年;金罗把总李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