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艰难百战奄有天下挈神器而付之建文立嫡之大经也 文皇帝际时艰危兴兵靖难挈神器而完之 高庙济变之微权也钟虡不移人代顿没此何说也臣窃谓建文纪年之不可泯者五自古无道之君天人共弃闻革其命矣不闻革其年引师曰靖难明非复讎胡为追薄海内外已奉之正朔而去之不可一靖难宣力诸臣妄希芧土日构建文之过本非 成祖之心事平固已幡然感悟故鄙李实独无封事谕吏部不念旧恶榜条方列旋即除毁革除之议起于六月庚午命府部建文条格悉复旧制今年称三十五年而已然皆一时逢迎之臣从谀为此后世不察遂谓 成祖独断归过君父使亲亲之心不白不可二或谓 成祖定鼎功同再造如复革除则师疑无名夫天下者 太祖之天下也太祖之视 成祖建文同一子孙也今日之视 二祖同一祖宗也不革除谓不能仰体 成祖心必革除其为仰体 太祖心乎书靖难所以彰 成祖再造之功不革除所以纪建文在位之实何悖之有矧 成祖谟烈昭垂岂以革除显不革除晦乎不可三国史野史上下并传世往往信野史而疑国史若谓国事多讳不若求之野耳夫年既革除事必散逸今纪建文者无虑数十家谬无相承至有不忍读者逞其雌黄遂淆朱紫岂细故也哉不可四革除者不过使天下后世不复知有建文耳而千万世之后宁能以建文之实历为洪武之虚年乎大书特书固将不免与其纪年立史于千万禩之后孰与今日之为得乎不可五臣之疑附录何也 睿皇帝赫怒振旅虽曰失计然非游猎也 景皇帝监国正位虽曰权宜然为 社稷也名异两朝事归一录又何说乎臣谓景泰之录不可附者亦有五伏读成化十一年十二月 宪宗纯皇帝敕廷臣曰曩者朕叔郕王践祚戡难定邦寝疾之际奸臣幸功妄兴谗构请去 帝号 先帝寻知诬妄深用悔恨以次抵奸于法不幸上宾未即举正朕嗣大统间以复 帝号一事质之 圣母亦曰此 先帝本意宜即举行朕祗服 慈训用成先志其仍复 皇帝号会议尊谥以闻夫既加 恭仁康定之尊谥而不去废帝郕戾之旧名前后背拂不可一臣尝反覆录中凡涉问安奉迎之文并为裁削闻之耆旧盖编摩者承望云尔时于谦王文之狱固曰不如是则事出无名吁加人以恶侈已之功不可二诗于兄弟戒勿相犹谓弟薄而兄效之也景帝之薄不敢曲为之解 英宗始虽惑于谗构终竟怀乎悔恨在 宪宗之敕具见不知者谓 英宗犹之而不敢改没虞帝亲爱之意贻汉文粟布之讥不可三晋元宋高岂真有戡定之续徒以皇皇之际收拾人心稍能立功故虽区区作史者不得不与之 景皇帝萃涣倾否外攘内修北狩回銮神州如故七年之烈曾不得如晋宋之例后世谓何不可四编年之义所以明岁时严统系也故僣伪附偏闰附夷狄附大义也以 景皇帝之录而从附谓之舛以景泰之事参之正统天顺之间谓之淆不可五且景泰之忠臣皆天顺改元之奸邪也修录者咸正之而不从至于 景泰帝顾从之而弗正乎臣又伏读隆庆六年上 两宫圣母徽号诏书内一款曰革除年间死事之臣有司以时祀之而建文以 太祖嫡孙临御四载别无他过不得援诸臣之例以慰幽魄恐 成祖之心亦必有未安者今宜复建文位号仍付史馆将四年事绩修辑为录尽废野史不经之说其景泰自为一录削郕戾旧名与正统天顺承接弗紊其于善继善述之大孝所关非眇小也<锍-釒>下礼部
○工部覆议黄河为患自古已然而治河之难中州为甚何也其地沙壅土<锍-釒>修筑既难平原多旷一望千里无崇山复岭之束独恃卷扫以列防自为悍蔽故功难就而费亦滋今据科臣常居敬抚臣衷贞吉按臣王世扬会勘集议工程地亘千里连十县界两省而唐家口为黄河要害在考城曹县之间两省居民互相盗决尤于运道火有关者宜分地专管严程修筑工在祥符荣泽中牟三县者属河道佥事余希周领之在封丘阳武二县者属大梁道参政王来贤领之在兰阳仪封二县及考城县芝麻庄陈隆庄唐家口帮筑堤坝属兵备副使王之屏领之河内武陟沁河诸冲属河北道参政徐三畏领之堤坝以丈计者凡三万三千一百五十约费至八万四千六百余金事竣一体查叙 上命依拟及时修筑依限报完其两省交界处有盗决者设法严禁毋得推诿
○戊寅大学士申时行恭进 圣祖御书以备清览仰惟我 太祖高皇帝圣神首出文武兼资巍乎功烈光被于寰区焕乎文章昭垂于简册其在 宝训实录及御制文集臣皆得庄诵而仰窥之至于 御书墨妙则未之睹也近简阅书籍伏见 太祖御笔尚有贮藏经阁中者凡七十六道或片楮短札或累牍长篇朱书墨书真体草体灿然具备臣等舆水跽读拭目疏观难谓天生上智圣又多能吮墨挥毫独超千古从心应手妙夺天工有非前代帝王所能仿佛者盖自国初至今二百余载而奎章宸翰宛然若新其殆 圣灵之所依凭以为镇世传家之宝神物之所呵护以为书林册府之光者也乃令典籍臣吴果等装潢成册注写释文不揣芜陋敬跋数语于末谨用进呈仰干睿览恭惟 皇上学务缉熙孝隆继述留神卷帙不忘游艺之功系念羹墙每切绍庭之志如以万几余暇特赐省观则手泽具存有若剑舄衣冠之旧而音容恍接不啻天球琬琰之陈臣又绎而思之我 圣祖经营草昧总览枢机当其时代言非乏人而载笔之士非阙员也然犹勤劳若此则是圣祖之精神无一日不流于海宇意念无一息不在于政务宏纲细目无一事而不周详大庭深宫无一时而自暇逸其所以开创基图贻 圣子神孙万世之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