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大行皇帝之恩。贵国即有他命,弗敢与闻;惟殿下实昭鉴之!
宏光甲申九月十五日。
何亮工,南直桐城人;宰相何如宠之孙也。亮工少有逸才,时为史道邻幕宾;此书乃其手笔。顺治丁酉,亮工举孝廉;家于南京武定桥。
史可法奏李际遇降大清
正月初九日(癸巳),史可法上书:『陈潜夫所报清豫王自孟县渡河,约五、六千骑;步卒尚在单、怀,欲往潼关:皆李际遇接引长驱而来,刻日可至。据此,李际遇降附确然矣。况攻邳之日未返济宁,岂一刻忘江北哉!请命高杰提兵二万,与张缙彦直抵开、雒,据虎牢;刘良佐贴防邳、宿』。又言:『御史陈荩往调黔兵五千人,半载杳然;乞催之早到』。上从之,命给闽铳三十枚。又奏:『清兵渡洛阳,河南抚按俱避于颍、寿』。
史可法奏和议不成
十二日(丙申),史可法言:『北使之旋,和议已无成矣。向以全力御寇而不足,今复分以御北矣。唐、宋门户之祸与国始终,以意气相激,化成恩仇。有心之士,方以为危身之场;而无识之人,转以为快意之计。孰有甚于戕我君父、覆我邦家者?不此之仇而修睚眦之微,真不知类矣:此臣所望于庙堂也。先帝之待诸镇何等厚恩、皇上之封诸镇何等隆遇;诸镇之不能救难,何等罪过!释此不问而日寻干戈,于心忍乎?和不成,惟有战;战非诸将之事而谁事也?阃外视庙堂,庙堂视皇上;尤望深思痛愤,无然泄沓!古人言:「不本人情,何由恢复」;今之人情,大可见矣』。至十四日,可法七请接济。时幕客驰金四出,以召集为名,不问所至;而可法躬自俭苦,军需尝乏,人皆惜之。
「和议不成」一疏,「编年」载于甲申十二月下旬。
史可法求退
正月二十四日(戊申),史可法上疏求退,言:『卫胤文揭为一事权,谓臣赘疣应去,欲召臣使还。臣讨贼未效,妄冀还朝;臣虽至愚,计不出此。遭君父之变、膺简命之隆,千难万苦,臣何自安』!上慰勉之。又言:『「春秋」即位初年,必称元年;明人君之用也。敬天法祖、任贤使能、节用爱人、勤政讲学,惟皇上力行无斁,将由元年以至亿万年矣』。
史可法论军资
二月十四日(丁卯),史可法言:『当日建置四藩,恢复难期,而军资最急;在淮、扬则有税可榷,而庐、凤则否:此得功、良佐所以有偏枯之嗟也。臣每岁饷银有本、折六十万数,内五万养徐州兵、一万五千养泗州兵,官兵间有犒赏。议将淮、扬两关岁征,臣与得功、良佐三股均分。此时北道不通,每季不过五千;若能守住江北,则税归朝廷。否则,地且难存,何从榷税』。
史可法奏泗州将
三月甲申朔,史可法上言:『泗州镇将李世春廉而有威,一病遽亡。其弟遇春队伍精严,地方相安;奉旨用代矣。黄得功坚逐浦口将张天福,部议改张天福于泗州;高营各将以泗州为其分地,天福若来,恐难相安。比伊兄天禄迁家属至,总兵卜从善扼之于泊所;夺其马骡,家眷惊落水中。乞敕部仍用遇春,其天福另用』。上如其言。
史可法北征疏
四月癸丑朔,史可法「北征疏」云:『臣受命督师,无日不以国事为念。而人情难协,事局纷更;睢州大变之后,又有维扬之搆。外侮未御,内衅方深;拥节制之虚名、负封疆之大罪,窃自悲也!先是,提督之命未下,高营将士汹汹;臣不得不容之以镇静。本月二十三日,臣议调兵北向,李本深身患痈未起;今臣不得已,先将镇臣胡茂贞进发矣』。
明季南略卷之八 南都甲乙纪(续)
北事
六月初三日(己未),都督陈洪范请任北使;命来京陛见。史可法乞选臣赍监国、即位二诏及使吴三桂、谢升二敕,抵山东、北直晓谕。时讹传「谢陛」伪「谢陞」也。
十五日(辛未),马士英以大清国摄政王所谕南朝官民示奏闻,请遣官诏北行;士英疏曰:『据东镇太子太师东平伯刘泽清揭前事内称:「六月初六日,据北来难民严太、沈绍祖、潘章、张敬山等云:北兵五月初一日追贼至京,出示云:大清国摄政王令旨,谕南朝官绅军民人等知悉:曩者,我国欲尔大明和好,永享太平,屡致书不答;以致四次深入,期尔悔悟耳。岂意坚执不从;今被流贼所灭,事属既往,不必论也。且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军民非一人之军民,有德者主之。我今居此为尔朝雪君父之仇,破釜沉舟,一贼不灭,誓不返辙。所过州县地方,能削发投顺、开城纳款,即予爵禄,世守富贵;如有抗拒不遵,大兵一到,玉石不分,尽行屠戮。有志之士,正干功立业之秋;如有失信,为何以服天下乎!特谕」。看此示,是不知中国已有主矣。理合速差文武二臣颁诏北行,以安中外臣民之心。从此南北,又换一局。臣已遣陈洪范向议和款主事马绍愉往督辅史可法处相机商酌』。十六日(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