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主事,署郎中事。昌时好结纳,通司礼太监王化民等,欲转铨司;郑三俊尝以访乡人徐石麒,答曰:『君子也』!三俊遂荐于上。盖石麒畏昌时,故誉之;而三俊不知也。
  清兵攻德州不克,往西北;别部攻武定州,拒却之。俄守备放炮,误伤臂;守者溃,城遂陷。
  李自成杀其党罗汝才、贺一龙。自成招两人宴,汝才疑,不至;先缚一龙。凌晨,二十骑突入汝才营,斩之。汝才,延安人;同李自成、刘国龙投高氏营。高氏败,自成为雄。自成兵善攻,汝才兵善战;而汝才淫侈,自成忌汝才,并斩其主谋贡士尤玄珪,分其兵。自成遂伪称「倡义文武大元帅」,次权将军、次制将军;权将军刘宗敏狡悍善战,贼恃之。
  癸卯,以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吴甡兼兵部尚书,督师平寇;赐尚方剑,给五万金旌功。吴甡遂上言:『今日集兵措饷,必须巩固江南而可恢复江北;而武昌、九江,其要冲也。臣宜先往金陵,急趋九江、武昌,相机进止;且可调集兵饷接济江北,令各抚、镇兵扼险,共为应援』。上是之;遂议设标兵二万。
  盗陷武冈州,杀岷王。时常德、武陵、衡、桂蛮獠皆伺隙,土寇勾引攻掠。
  免直隶、山东残破州县去年田租。
  命总督凤阳马士英移兵攻永城刘超。士英前调贵州兵五百,至乐平、婺源淫掠,婺源人飨于汪氏,一夕毁之;士英乃劾徽州知府唐良懿、推官吴翔凤。
  兵部右侍郎倪元璐召对,申奏曰:『今之本谋,存乎主术,力行仁义,提振纪纲,爱惜人才,崇尚气节;定心志、一议论、信诏令、慎刑赏,其下则竭忠毕力惟是求。如此,何患大功不成、太平无日乎!臣沿途凡遇兵将,辄称实可畏;而遇难民,皆云实可图。盖兵将见形,难民见情。凡称铁骑精兵绵亘数十里冲突飘忽、所向无前者,形也;兵将见而震之。兵归营散涣疏略,而辽人与西人心志不一者,此其情也;难民入中而知之。夫攻形用力,攻情用谋。今行间诸臣,乌能知用谋者乎!乃今诸将报功,徒以夺回难民,张皇露布;此于九牛之一毛,何须急传!饬各路制奇设伏,直捣中坚,自可得志;而机宜在乎足财安民。以臣愚见,督、抚行军,必假利柄;一切屯、铸、盐、榷之务,悉听便宜:则可以布谋而制胜矣』。上善之。
  翰林院检讨汪伟上言:『创大业者,必先扼险要而后可以言进取;定大乱者,必先固根本而后可以言荡除。臣世籍金陵,请以今日之急务陈之。金陵城周百二十里,竟一日之足不能遍,集十万之众不能周。是以策留都者,谓无守城之法,止有守江之法。贼自北而来,则淮为之防;贼自上而下,则九江为之防。故御淮,即所以御江;守九江,即所以守金陵。考之地形,武昌譬之大门也,九江譬之阶除、太平譬之堂奥也。宜设重臣驻节武昌,上为图荆、襄,修复显陵之本;下为扼蕲黄、接九江,巩壮孝陵之势。至于九江,宜建督抚;太平、采石,宜命南京侍郎建牙于此。若文武操臣,宜驻师新江口,以专堤防、备策应。江北浦口,江南颇狭,一苇可航;宜以侍郎一人守之,仍命巡江御史防江,防之所不及,辑陆路之暗通者:此金陵之布置也。至防江,以兵为急。臣按南京营兵,旧称十万有余;实核之不过三万耳,乃兵亏而饷不减。宜依旧额补足,使江上督、抚分而领之,自可得防守之助矣。江守,以舡为急。臣察新江口舡,旧额四百有奇;今存者百十只耳。舡只钱粮亦有旧制,一一清出,补足原数;而新设之汛地,尤宜多造舡只,自可备中流之击矣。或饷有不足,暂借盐课并截漕艘,此亦设处之一法也。防守既备,务守扁舟不得渡江,孝陵即可安堵。孝陵既安,然后显陵可规进取。金陵所系如此,其图之可不早而言之可不详耶』!
  夏四月乙丑,御史祁彪佳劾吏部文选司郎中吴昌时紊制弄权,山东道御史徐殿臣、贺登选合疏劾之。
  改会试期至八月。
  戊辰,大学士周延儒自请督师,襄城伯李国桢请选官舍锐士从征;报可,赐宴于武英殿。丙戌,延儒奏捷,斩百余级。时边墙毁折,所掠子女、金帛,稛载出入如织;卒无一矢加遗也。
  释轻囚
  命御马监太监李国辅谕援剿总兵左良玉。良玉奏辨:『副总兵王允成实未尝叛;营兵不戒,臣已治之』。继而上闻良玉已诛允臣,特赐金、币;而允成固在,言杀者乃讹传也。
  清兵至琉璃河,命各督、抚……。辛巳,战于螺山,八镇皆走,惟步营两监军御史在;御史蒋拱宸饰功报捷。
  壬午,复朱国弼抚宁侯。
  张献忠陷麻城,署县教谕肃颂圣杀。
  是月,鄢陵陨霜杀麦,饥民食蓬实。
  五月甲午,召周延儒入朝。
  丙申,令延绥、宁夏、甘肃各兵即遣监军速驰河南听豫抚调发。时巡抚河南右佥都御史秦所式上言:『中州大势,闯□蹂躏五郡八十余城,尽为瓦砾;及革、左诸寇由宛、汝跨江、汉,旬日陷数名郡:此流寇之大略也。自永城以至阌乡、灵宝,自宛、汝抵河岸方千里之内,皆土贼栖山结寨,日事焚掠:此土贼之大略也。办贼必须兵,旧抚余兵不及二(千)人,陈永福残卒未及四千;合卜从善三千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