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之奸,众乃定。而实怀二心操异议者,姜曰广、张慎言两奸主张,而演祚明佐之。更可诧者,演祚被逮后,托其私党向臣门生齐维藩、方启曾转语臣、令与救解,愿以戎政尚书相送;臣甚骇之!夫戎政尚书,乃皇上高官荣爵,必群臣会推、众议佥同而后定;何云举以相送?只此一言,其平日依草附木、把持朝政,实自供自吐矣!如此凶逆,即寸磔不足暴罪;可令悠悠长系,正法无期哉』?至是狱上,雷演祚与周镳俱着勒令自尽。

  发明

  周钟等三人从贼者也;肆之市朝与众同弃,深得逃逆之义矣。若镳与演祚,非贼也;不过为大铖修郄耳。夫拥戴逆贤者是贼,而得罪崔呈秀者非贼;叩首逆闯者是贼,而见忤阮大铖者非贼。今从贼昭著之时敏、黄国琦皆优以原官,而周钟胞兄周铨亦超然局外;何独于镳与演祚是问乎!王扎子杀召伯、毛伯,『春秋』特目「王扎子」以讨其罔上之罪。故今于二人变文曰「杀」而特目「大铖」,以着其造恶之罪。

  臣顾炎武曰:演祚陷父于贼及明佐姜、张与戎政尚书之语,不知有无;但现居殿阁之冯诠,大铖不难诬之以合门殉难,则其言之不足凭可知矣。疏内云「士英与勋镇歃血定盟,拥立皇上」,则其居为奇货,兵势相挟,直认不讳矣。又云「臣在山中贻书与之,谓册立大典,宜依伦次」;夫立君,大事也,况当北都失守、群情震惊之际,自应内外协心、广咨博询,社稷为重、伦叙为轻。大铖以「逆案」余孽,敢从山中遥参其权;则其平时呼吸相通、当日合谋构局,尤彰彰矣。又云「戎政尚书乃高官荣爵,必廷臣会推、众议佥同而后定」;盍思兵部侍郎非高官厚爵乎?何士英一手握定,不容廷臣推举、不顾众议异同!岂大铖呈身士英之门,便可送、可受乎?只此数语,而大铖之把持朝政,真自供自吐矣!特为拈出,以存千古公案。

  江湖总督袁继咸疏请赦太子;不允。

  继咸奏:『良玉举兵东下,请赦太子以遏止之』。有旨:『王之明的系假冒;如果先帝遗体,朕岂无慈爱。人臣何即称兵犯阙!继咸身为大臣兼拥重兵,如何说不能堵御』。

  督师大学士史可法疏请入朝;不允。

  可法疏请召见,面陈太子处分,以息群嚣;有旨:『西警方急,卿专心料理,待奏凯后朝见』。

  从潞王常淓于湖州。

  王初至杭,适海宁,百姓群疏陈之遴于抚按。王得其揭,偶向布、按三司言之。之遴惧,反起浮词。御史彭遇扬召对,力言『当日大臣意在潞王,幸马士英违众独立。今杭城省会非所宜居,恐有他虑』。乃有湖州之命。

  附录

  马士英荐白次李毓新即补职方司主事。

  士英自出五千金委黄金钟招募健卒,即补金钟府同知。

  梁云构请召黄得功、刘泽清统兵入卫。

  马士英奏:『水陆诸军必直抵湖口,与九江、安庆呼吸相通,乃知上游消息;乞敕阮大铖、朱大典督诸军前进,不得稽延』。

  黄得功提兵入援,命于荻港暂住,有警前进。

  太监高起潜奏:『左兵东下,闯贼尾后;我兵前击,自当指日授首,不须过虑』。

  史可法三报边警,命『上游急则走上游;清急则御清;自是长策』。又疏:『今日江北有四藩、有督师、有抚按、有总督、有屯抚,官不为不多矣。清、寇并至,曾何益毫未哉!臣近至扬州,一时集于城内者有总督、有提学、有监科,酬应繁杂,府县皆病。今又有盐督;盐督人人可以剥商,商本尽亏,课从何出?利归豪猾,不足之害,朝廷实自受之』。

  马士英奏上江大捷,赏阮大铖、朱大典、黄得功、刘孔昭、黄斌卿、黄蜚、郑鸿逵、郑彩、方国安、赵民怀、卜从善、杜宏域、张鹏翼、杨振宗银币。

  命兵备副使马鸣霆驻江阴、邱司奇驻镇江、杨文骢监军镇江。凡逃兵南渡,用炮打回,不许过江一步。

  礼部奏选淑女,着于十五日进元辉殿。

  十一日(癸亥),贡院汇选淑女七十人中,选中阮姓一人。

  系阮大成之侄女。

  〔附录〕

  太监田成,浙中选到五人,选中王姓一人,又周书办女一人;俱送进皇城内。

  太监屈尚忠奏催大礼措办银两;有旨:『着该部火速挪借』。

  马士英疏请设洋税事:开洋船,每只或三百两、或二百两,设太监给批放行。于崇明等县起税,如临淮关例。

  户部奏请徽、宁等府豫征来年条银。

  侍郎申绍芳往浙、直催饷。

  御史张兆熊奏:『王之明一案谤议沸腾』。有旨:『着法司即将口词章疏连夜速刻印刷,务使逐郡宣布』。

  桂王子安仁王(由樱)、永明王(由榔,后为永历)召居近京。

  太仆寺丞张如蕙丁艰还籍,着留行囊充饷。

  御史刘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