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者,蛮獠无知,贪狠悖义。挟异人为奇货,私嫪毒以种奸;欺虾蟆之徒闻,恣鹿马以任意。不难屠灭皇宗,遂致刑僇太子。效胡庸之名访邋遢,不使其遁于荒野;踵钱宁之刑讯大千,又不容其毙于深宫。群小罗织,比燕啄而已深;中犴幽囚,视雀探而更惨。李沾喊拷,何如崔季舒拳殴;王铎喝招,有甚朱友恭塞谤。岂先帝不足复留种,既沈其弟,又灭其兄;将小朝别用一番人,既削其臣,并剪其主。嗟乎!安全藏之不作,丙定侯之已亡。附会成群,谁敢曰吾君之子!依违了事,咸称曰的系他人。临江之为乳虎,是可忍也;子舆之遇毒蟒,尚何言哉!玉受恩故主,爵列通侯;虽无食蕊之思,讵忘结草之报!愿同义士,共讨天仇。严虎豹之亟驱,风云气愤;矢鹰鹯之必逐,日月光昭。郿坞丰盈,应有燃脐之患;渐台高拥,难逃切舌之灾』!檄下,远近传知,惟京师噤口。
发明
海内望是举久矣,无不喜其来而悲其晚。此顾以「反」书,何也?曰:君虽不君,臣不可以不臣。晋赵鞅与荀寅士吉射相恶,治兵相攻,「春秋」直书曰「叛」;正为后世贼臣称兵向阙,以「诛君侧」为名而实欲胁君以取国者,着律令也。宗社虽丁板荡之戚,而冠履决无倒置之理;此良玉书「反」之意也。故必通于「春秋」之义者,麟后可以权衡天下之事。
特授钦定「逆案」刘廷元等官。
张捷题覆:『杨维垣疏表章附郑戚诸臣刘廷元、吕纯如、黄克缵、王永光、杨所修、章光岳、徐大化、范济世各赠荫祭葬,徐扬先、刘廷宣、姜麟、许鼎臣、岳骏声、徐卿伯各赠官祭葬,王绍徽、徐兆奎、乔应甲、陆澄源各复原官』;奉有俞旨。
发明
廷元等之入「逆案」也,或以拥戴、或以谄附、或以赞导、或以颂美,皆从逆贤定罪,不关郑也。至王永光以庇奸通贿罢位、许鼎臣以纵贼失事蒙谴、陆澄源以居官狼籍被察,与附郑尤风马不相涉。今捷徇维垣之请,尽给恤典,是直为逆贤鸣冤,斥先帝为失刑也;逆莫甚焉!且郑氏,外戚也;当附乎?不当附乎?攀附外戚者,为君子乎?为小人乎?诸人之品行昭然矣,张捷之心事可知矣!直书于册,所谓不待贬绝而罪恶自见者也。
附录
史可法疏:『清兵分路南下,李成东弃徐南奔。镇将平日拥众縻饷,一遇警急,全不足恃』。
王永吉疏:『弃徐万分可惜,乞敕刘泽清固守淮安,勿托勤王移镇』。
刘洪起报:『清乘势南下,诸将逃窜,无人敢遏,恐为南京之变』。
给事中钱增疏:『警报日至,刘泽清、刘良佐退避郊外,平日养兵何用』?
士兵王绍等疏:『北兵日逼,刘泽清退避南下,抢夺民间财物,异常惨酷』。
卫允文以边警求退。
太监屈尚忠上童氏招,词连史可法中军孙秀及北归庶吉士吴尔;命逮之。
惠安伯张养志疏劾选郎陆康穆贪污;有旨:『不必苛求』。
刘泽清疏:『文武考察,旧例不许借题罗织,驱逐异己』。
逮河南巡按陈潜夫。
徐元爵袭封魏国公。
方国安挂镇南将军印。
刘呈瑞补御史。
原任漕运总督路振飞自明守淮之功,有旨切责;朱国鼎复劾之,奉有严旨。
御史毕十臣疏:『孟夏享太庙,文武陪祀者多不至』。着行申饬。
升梁云构、李乔俱兵部右侍郎。祁逢吉户部右侍郎,总督仓场。王国宾太常寺少卿,提督四夷馆;周宗文光禄寺少卿。
改王永吉提督淮安庐凤军务,专理防河;钱继登兼巡抚扬州。田仰撤回另用,卫允文事定再议。
清兵入亳州。
左良玉下九江、安庆。
初九日(辛酉),诛从逆臣周钟、武愫、光时亨于市。
阮大铖杀周镳、雷演祚于狱。
前以马士英疏,逮镳与演祚下狱。阮大铖复出「不忠不孝大逆元凶疏」纠雷,略云:『崇祯乙亥之春,流贼犯太湖;演祚与妻孥皆衣缊敝,而更其父以新好之衣,祚向贼指其父曰:「此我家主翁,有窖银数万,拷之可得也」。贼因舍祚而执其父,拷掠以死。尤有罪不容于诛者:初,传闻国变之时,阁臣马士英在江北与诸勋臣歃血定盟,拥立皇上。臣从山中贻书与之,谓「册立大典,宜依伦序」;而阁臣先已得愚臣之心,整顿兵马,声言诛二心异议之奸,众乃定。而实怀二心操异议者,姜曰广、张慎言两奸主张,而演祚明佐之。更可诧者,演祚被逮后,托其私党向臣门生齐维藩、方启曾转语臣、令与救解,愿以戎政尚书相送;臣甚骇之!夫戎政尚书,乃皇上高官荣爵,必群臣会推、众议佥同而后定;何云举以相送?只此一言,其平日依草附木、把持朝政,实自供自吐矣!如此凶逆,即寸磔不足暴罪;可令悠悠长系,正法无期哉』?至是狱上,雷演祚与周镳俱着勒令自尽。
发明
周钟等三人从贼者也;肆之市朝与众同弃,深得逃逆之义矣。若镳与演祚,非贼也;不过为大铖修郄耳。夫拥戴逆贤者是贼,而得罪崔呈秀者非贼;叩首逆闯者是贼,而见忤阮大铖者非贼。今从贼昭著之时敏、黄国琦皆优以原官,而周钟胞兄周铨亦超然局外;何独于镳与演祚是问乎!王扎子杀召伯、毛伯,『春秋』特目「王扎子」以讨其罔上之罪。故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