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谥为共君。
骊姬既杀太子申生,又谮二公子曰:“重耳、夷吾与知共君之事。”公令阉楚刺重耳,重耳逃于狄;令贾华制夷吾,夷吾逃于梁。尽逐群公子,乃立奚齐焉。
始为令,国无公族焉。
二十二年,公子重耳出亡,及柏谷,卜适齐、楚。狐偃曰:“无卜焉。夫齐、楚道远而望大,不可以困往。道远难通,望大难走,困往多悔。困且多悔,不可以走望。若以偃之虑,其狄乎!夫狄近晋而不通,愚陋而多怨,走之易达。不通可以窜恶,多怨可与共忧。今若休忧于狄,以观晋国,且以监诸侯之为,其无不成。”乃遂之狄。
处一年,公子夷吾亦出奔,曰:“盍从吾兄窜于狄乎?”冀芮曰:“不可。
后出同走,不免于罪。且夫偕出偕入难,聚居异情恶,不若走梁。梁近于秦,秦亲吾君。吾君老矣,子往,骊姬惧,必援于秦。以吾存也,且必告悔,是吾免也。”
乃遂之梁。居二年,骊姬使奄楚以环释言。四年,复为君。
虢公梦在庙,有神人面白毛虎爪,执钺立于西阿,公惧而走。神曰:“无走!
帝命曰:‘使晋袭于尔门。’”公拜稽首,觉,召史嚚占之,对曰:“如君之言,则蓐收也,天之刑神也,天事官成。”公使囚之,且使国人贺梦。舟之侨告诸其族曰:“众谓虢亡不久,吾乃今知之。君不度而贺大国之袭,于己也何瘳?吾闻之曰:‘大国道,小国袭焉曰服。小国傲,大国袭焉曰诛。’民疾君之侈也,是以遂于逆命。今嘉其梦侈必展,是天夺之鉴而益其疾也。民疾其态,天又诳之;大国来诛,出令而逆;宗国既卑,诸侯远己。内外无亲,其谁云救之?吾不忍俟也!”将行,以其族适晋。六年,虢乃亡。
伐虢之役,师出于虞。宫之奇谏而不听,出,谓其子曰:“虞将亡矣!唯忠信者能留外寇而不害。除闇以应外谓之忠,定身以行事谓之信。今君施其所恶于人,闇不除矣;以贿灭亲,身不定矣。夫国非忠不立,非信不固。既不忠信,而留外寇,寇知其衅而归图焉。已自拔其本矣,何以能久?吾不去,惧及焉。”以其孥适西山,三月,虞乃亡。
献公问于卜偃曰:“攻虢何月也?”对曰:“童谣有之曰:‘丙之晨,龙尾伏辰,均服振振,取虢之旂。鹑之贲贲,天策焞々,火中成军,虢公其奔!’火中而旦,其九月十月之交乎?”
葵丘之会,献公将如会,遇宰周公,曰:“君可无会也。夫齐侯好示,务施与力而不务德,故轻致诸侯而重遣之,使至者劝而叛者慕。怀之以典言,薄其要结而厚德之,以示之信。三属诸侯,存亡国三,以示之施。是以北伐山戎,南伐楚,西为此会也。譬之如室,既镇其甍矣,又何加焉?吾闻之,惠难遍也,施难报也。不遍不报,卒于怨雠。夫齐侯将施惠如出责,是以不果奉,而暇晋是皇,虽后之会,将在东矣。君无惧矣,其有勤也!”公乃还。
宰孔谓其御曰:“晋侯将死矣!景霍以为城,而汾、河、涑、浍以为渠,戎、狄之民实环之。汪是土也,苟违其违,谁能惧之!今晋侯不量齐德之丰否,不度诸侯之势,释其闭修,而轻于行道,失其心矣。君子失心,鲜不夭昏。”是岁也,献公卒。八年,为淮之会。桓公在殡,宋人伐之。
二十六年,献公卒。里克将杀奚齐,先告荀息曰:“三公子之徒将杀孺子,子将如何?”荀息曰:“死吾君而杀其孤,吾有死而已,吾蔑从之矣!”里克曰:“子死,孺子立,不亦可乎?子死,孺子废,焉用死?”荀息曰:“昔君问臣事君于我,我对以忠贞。君曰:‘何谓也?’我对曰:‘可以利公室,力有所能,无不为,忠也。葬死者,养生者,死人复生不悔,生人不媿,贞也。’吾言既往矣,岂能欲行吾言而又爱吾身乎?虽死,焉避之?”
里克告丕郑曰:“三公子之徒将杀孺子,子将何如?丕郑曰:“荀息谓何?”
对曰:“荀息曰‘死之。’”丕郑曰:“子勉之。夫二国士之所图,无不遂也。
我为子行之。子帅七舆大夫以待我。我使狄以动之,援秦以摇之。立其薄者可以得重赂,厚者可使无入。国,谁之国也!”里克曰:“不可。克闻之,夫义者,利之足也;贪者,怨之本也。废义则利不立,厚贪则怨生,夫孺子岂获罪于民?
将以骊姬之惑蛊君而诬国人,谗群公子而夺之利使君迷乱,信而亡之,杀无罪以为诸侯笑,使百姓莫不有藏恶于其心中,恐其如壅大川,溃而不可救御也。是故将杀奚齐而立公子之在外者,以定民弭忧,于诸侯且为援,庶几曰诸侯义而抚之,百姓欣而奉之,国可以固。今杀君而赖其富,贪且反义。贪则民怨,反义则富不为赖。赖富而民怨,乱国而身殆,惧为诸侯载,不可常也。”丕郑许诺。于是杀奚齐、卓子及骊姬,而请君于秦。
既杀奚齐,荀息将死之。人曰:“不如立其弟而辅之。”荀息立卓子。里克又杀卓子,荀息死之。君子曰:“不食其言矣。”
既杀奚齐、卓子,里克及丕郑使屠岸夷告公子重耳于狄,曰:“国乱民扰,得国在乱,治民在扰,子盍入乎?吾请为子鉥。”重耳告舅犯曰:“里克欲纳我。”舅犯曰:“不可。夫坚树在始,始不固本,终必槁落。夫长国者,唯知哀乐喜怒之节,是以导民。不哀丧而求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