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以正法纪遂下文泰锦衣狱狱具谓文泰尝谒丘浚语及恕传浚谓此沽直谤君也传若行有豪杰闻之 上罪当不小文泰自是心动具奏欲论恕以语故民都御史吴贞贞亦之奋詈且润色文泰草而授之以上因请逮恕及浚贞面质 上左文泰秩而责恕卖直沽名宥之俾焚其传草而罢浚贞不究恕意不能平复上疏辩复不听而恕自此屈矣于是恳疏引疾乞休至再三乃许之听驰驿有司月给廪二石岁给夫二人不赐勑而文泰心怏怏谓浚不能之地又二岁浚卒文泰任吊其夫人叱之出曰若而使我相公齮王公负不义名天下何吊时人快之恕家居健无恙日翫大学诸书草石渠意见能发前贤所未发而荐绅大夫过三原里者必屏呵从谒之再拜叩质疑难恕亦应之不少倦如是者十余年而正德改元之岁恕九十矣 天子遣行人赍手勑牢醴彩币存问益月廪岁夫而谕之言恕乃复疏言数事又三年卒恕噉食兼数人至其日而小减巳闭户独坐忽有声若雷白气弥漫人视之瞑矣讣闻 上辍朝予祭葬特超六官赠特进左柱国太师恕有五子十三孙多贤显而少子承裕遂南京户部尚书有学行不隳其声

  ○太宰王公传

  王恕字宗贯号介庵晚号石渠三原人躯干伟大貌丰而见骨微须音如洪钟正统辛酉举人戊辰进士历官庶吉士评事扬州知府江西右布政提学廵抚右左副都御史南京刑部侍郎南京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光禄大夫太子太保平生笃信好学自始学筮仕至卒年九十有三每夜书灯达旦不熄倦则眠觉即诵读日与士大夫相接终日讲说其进德业老而忘倦似卫武公然务实学不立门户所业不殊乎人而衣锦尚綗则殊所行不异乎人而任重道远则异尝曰仲尼不巳甚中庸而巳故求道以中庸的苟合乎此虽刍荛之言不以非傥有不合虽先儒之言不以是其择乎中庸守而勿失似颜子居常反身循理以集义事故其浩然之气刚大莫遏似孟子平生不与恶人游恶人言常禄之外秋毫无取省身克巳日求寡过其方严如程正叔简而易温而厚见者悦闻者来其和气如程伯淳其在官也衮职有阙以巳责思补之生民有害以巳责思除之君子未用以巳责思进之用而有患以巳责思卫之小人未退以巳责思黜之故当其时天下之君子敢敢言者皆有所恃而不恐天下之小人党恶害民者皆有所畏而不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似伊尹应汤之日及廵抚之时凡惠政之行必先鳏寡其有不法虽戆奄王公有所托而不从虽当路撼之而不摇其王敬王臣钱能英之属皆口托天宪以扰民者西厂汪直则屈辱大臣矢射有司者守备蒋琮则势倾科道者乃皆奏之或诛戮或谪戍或折使屈服罪有攸归譬之凤鸣高冈而鸱鸮无声虎啸深岩而豺狐遁迹其不侮鳏寡不畏强御似仲山甫才之所施左右咸宜由评事以至侍郎所如底绩未尝一考而辄迁其官此文治绥民之效也其戡乱也在广平则平吴广华在荆襄则歼刘千斤石和尚蒋虎力在云南则伐罗雄而奠蛮服在湖州则抚定饥民之乱于山西则诛妖贼王良而宥其胁其全活随在不下数万余人至于用兵谋略皆悬合机宜虽良将不过其才兼文武似李卫公其在扬州立资政书院如高尚书铨储侍郎瓘所造就孔多在江西提学如浮梁戴恭简珊泰和萧尚书桢淦县孙都宪仁安福刘祭酒震皆文艺之外而别其器识诱以远到在留都时如钱福不与科举之列一经品题则名魁天下在兵部则考选京卫得将官四千余员在吏部政务之暇辄引属官讲学致当世名儒布列函文又延访海内之士随器荐用如卢氏耿冢宰裕莆田彭少宰韶旴江河尚书鉴太原周司徒经钱塘倪宗伯岳兰溪章祭酒懋皆引而置之政事之地以弼成弘治之治其诱进后学荐达贤才似范文正荆襄剿贼我师失利将欲退走乃镇定不摇留都有贼夜入寝所乃观书不顾云南之行憸人欲戕以蛊毒尝诚以抚下居之不疑竟亦无患其经变历险无所动心似韩魏公故刘文和公以国朝第一正人称之卒 赐祭九坛谥曰端毅复 赐祠曰彰德其尝宦游之所立碑颂德立祠祀焉所著有石渠意见及玩易意见漕河通志典籍格言介庵奏议石渠文集各若干卷历代谏议录一百卷
  关西都御史缺冢宰三原王公荐某官萧桢及□□某人堪任内批不允而命别选二人公执奏曰 陛下不以臣不才任臣铨选则臣之所举不効臣之罪也且 陛下安知萧桢等之不可用而拒臣也是必左右近臣别有所主而图以与之也承顺风旨以固此位臣诚不能臣之所知桢与某 陛下既以不可用是臣不可用也愿乞骸骨归老 上优诏慰之竟用萧桢称其任说者谓公是举有过于赵普补牍之勇果云
【 复斋日记】
  弘治间 上用常州监生汤楘言其乡人铨有古书名截江网卢岐僧院有画刻丝作罗汉观音像遣楘驰传取之王端毅公闻之遂上言大要谓帝王之学与韦布不同帝王身兼治教之责以亿兆之主故其学不在乎博在乎知要至于诸儒训诂简编浩瀚既非帝王所能徧观尽读他如老佛之学神仙之说黄白之术清净寂灭妖恠妄诞尤非帝王所当留意也又上林苑监录事邵义以传奉骤迁苏州府通判公具疏论之曰邵义先录事正九品官也今骤迁通判正六品也无乃有坏选法选法坏则士无定志奔竞之风起天下之事日坏矣 上罢义顺德知府黎永明以殴公使人获谴浙江布政使刘福等以督造疋不如法致罪二罪巳会赦而不原公具疏言诏者国之号令敷恩泽感人心而示信于天下者也当黎永明犯罪之时法司者能如释之之执奏 陛下宽仁未有不赐俞允黎永明等未有不蒙恩宥天下后世未有不称 阰下如文帝称执法之臣如释之者而乃阿顺至此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