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欤即武王克商反其政不过释箕子囚封比干墓加意贤者而己未闻其于商家所不用之人尽用之也而况 皇上乎 皇上先帝之亲子也议事者 先帝之臣遗诸 皇上者也而乃敢于如此自悖君臣之义而伤 皇上父子之恩非所训天下也夫人臣归过□先帝反其所以行巳之私臆非一日矣宜亦有明之者矣而今当时之臣尚公然之不觉其悖傍观之人尚漫然视之不以非岂天理果灭人心果死欤若终始嘿嘿不一破其说恐天下之人直以悖逆当然天经地义沦斁日深无父无君之事将由此起则何以国也得旨是其言罢枢及汝梅不旌复以遗 诏王金陶世恩等妄进药物损朕躬而法司当之子杀父律当剐当朝审拱复上言臣阅此谳牍不胜隐痛流涕曰 先帝之受诬一至此哉古之人君有殒于非命不得正而终者其名至不美 先帝聪明睿智事无大小洞烛隐微至于保爱 圣体尤极详慎即用大医进剂亦必有 御札与辅臣商确安肻不问可否轻服方士之药又安有既服而受伤不以言又复服之理 先帝临御四十五年享年六十寿考令终葢自古所罕有者末年抱病经岁从容上宾曾无暴遽天下所共闻而今乃拟王金等前律谓 先帝王金所害然耶否耶议事者不知何意诬以不得正终天下后世以 先帝何如主因乞下法司更议其罪仍宣示远近付史馆有旨复是其言前是时有司所论金等杀父律果未当拱得以借口其议亦有可采者而拱意实欲寘阶死所谓欺谤 先帝假托诏旨皆死法也且因以倾春芳赖 上不甚解不及阶法司改减王金等至戍刑科给事中驳谓金等坐前律固不当而荧惑 先帝事有指宜坐斩勿赦拱怒遂迁给事中于外拱人有才气英锐勃发议论蜂起而性迫急不能容物又不能藏蓄需忍有所忤触之立碎每张目怒视恶声继之即左右皆之辟易既渐得志则婴视百辟朝登暮削唯意之师毋敢有抗者间遇亲知引满谑浪一坐欢在詹事日与学士瞿景淳同修大志尝引镜自照曰吾殆神龙乎景淳老儒然亦好戏曰公以龙耶吾直谓蚯蚓耳拱大怒掷镜碎之诟而出景淳春芳坐主也以侍郎归病卒而是时陈以勤与拱俱谷僚而名位亦相等拱意忌之会以勤奏时政六条中于吏部微有忤偶与其属言及曰高公故不谙此其属泄之拱拱怒即故屈其奏多不行而以勤微知其端上疏恳乞休 优诏加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玺书褒奬赐金帛夫廪驰驿使行人护行以勤归而拱益横既觇知 上意有所不悦于言路遂因左右媒而传 旨下吏部考察拱请与都察院共事贞吉虽故与拱合而欲甘心阶然恶拱之借考察以尽快宿憾上疏止之不听而拱以是恨贞吉拱乃悉录其尝论摘者魏时亮等黜之陈瓒等谪之而间及贞吉所厚贞吉亦持拱所厚以两解拱以是益恨贞吉而韩楫吏科都给事中遂上疏论贞吉庸横当罢贞吉恚力辨谓人臣庸则不能横横非庸臣之所能也往奉特 旨命臣兼掌都察院事臣所以不敢致辞者窃思 皇上任高拱以内阁近臣而兼掌吏部入参密勿外主铨选权任太重虽无丞相之名而有兼总之实即古丞相亦不是过此 圣祖之所深戒而垂之训典者 皇上委臣以纲纪弹压之司与之并立岂非欲以分其势而节其权耶今且十月矣仅以此考察一事与之相左耳其它坏乱选法纵肆大恶昭然在人耳目者尚禁口不能一言有负任使如此臣庸臣也若拱者然后可谓横也巳夫楫乃背公死党之人而拱之门生其腹心羽翼也他日助成横臣之势以至于摩天决海而不可制然后快其心于此巳见其端矣古之史鱼一小国之臣尔虽死不忘其主尚欲以尸谏臣受 皇上知遇若此今虽去敢不以 国家大禁 圣祖之所深戒者一陈于 君父之前乎因请还拱内阁勿再预吏部事中贵人洪虽欲两庇之知必不可并立言于 上使贞吉归而拱亦上疏辨其辞颇遁 上优诏慰谕之然竟贪吏部权不能辞也阶之在 先帝朝而燕中有习白莲教者相聚奸淫不巳且若有异谋其伍有之阶家僮徐实者阶以属兵部时杨博尚书悉捕而诛之实论功得锦衣卫百户颇横燕中至是拱使人告言实罪下狱煅炼之俾引阶诬人反妄杀以功而不能就止坐实他事死拱益怏怏于是召齐康起张齐而会阶之乡人陈懿德者素不悦于阶自翰林谪而拱其坐主擢之尚宝司丞懿德乃与同门韩楫程文宋之韩及兵部郎中周美等日拱恫喝言阶以数万金谋于中贵人且起用矣至曰阶使刺客刺公矣时时推筭阶星命以媚拱曰阶于法当僇死其数亦尽今岁而阶之□前太常卿璠与少卿琨性贪鄙尝使其家人置私邸于燕市赀可三万金阶不知也客乃拱谋阶所藉以复起者赀竭其赀可无复起乃因阶之乡人汉阳守孙克弘行候问而指其阶所使捕其人下司隶御史使引邸中僮奴悉逮而籍之复使给事中张博等论阶三子行巡按御史逮而起其门人前苏州府知府蔡国熙于家复其官旋擢苏松兵备副使委以阶父子而阶之雠复上书诬阶父子事并下抚按悉以委国熙国熙故任苏时洁廉有惠爱时阶方在政而奴之贾于苏者横国熙以法外穷治之御史闻而数难国熙不自得乞休家居久不能持贫而谒齐康挟之干拱拱悉其事故擢之国熙乃穷治其事且募能言阶三子及家人事者有赏于是阶之故人子前府同知袁福征诸生莫是龙皆以微憾谤书藉陈懿德以投拱福征遂即家补凤翔且之任首胁阶五百金于是凡生平赂阶之三子者有所负进而多责偿者皆前胁金不巳而奸驵小人至无故而胁之亦得所欲去三子皆就系仅阶留而不堪其咻堵其室矣松俗故浇至是遂益溃坏浸淫及他郡拱于是多改其门生部属大理者悉以给事御史而部之员外郎至知州入而实授五品者亦得给事自刘瑾乱政时一行之数十年所未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