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犯跸之罪罪之宰亦不可轻贷上可其奏往岁皇嗣未育尝祈祷天寿山至是天潢衍泒命往谢时元子诞育巳久未正储位乃具疏曰元子天下之主器宜早颁显号培植国本事葢有不可缓者 上命举行公素强健累随侍山陵奔走过劳饮食不时致伤脾胃肤腴渐削犹力疾视事九月举明堂大礼代视牲牷甫复命遂卧病不能兴遣医调治仍命中使诊视颁赐羊酒蔬米公泣谓中使曰 圣恩如天不能图报万一行将永诀柰之何哉越三月卒于正寝讣闻 上震悼不巳辍朝一日赠太傅谥文康

  ○李时(弇州别记)

  弇州别记
  李时字宗易任丘人长七尺余丰体庞厚寡言笑斤斤如也三十余始举进士翰林庶吉士授编修九年满考迁侍读久之进左春坊左谕德嘉靖初 上开经筵充日讲官迁翰林院学士擢礼部左侍郎进尚书时 上神圣多裁定新礼而时奉行不敢后亦不敢有所开端至诸贵人或争执厥是者两具之使上自择而巳 上久亦知其敦固颇遇之厚亲蚕礼成加太子太保寻进兼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时张孚敬居首多独裁取旨而时袖手从旁观噤不复发一语进少保其得久遇不替亦孚敬安之故而外议颇刺评时麋却长安米寻知南郊建造充大礼使进少傅太子太傅华葢殿大学士夏言入内阁位时下然时巽之不复专决也而言又安时时相将十年上礼敬非能如孚敬言然少所责辱终始不替卒年七十余赠太师谥文康

  ○大学士夏公言传(王世贞)

  王世贞
  夏言字公谨广信之贵溪人性警敏能属文尤长于笔札自其在公交车则巳奕奕有儶声举进士授行人司行人擢兵科给事中奉 诏核斥锦衣冒滥官属三千二百出按皇庄侵占农地二万余顷糺中贵人赵彬建昌侯张延龄前后七疏皆报可转右给事中同考会试疏请杜内臣传乞救知府郭九皋等缇逮及请慎出入以严政体及论邢福海等不当以传奉升皆谔谔人所传诵丁母忧归服除守故官寻转礼科左遂进兵科都给事中时山西剧盗陈卿糺众据青羊山乱 朝廷大发诸镇兵讨平之而所遣将臣以下久争功不决且有因利者言发其事遂命往覆勘次第功罪皆当还朝考武举试时兵部廷推左都御史王宪出行边御虏宪有难色言即劾罢之而 上实心器言会吏科缺都给事中故事当以左序迁特旨移言长吏科言以是益自负时 上方贵辅臣张孚敬等相与推明宗祀礼乐之事言谓农桑天下本令人主既亲耕行籍田礼而后不亲蚕非所以昭阴教示妇职也因上皇后亲蚕疏 上大悦报旨称美而南北郊之议起□高皇帝初即位圜丘于南郊以祀天方泽于北郊以祀地行之未□而合之恒以元正之后三日致祭因大享羣臣葢颇用汉唐故事云 上与辅臣孚敬密议之不以善也孚敬微泄之言乃上疏谓当以冬至祭天于南郊之圆丘以夏至祭地于北郊之方泽而引周礼及 高皇帝初即位 诏据而谓汉唐以不足法 上益大悦下礼官会羣臣议有谓以 高帝二百年之定制不当轻易者有谓工巨而财诎不当轻举者有谓夏至前而冬至后于天尊地卑不称者十之七八 上乃召言见便殿赐玺书褒奖与四品服欲以风厉羣臣而卒莫之应詹事霍韬辩论益切至贻书切责言指以奸邪言恚缴其书上之因遂劾韬五罪 上怒甚械韬下之御史台狱辅臣孚敬力请不听久之乃释还职 上不欲 太宗与 太祖并配天与孚敬议以 太祖配天而 太宗祀大享殿如古明堂以配上帝孚敬意难之下羣臣议亦莫之应而言复伸 上指考古礼以请 上益大悦以祀典成进翰林院侍读学士仍兼都给事中侍经筵日讲赐金饰花犀带视尚书言尝荐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守□圭以右副都御史出赈济陜西于是佥都御吏缺廷惟言与右谕德彭泽 上迟徊久之而御史熊爵谓言出如圭以巳地言亦辞 上乃勉慰言俾食四品俸泽以孚敬力复超太常卿言楚士也恨孚敬不巳荐而右彭泽衔之切骨且觇 上意雅不欲大臣太专乃露章论孚敬与吏部尚书方献夫有所好恶彭泽奸邪不当骤迁 上虽两解而孚敬与泽亦遂恶言矣 上以四时祀太庙奉 太祖始祖居中而 太宗以下皆东西相向至大祫则以 太祖之四世祖 德祖居中而 懿熙仁三世皆合而 太祖屈居五至是欲举禘祭大雩秋报之礼下羣臣议言以禘者膏也谓禘其所自出之帝也 德祖既 太祖之始祖岂可复 始祖所自出之帝乎请虚其位而加隆称焉仍以 太祖配中允廖道南则谓朱氏颛顷裔宜禘颛顼辅臣孚敬会羣僚议东阁倡言曰请虚位者失之无尊颛顼者失之远宜仍禘 德祖便言复上书诤之 上虽意未决而心是言旋特进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学士言眉目疏朗美须髯大音声不操楚语 上故巳材言至进讲愈目属之既显与孚敬异孚敬恨乃因行人司正薛侃之疏用彭泽计而倾之卒不胜言出狱之月余遂进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上掌院事未几命礼部尚书李时入阁而言代之与时并召对所以褒勉独有加时荐绅大夫尚与孚敬雠敌谓言能抗之而言既以开敏结 上知又折节下士时有御史喻希礼上疏谓祈雪求祀不在祠醮而在行仁政因请宥大礼大狱得罪诸臣御史石金亦言之且谓人才用舍政事张弛一切付之 廷论而 陛下恭默凝神提挈纲领使其精内蕴根本固则螽斯之庆自集 上疑其有所讥讽大怒下书数百言苛责之命言参究母得党护言谓希礼金所奏内称宥罪可迓天休是祖常情福利之说养心不贵勤察则启人君怠逸之渐论事迂疏罪实难逭第原共本意似亦无他乞俯优容或加饬治 上益怒下旨谓遭此曹仇君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