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佐)

  黄佐
  吴沉字浚仲金华兰溪人父师道元礼部郎中博涉羣书其文多尊信朱昌何王金许之学沉嗜学有文克世其家累辟县学训导不就洪武十二年十月郡以博学儒士举至京师误上其名曰信仲既除翰林国史院待制谓修撰王厘曰名既误矣冒昧而不更是欺罔也厘以 国法方严恐触犯 天威固止沉沉不从毅然往吏部告请改正部以上闻 高皇帝喜曰是诚恪人也遂眷遇之十一月甲午朔 上观汉纪顾谓沉曰人君理财之道视国如家可也一家之内父子不异赀其父经营储蓄未有不子计者父子而异赀家必隳矣君民犹父子也若损民以益君民衣食不给而君独富岂有是理哉丁酉 上论持身保业之道又谓沉曰人当无所不谨事虽微而必虑行虽小而必防不虑于微终贻大患不防于小终亏大德谨小行而无巳者则可以成大善忽细事而不戒者则必至于成大恶常人且然况人君乎沉对曰圣虑及此诚社稷永安之道 上曰安生于危危生于安安不克虑则能致危危而克虑则能致安在于能谨与否尔 上御奉天门视朝毕又谓沉曰人君治天下进贤纳谏二者切事也沉曰求之于古克行者鲜矣是故乱日常多治日常少 上曰使其知贤者能兴其国何有不好知谏者在于忠巳何有不纳惟其知之不是以于巳难入若诚能好贤则不待招来而贤者自至能纳谏则不待旌赏而谏者毕来沉曰 陛下之言及此国家兴治之要也未几奏对错误降编修十三年六月乙亥复以待制甲申复降编修沉荐教授童冀儒士吴慎遣使征之十四年冬十月辛酉给事中郑相同奏言尊无二上称臣于东宫是并所尊矣沉驳之曰 东宫国之大本所以继 圣体承天位者也臣子尊敬之礼安得有异请凡启事 东宫如旧制 上从之十五年三月复坐奏对失旨降渭源县学教谕未行留翰林典籍十一月戊午以东阁大学士十六年二月己丑沉进精诚录先是上将享 太庙致斋于武英殿召沉等谓之曰朕阅古圣贤书其垂训立教大要有三曰敬天曰忠君曰孝亲君能敬天臣能忠君子能孝亲则人道立矣然其言散在经传未易会其要领尔等宜类编三事书至是书成 上览而善之命沉譔序六月 上御谨身殿沉进讲周书至国则罔有立政用憸人□上曰甚矣国家不可有小人有小人必败君子故唐虞任禹稷必去四凶鲁用仲尼必诛正卯沉进曰书言去邪勿疑所以深致其戒 上曰国家不幸有小人如人蓄毒药不急去之必身患小人巧于悦上忍于贼下人君若喜其顺巳而恣其所将无所不至矣沉曰小人中怀奸邪而其言甚似忠信不可不察 上曰然小人善于逢迎彼知人主所乐者不顾非义乃牵合附会曰是不可不人主不乐者不顾有益于国家亦牵合附会曰是不必此诚国之贼也自古知人固难而知言亦不易也八月丙戌以进讲后期考功监劾其怠于职事降侍书寻改国子博士是时文治大兴沉独谓兵不可废因言武经七书多依托之言惟司马法与孙吴可信者齐威王使其大夫追论古司马兵法附以田穰苴之说今所传者非齐之全书矣宜孙吴之盛行也圣人之兵昭文德而威不轨者也所以生人也非杀人也御乱也非乱也尚义也非尚诈也孙子曰兵诡道也吾恐非圣人意也间尝以易诗书礼论孟诸经词义有涉于戎事者辑而类之定五篇一曰兵象二曰兵用三曰兵礼四曰兵诗五曰兵训总而题之曰六经师律其论兵礼尤确言初沉家食时巳草创是编及官成均乃与诸生订正以传焉十九年七月丁丑以老疾乞致仕许之遂卒沉富蓄远览志负经济三进三黜而无喜愠人以此多之

  ○武英殿大学士吴伯宗传(黄佐)

  黄佐
  吴伯宗名佑以字行抚州金溪人父仪元乡贡进士遭乱隐居教子伯宗十岁通举子业先达见其文叹曰此□王光剑气终不可掩洪武庚戌乡荐举首辛亥中书省会试名在前列及 廷对 高皇帝亲制策问略曰古者敷奏以言明试以功汉之贤良宋之制科得人盛今特延子大夫于廷不知古帝王□天勤民其道何由伯宗条对称 旨擢进士第一人时初□□取士得伯宗 高皇帝甚喜赐袍笏冠服擢礼部员外郎命与学士宋讷等同修日历胡惟庸方用事欲人附巳伯宗性刚直不屈惟庸每衔之八年惟庸中伤以事谪居凤阳伯宗上书论时政因言惟庸专恣不法不宜独任以事恐滋久 国大蠧辞甚剀切 上得其奏即召还赐袭衣钞锭奉使安南得训象方物以归 献之除国子助教十二年命□讲 东宫首陈正心诚意之说 皇太子嘉纳明年改翰林典籍 御制十题命赋之伯宗援笔立就词语俊洁 上嘉其才敏大加称赏赐织锦衣十四年以太常寺丞辞不拜十五年又以国子司业掌监事又固辞不拜由是忤 旨贬陕西金县教谕至淮安 召还以翰林检讨未几拜武英殿大学士十六年冬弟仲寔三河知县荐举不以实伯宗所累复降翰林检讨十七年四月乙未坐文字进不以时谪云南卒伯宗人温厚详雅博学能文然不苟媕阿故屡获谴所著有南宫集使交集成均玉堂集

  ○华盖殿大学士刘公仲质传

  刘仲质字文质分宜人洪武初举宜春训导有荐仲质好学博通经史者召对称旨授翰林编修历官至礼部尚书十五年四月诏天下祀孔子增修学校 上谕仲质曰孔子明帝王之道以教后世使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纲常以正彝伦攸叙其功参于天地今天下郡县庙学并建而报祀之礼止行于京师岂非阙典卿与儒臣其定释奠礼仪颁之天下学校令每岁春秋仲月通祀之是年十一月设诸殿阁学士职如宋制遂命仲质华葢殿大学士 上亲制诰文后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