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日,法人又到三船,通计八艘;孙开华等昼夜率军分伏海滨。二十日清晨,法船忽散。孙开华决其必登岸,亲督龚占鳌等设伏各处。部署粗定,法人炮轰数百响,烟尘涨天,炸弹如雨;复以小轮分道驳兵千人猝登岸。孙开华、李定明、范惠意分途截击,章高元等自北路迎战。法兵各执利鎗,自辰至午,鎗声不绝。台军拔短兵截杀,李彤恩所募土勇张李成一营继之。孙开华斩执旗法酋,夺旗锐入,斩馘二十五级(内有兵酋二人),枪毙三百余人,法人大溃。台军追至海岸,法兵溺海者更七、八十人。法船急护败兵,开炮乱击;自伤小轮一只,并遗格林炮一尊,俱获以归。捷闻,奉旨赏给帑银一万两。法踞基隆附近之暖暖等处,地皆相接,始则派夫修垒,不从则侵掠随之;暖暖武举王廷理、周玉谦募勇三百人,与深澳等处各董练丁,凭险堵御。彰化郎中林朝栋募勇五百人助剿,新竹郎中林汝梅募勇二百人协守新竹;卿衔林维源捐洋银二十万元(先缴十万元)、月米三千石折价计银,暂资兵食(刘壮肃奏议)。

  曾国荃奏:筹拨勇营饷项渡台,交杨昌浚由江西陆路入闽。

  曾国荃等电报:官军十七日复基隆,五路围剿,毙法兵甚多,夺获鎗炮多件。奉谕:闻法人雇土人驱赴前敌,多被殄戮;着刘铭传晓谕居民,引以为戒,勿为敌诱。

  九月,李鸿章电传刘铭传初三日由厦门转电略云:初二日,法又到船六艘,在台北者不下二十只。二十八日,法四船扰台南,澎湖存亡无信,富绅多举家逃走。土勇已募五千余,无器械,不受约束;不能御敌,徒索饷闹事。土匪四起,军士疫疠不止,日有死亡,能战者不足三千人。敌势甚大,日内必有恶战。传同将士惟拚命死守,保一日是一日。现在洋火药巳缺、食盐无来,百姓扰乱,饷路亦阻。台局不堪设想,可为痛哭云云(以上东华录)。

  十四夜三鼓,曹志忠率队欲趋狮头岭袭取九弓坑敌营。甫至山下,即炮伤四十余人;曹志忠知有严备,收队退回(刘壮肃奏议)。

  以刘铭传为福建巡抚,仍驻扎台湾,督办防务。

  何璟奏:台、厦一带濒海遭风,拨款应济。

  刘铭传电奏:台湾劝捐军饷官绅,皆请奏开实官捐输。凡京职自郎中以下、外官自道府以下及三班、分先、分间、尽先各花样,均按照例定十成银数报捐(不准以钱文、军械、米榖折算),作为台湾防剿经费;予限半年,限满即行停止。得旨允行。

  曾国荃奏:九月十五日奉电旨:左宗棠奏筹议援台一折,着照所议,南洋派兵轮五艘、北洋派兵轮四五艘在上海会齐赴闽援助。当即饬筹防局、轮船支应所不惜金价,豫备军火与船上攻战器具,并购买外洋六角火药及松白煤,议派统带官筹备一切需用各项。嗣于九月二十九日奉电旨:李鸿章现派德国水师总兵厉百龄带快船赴闽,停沪后与南洋所拨各船会合前进,并着曾国荃、杨昌浚饬水师统带等与厉百龄妥为联络商办;或有训练未精、见识未到之处,即嘱厉百龄随时帮同教练指示。即与李鸿章往返函商数次,又与长江提臣李成谋随时函商:开济、南琛、南瑞三号快船之外,惟澄庆、威靖二船可以出洋,共计五船,略为厚实,炮位略可及远。至于统带之员,亦惟理在总理轮船营务处提督衔总兵吴安康与各船相习较久,堪胜统带之任;即用营务处关防,可以号令各船。所有出洋应用军火、饷糈各件,业由筹防局宽为豫办,不令致乏。至各船应领口粮及以后买煤经费,亦札令吴安康与各管驾面商,酌定数目,带往应用(以上东华录)。

  台湾道刘璈请开缺专办克复基隆(刘璈禀)。

  十二月谕:台北急需援师,左宗棠前派恪靖军千人赴台,两营继发着催令速渡,并再拨劲旅千人。台南现无法船,新竹等处皆可登岸;克日前往,归刘铭传、孙开华节制。刘铭传称方恭军广勇不得力,请调旧部吴宏洛军;两军更调,尚属相宜,着张之洞酌筹电奏(东华录)。

  初十日,法兵千余分攻台北大水窟、圆窗岭,别船载兵四百自八斗上岸,抄袭深澳坑后路。守隘民团,寡不敌众,俱溃;法遂进至暖暖对河之月眉山。营官张仁贵率勇二百冲入山下竹林中被围,巨雨竟夕。十一日,林朝栋驰往救援,营官廖得胜、叶友胜亦各带楚勇三百人夹攻,张仁贵始出重围。法又增兵千余前来接战,以百人夺踞月眉山。廖得胜、张仁贵等奋力仰攻,枪毙山上敌兵十数人,始夺踞其巅。其分犯大水窟者,亦经林朝栋击退。圆窗岭仅有桂占彪楚兵一哨、苏树森土勇一营,苏得胜命营官邓长安以土勇三百合练兵百余人助之。十二日,曹志忠亲赴督战。十三日,枪毙法酋,始退里许,仍伏月眉山、圆窗岭下。曹志忠见敌不退,筑垒月眉山待战;法亦筑垒山下。十六夜,曹志忠、林朝栋会商攻袭其垒;法全队拒战,至黎明始收队回营。二十日,法兵四百复犯大武仑,营官陈士贵、林则荣率队奋击,始退(刘壮肃奏议)。

  十一年(一八八五)正月,李鸿章派聂士成淮勇八百五十人、左宗棠派王诗正恪靖五营至台北。诗正统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