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吏率意胪陈,该督、抚未必细心检点,殊涉张皇。嗣后各督、抚等务宜加意斟酌、权衡轻重,固不可漫无措置,亦不得遇事铺张,方为允当』。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四百七十六。

  十七日(丁酉),谕:『台湾奸民陈周全等纠众滋事一案,伍拉纳身为总督,一闻匪徒肆扰之信,自应即日渡台前赴鹿仔港一带督率办理,据实详查;乃仅派乌兰保带兵前去,而伍拉纳竟在内地安坐并厦门亦不前往,节经降旨严饬。现在逆首陈周全、陈光辉等俱经就获,其随从余匪亦皆陆续拏获多名正法;是该处此时抚辑居民、缉拏余孽及地方一切应行查办事件,均关紧要。本日据伍拉纳奏到之折,仍在内地逗留,犹不亲身前往;是其始终退缩,尚复何颜忝膺封疆重寄。伍拉纳着即遵旨速赴台湾查办一切,仍交部严加议处。至前据哈当阿奏:「鹿耳门招外有船十余只在洋游奕,似非商船形状;当即连放两炮,各船四散」等语,实不成话。在洋游奕船只既属遥望,何以知其确非商船,即系贼船;若实系商民船只,遽行用炮击打,岂不令商民无故受惊!况鹿仔港一带彼时正当匪徒滋扰之际,商船被炮,岂不转疑为贼匪所击,人心益滋惶惑;且果实系贼船,当正诱其近岸,伏兵擒捕,或派兵出洋驶船追剿,方为正办。乃甫经望见,即用炮轰击。哈当阿之意,岂止图贼船逃散,遂可置之不问耶?所办实大错谬!而驻札彰化查办一切,又复漫无头绪。哈当阿亦着交部严加议处。并着伍拉纳于抵台湾后,遵奉谕旨安抚商民,遍行明白晓示,俾知奸匪为法所不贷、良善为恩所必加,务令居民安堵、商舶通行,以副朕绥靖海疆、轸恤商民至意』。

  十九日(己亥),谕:『闽省近年以来,吏治废弛已极。即如本日魁伦奏各海口地方盗匪仍复肆行出没,甚至五虎门近在省会,而盗船即在彼停泊迭劫,毫无忌惮,以致商贩闻风裹足;皆由该督、抚等平日漫无整顿所致。其废弛欺隐,较富勒浑、雅德为尤甚。伍拉纳现在前赴台湾查拏逆党余匪,未便遽行更易;浦霖着即来京候旨,所有福建巡抚员缺,着姚棻调补,即赴新任。其姚棻未到之前,着魁伦署理巡抚印务』。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四百七十七。

  五月初六日(丙辰),谕:『据魁伦查奏:「闽省近日洋盗增多,由于漳、泉被水后粮价昂贵、浦霖等办理不善,以致贫民流为匪党。伍拉纳现住泉州,饥民围绕乞食。又,伍拉纳素性躁急,加以钱受椿、德泰迎合怂惥,办理各案亦多未协」等语。上年漳、泉二属偶被水灾,经朕特降谕旨加倍赏恤、宽免秋粮,并屡饬该督、抚加意抚绥,务俾穷黎均沾实惠。乃浦霖并不董率所属实心经理,甚至总督驻札泉州、饥民围绕乞食,尚不认真筹办,又无一字奏闻;伍拉纳之罪,此节尤为重大,殊出情理之外。该督现赴台湾办事,着先行摘去翎顶;俟回至内地,即行革职,交与魁伦等质审。其闽浙总督印务,着长麟就近驰驿速往接署;长麟未到之前,着交魁伦兼署。浦霖、伊辙布前已有旨解任来京,亦着革职;如伊等业已自闽起程,此时想尚在浙江一带,着交吉庆派员截留解闽,以备质讯。钱受椿着交军机大臣行文押带之员,即由途次革职拏问;迅速小心解往福建,勿致疏虞。其德泰亦着革职,交广东督、抚将伊拏问,派委妥员小心迅速管解前往,交魁伦等一并归案审办』。

  又谕:『据哈当阿奏「拏获附和贼匪首伙各犯审明」一折,内称「陈光爱等聚众滋扰,时有匪犯李聪明纠人附和,经该处义民李登元、李必魁等并不袒护族人,将该犯设法拏获,始得究出余犯」;并据魁伦奏:「义民帮同官兵收复城池、拏获首逆,甚为得力」各等语。此次台湾贼匪陈周全等纠众滋事,经义民等招集多人诱获贼首;业经降旨将该义民首查明加赏官职,并将本年应纳钱粮概予宽免。李登元等于诱获李聪明等犯并不回护本族,按名拏获,不致漏网,实属出力可嘉!所有该义民等明年应纳钱粮,着再加恩查明住址,一体豁免。至贡生李登元、武生李必魁,俱着赏给六品职衔,以示朕奖励良善、恩施无已至意』。

  初七日(丁巳),谕:『昨已降旨将伍拉纳革职,交魁伦等审办。闽省吏治废弛已极,现在清厘查办一切正关紧要,非福康安前往不足以资整顿;福康安着即调补闽浙总督。计此时逆苗贼首石三保等当已就擒,福康安于拏获贼首后,着即驰赴新任。伍拉纳回至内地,听候魁伦等质讯明确后,着即派员解送来京,交军机大臣严行究讯。所有云贵总督,着勒保调补;其陕甘总督员缺,着宜绵补授』。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四百七十八。

  二十一日(辛未),予建福水师营出洋遭风淹毙外委周录等二员、马兵范天养等十二名、战兵胡章等七十九名各恤赏如例。

  以翰林院侍读陈崇本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侍读学士吴树本为副考官。

  二十四日(甲戌),功臣馆纂办台湾、安南将弁官员列传告成,议叙纂修提调等官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