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依七略之部分也。又于东观及仁寿闼撰集新记。”隋志序略同。史通史官建置篇云:“汉氏中兴,明帝以班固为兰台令史,诏撰光武本纪及诸列传、载记。又杨子山为郡上计吏,献所作哀牢传,为帝所异,征诣兰台。见后汉书杨终传。斯则兰台之职者,盖当时着述之所也。自章和以后,图籍盛于东观,凡撰汉记,相继在乎其中,而都谓着作,竟无他称。”提要之言,全本史通。
隋志称书凡一百四十三卷,而新、旧唐志则云一百二十六卷,又录一卷,盖唐时已有阙佚。隋志又称是书起光武,讫灵帝。今考列传之文间纪及献帝时事,盖杨彪所补也。
案新唐志着录此书固云“一百二十六卷,又录一卷”。然旧唐志实作一百二十七卷,此虽仅于目录有不入卷数与入卷数之分,其书并无异同。但提要竟混称新、旧志,不加分别,则非也。刘知几史通作于中宗神龙时,自叙云:“今上即位,敕撰则天大圣皇后实录,退而私撰史通。”考晁志卷六则天实录撰于神龙二年。所见汉记尚为一百二十四篇,不云有所阙佚,仅除目录不数耳。旧唐志钞自开元九年以后毋煚所作之古今书录,见志序。相去不过十余年,而此书竟佚去十六卷者,盖煚但据集贤书院官本着录,其实民间所藏,固不仅如此也。唐末日人藤原佐世当唐昭宗时。日本国见在书目录云:“东观汉记百四十三卷,起光武,讫灵帝,长水校尉刘珍等撰。右隋书经籍志所载数也。而件汉记,姚振宗隋志考证卷十一云:“而件犹华言此件、前件。”案此用古训,而,如也。吉备大臣所将来也。其目录注云此书凡二本,一本百二十七卷,与集贤院见在书合。一本百四十一卷,与见书不合。又得零落四卷,又与两本目录不合。真备在唐国多处营求,竟不得其具本,故且随写得如件,今本朝见在书百四十二卷。”考之续日本纪,日本史臣菅野道真等撰。吉备其姓,真备者其名,续纪卷十六云:“圣武天皇天平十八年冬十月丁卯,从四位下下道朝臣真备赐姓吉备朝臣。”于彼国孝谦天皇天平胜宝三年十一月为入唐副使,见续纪卷十八。实唐玄宗之天宝十载也。其至长安当在次年。及天平胜宝六年正月,真备自唐归国,船着益久岛,见续纪卷十九。则为唐之天宝十三载矣。集贤院为天子藏书之处,唐六典卷九云:“集贤所写,皆御本也。”是也。真备既得见其书而亲检之,而其本仅百二十七卷,可见已散佚不全。毋煚古今书录之所载,即是此本矣。真备多处营求,而得百四十一卷之本,必系民间之所藏,宜其不着录于两唐志也。至所得零落四卷,当是别一残本,与两本皆不同。真备访得之后,以与两本互校,删除复重,多出佚文一卷。故佐世言其国现在书为百四十二卷耳。其书视隋志卷数所阙无几,且已溢出集贤院本之外,而真备犹复多处营求,岂必欲其一卷不阙耶?抑偶闻汉记残缺之言,误以为隋志所载亦非完本耶?不知史通所谓残缺者,谓蔡邕所着散逸不全,杨彪亦未能尽补,故憾其残缺无成,非谓魏、晋以后有所亡失也。此将于何处求之乎?日本所得此书,远过于唐中秘所藏,可谓艺林之星凤。然彼国所有中国古籍,今已先后并出,而不闻有此书,则其亡也亦已久矣。考皇宋事实类苑卷四十三引杨文公谈苑云:“景德三年予知银台进奏司,有日本僧入贡,遂召问之。僧不通华语,命以牍对,云身名寂照,号圆通大师。”又云:“书有史记、汉书、文选、五经、论语、孝经、尔雅、醉乡日月、御览、玉篇、蒋鲂歌、老列子、神仙传、朝野佥载、白集六帖、初学记,本国有国史秘府略、日本记、文馆词林、此非彼国人所撰,寂照误也。混元录等书,释氏论及疏抄传集之类,多至不可胜数。”按寂照所对,虽不足以尽彼国储藏之全,然既举及醉乡日月、朝野佥载诸短书,使东观汉记而在,宁肯置之不言?以此推之,则真备之所营求,佐世之所着录者,盖早已不存矣。此前人所未知,故不惜详考之如此。
晋时以此书与史记、汉书为三史,人多习之。故六朝及唐初人隶事释书,类多征引。自唐章怀太子集诸儒注范书,盛行于代,此书遂微。
案魏、晋之间以此书与史、汉为三史者,以诸家后汉书未出,三史之名始见吴志吕蒙传注引江表传孙权之语,其时谢承书恐尚未成。或出而不为人重耳。及宋范晔书出,能集诸家之成,梁代韦阐即有后汉音,隋志云:“梁有韦阐后汉音二卷,亡。”阐见梁书韦叡传。虽不详为何家,以意推之,必范书也。剡令刘昭遂集后汉同异,以注范晔书,世称博悉。见梁书文学传。昭,天监中人也。北魏刘芳亦撰范晔后汉书音一卷,见魏书卷五十五本传及隋唐志。芳以其父与于刘义宣之难奔魏,事在宋孝武帝孝建元年,而卒于魏世宗宣武帝延昌二年,即梁武之天监十二年也。二人固未尝相见,而其着书,先后同时。可见范晔之书已盛行于世,故为南北学者所重视。夫书无音注,则不便于诵习,诸家后汉史,自范晔书外,不闻有音注。惟梁人王规尝集后汉众家异同,注续汉书二百卷,见梁书本传。其体盖与刘昭同。司马彪之才,实不如蔚宗,规所以不惜殚力以注之者,以范书无志,究不得为全书也。及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