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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通鉴辑览明季编年-清--第19页

贿,始给敕印。诸白丁隶役输重赂,立跻大帅。时人为之语曰:「职方贱如狗,都督满街走」——林翘,江浦人)。
三月,明人有自称崇祯太子者,下狱治之。
北都之变,李自成劫太子慈烺西走,不知所终;或传其已遇害。至是,有自北来称太子者;召勋臣朱国弼等、阁臣马士英等、翰林刘正宗(安邱人)等入见武英殿,面谕同府部、九卿、科道辨验真伪。日午,群臣奏:『系故驸马都尉王昺(高阳人,尚穆宗女延庆公主)侄孙王之明,曾侍卫东宫;家破南奔,鸿胪少卿高梦箕(河间人)家丁穆虎教之,诈称太子』。乃下之明中城兵马司狱。越四日,复逮梦箕、穆虎,鞫于午门外,皆具服;亦下刑部狱。时都下士民皆以太子为真,众论籍籍,谓士英等朋奸导上灭绝伦理。黄得功即抗疏争之(疏略言:『东宫未必假冒;先帝子即上子,未有了无证明,混然雷同者。臣恐在廷诸臣谄徇者多、抗颜者少,即明白识认,亦不敢抗论取祸矣』;命三法司覆讯王之明等,遂令毁得功原疏,以绝奸谋。左良玉亦疏请保全东宫,且斥士英等为奸臣;以王之明自供甚明,将审明略节谕之而已。
明河南妇人有自称王妃者,下狱治之。
河南有妇人童氏,自称藩邸王妃;刘良佐信之。巡抚越其杰具仪从送至京;以为假冒,下童氏锦衣卫狱。以前巡按御史陈潜夫尝于途次称臣朝谒,亦逮治之:中外哗然。良佐因言王之明、童氏两案未协舆论,恳求曲全两朝彝伦,毋贻天下口实。命将狱词刊布,以息群疑。
我大清兵定河南。
我大军既定关、陕,复移师下江南。出虎牢关口,分兵自龙门关及南阳三路同趋归德;克郾城、上蔡诸县,所过城邑皆望风款附;遂进取归德,巡按御史凌駉及其从子润生死之,南阳副将李好降:河南悉定。
明左良玉举兵反。
良玉既与马士英有隙(士英谋筑板矶为西防,良玉曰:『今西何所防,殆防我耳』),而黄■〈浢寸〉匿其军中,与诸将日以清君侧为请;良玉踌躇弗应。会王之明事起,良玉争不听,心甚不平;■〈浢寸〉欲借此激众以报己怨,召三十六营大将与之盟。良玉亦以士英裁其饷,益大憾,反意遂决;乃传檄远近以讨士英为名,复上疏请诛之(疏言:『自先帝之变,士英利灾擅权,事事为难。「逆案」先帝手定,士英首翻之;「要典」先帝手焚,士英复修之。又募死士伏皇城,诡名禁军、动曰「废立由我」!陛下即位之初,恭俭明仁;士英百计诳惑,进优童,艳女,伤损盛德。复引用阮大铖,睚眦杀人;借三案为题,凡生平不快意之人一网打尽,令天下士民裹足解体。目今皇太子至,授受分明;士英一手握定,抹杀识认之方拱干而信朋谋之刘正宗,忍以十七年嗣君付诸幽囚!凡有血气,皆思寸磔士英、大铖以谢先帝!乞立肆市朝,传首抒愤』)。疏上,遂引兵而东;自汉口达蕲州,列舟三百余里。士英大惧,急命阮大铖、刘孔昭率兵会黄得功趋上江堵御。袁继咸请赦太子以遏止之,不听(良玉之发武昌,邀总督何腾蛟偕行,不可;则尽杀城中人劫之。腾蛟解印付家人,令速走,将自到;良玉部将拥去,置之别舟。乘间跃入江,漂十余里,渔舟救之起,则汉前将军关壮缪侯庙前也;家人怀印者亦至,相视大惊。觅渔舟,忽不见;人谓腾蛟忠诚,得神佑之)。
夏四月,明周锺、光时亨伏诛,遂杀前礼部郎中周镳、山东按察司佥事雷演祚。
先是,马士英以镳、演祚尝主立潞王议,指为姜曰广私党,令朱统■〈金类〉劾奏逮治。及周锺、光时亨下狱,土英复言二人罪应族诛,而请以镳从坐:阮大铖亦与镳有夙憾。于是御史罗万爵(□湖人)、王懩等连疏诋镳、演祚,至比演祚为成济,请亟正西市。至是,左良玉称兵,人情汹汹;而良玉檄中复斥其构陷镳、演祚状。士英等益怒,因谓镳实召良玉兵;遂戮锺及时亨,而赐镳,演祚自尽。故事:小臣无赐自尽者;因良玉兵东下,故大铖辈急杀之。
明征刘良佐等将兵入援。
左兵将至,马士英急调良佐等入卫;刘泽清亦以勤王为名,大掠而东。时史可法以大兵将及淮南,连疏告警。时召对群臣,大理少卿姚思孝(歙县人)、御史乔可聘(宝应人)、成友谦(南通州人)请毋撤江北兵,亟守淮扬;士英厉声叱曰:『若辈东林犹借口防江,欲纵左逆入犯耶?北兵至,犹可议款;左逆至,则若辈高官,我君臣独死耳』!力排思孝等议。淮、扬备御益弱。
明左良玉死于九江。
良玉至九江,邀袁继咸入舟中,语及太子下狱事,大哭;因袖出密谕,邀诸将盟。继咸正色曰:『先帝旧德不可忘,今上新恩亦不可负』!良玉色变;乃改檄为疏,驻军候旨。继咸归,方谋拒守;而部将郝效忠阴约良玉兵入城,杀掠纵火,残其城而去。良玉已疾笃,夜望城中火光,太息曰:『吾负临侯(继咸别号)』!呕血数升,遂死。其子梦庚秘不发丧,诸将共推为帅,留七日而东;兵势尚盛,自彭泽以下皆陷。黄得功方驻军荻港(在繁昌县西),进拒梦庚于铜陵,破之;解其围。阮大铖等日虚张捷音,以邀爵赏。得功寻复败其众于板子矶,乃封得功靖国公;命移家太平,一意办贼(良玉后营总兵惠登相,本降寇过天星;感良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