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乃改馆晋君十一月惠公归蛾
柝谓庆郑曰君将来子何俟庆郑曰将待刑以快君
志君若曰来将独伐秦不得君必死之公至于绛郊
使家㒒徒召之曰郑犹在乎庆郑曰待刑以成君政
君曰刑之庆郑曰君虽弗刑必自杀也蛾析曰奔刑
之臣不若舎之以报秦雠梁由靡曰我能行之秦岂
不能成而反之不信失刑乱政不威不若刑之公曰
斩郑无使自杀司马说进士三军之士而数庆郑曰韩
之誓曰失次犯令死将止不面夷死伪言误众死庆
郑曰有人能坐待刑而不能面夷趣行事乎丁丑斩
庆郑公乃入绛秦伯始知河东之政是岁晋饥秦
又饩之粟齐管仲寝疾桓公往问之曰仲父之疾
甚矣寡人将属国于鲍叔牙何如管仲夷吾吾善叔
牙君子也千乗之国不以其道予之不受也清亷洁
直视不已若者不比于人一闻人之过终身不忘不
可以为政桓公曰然则孰可管仲曰隰朋可朋之为
人也丑不若黄帝而哀不已若者坚中而亷外少欲
而多信居其家不忘公居公不忘其家事君不二其
心亦不忘其身动必量力举必量技公又问曰不幸
而失仲父二三大夫者能以国宁乎管仲曰鲍叔好
直宾胥无好善而皆不能以国绌戚能事而不能
以足息孙在善言而不能以信黙臣闻消息盈虚与
百姓诎信然后能以国宁勿己者朋其可乎言终喟
然而叹曰天之生朋为夷吾舌也其身死舌焉得生
哉管仲曰江近于楚君必归之不归则不可不救救
之乱自此始矣桓曰诺管仲又言曰易牙以调和事
公公曰惟烝婴儿之未尝于是烝其首子而献之子
之不爱将何有于公公喜宫而妬䜿刁自刑而为公
治内身之不爱将何有于公公子唘方去其千乗之
太子而臣事君是其得于君者过其千乗齐卫之间
不过数日之行而十五年不归视其亲愿君之逺易
牙竖刁启方及常巫也桓公曰善初管仲遇盗取二
人焉上以为公臣曰其所与游辟也可人也管仲卒
桓公使为之服后十月隰朋亦卒齐遵管仲之政常
强于诸侯桓公憎四子而废之逐易牙而五味不至
逐竖刁而宫中乱逐公子启方利言卑辞不在侧而
朝不治逐常巫而苛病起桓公曰圣人固有悖乎乃
复反四子
刘恕曰管氏之书大抵审轻重法术持度量权衡
以盐铁钱币粟帛马牛金珠玉通商贾明劵契以
笼天下之权致邻国之弱尽地利以成富强完兵
械以临不服赏罚防禁以全威势号令表仪以定
毁誉仗王室之义为诸侯之长操督责絶利孔其
术类商鞅其言如韩非其寛厚旷大则过之固非
王者之佐矣管仲始困时与鲍叔分财多自予曰
鲍叔不以我为贪知吾贫也夫富盛而亷渝则民
斯下矣贫窭而贪常人不学而能也君子固穷絜
身逺利守死善道则异于是鲍叔仰伯国之才而
其贪污之行故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
能知人管仲之徳葢不及其才也
八年春陨石于宋五六鹢退飞过宋都夏齐伐厉
秋狄侵晋取狐厨受铎昆都王以戎难告于齐
齐桓公征诸侯戍周鲁近世政衰国事多废僖公
能遵伯禽之法养四种之马牧于垧野是岁冬㑹诸
侯于淮上谋东略未几遂伐淮夷修姜嫄之庙复鲁
旧制是岁晋惠公畏其足重耳使宦者履鞮与壮
士如狄杀之重耳闻之谋于赵衰狐偃等偃曰吾来
此非以狄可成事以奔而易达困而有资可以戾也
戾乆将底盍速行乎不适齐楚避其逺也蓄力一纪
可以逺矣齐侯长矣而欲亲晋管仲殁矣求善以终
兹可以亲皆以为然乃行过五鹿饥而从野人乞食
野人盛土器中进之重耳怒子犯曰民以土服又何
求焉十有二年岁在鹑尾其有此土复于寿星必获
诸侯天之道也再拜稽首受而载之遂适齐齐桓公
妻之甚善焉重耳曰民生安乐谁知其佗将死于齐
九年春齐伐英氏夏晋太子圉质于秦秦归河东
而妻之鲁灭项或云齐灭之齐桓公之夫人三
皆无子公多内宠如夫人者六人长卫共姬生公子
无亏是为武孟少卫姬生惠公元郑姬生孝公昭葛
嬴生昭公潘密姬生懿公商人宋华子生公子雍公
与管仲属太子昭于宋襄公雍巫易牙有宠于卫姬
因竖刀厚献于公亦有宠公许之立无亏管仲卒五
公子皆求立易牙竖刀常巫卫公子启方作难围公
一室不得出冬十月有妇人从窦入至公所公曰吾
饥渇欲食饮而不可得妇人曰易牙竖刀常巫启方
四人分齐国涂十日不通启方以书社七百下卫矣
公曰嗟乎圣人之言若死者有知何面目见仲父于
地下乃援素幭裹首而絶易牙竖刀因内宠以杀羣
吏立公子无亏太子昭奔宋公子各树党争立相攻
宫中空莫敢棺桓公尸在床上六十七日蛊出于户
十二月乙亥赴辛巳夜殡
十年春宋襄公帅诸伐齐纳太子昭三月齐人杀
无亏将立昭四公子之徒攻昭而与宋人战夏五月
宋败四公子师而立昭是为孝公秋八月塟桓公
晋子犯知齐之不可动患重耳之安齐与从者谋姜
氏谓重耳曰自子之行晋无宁岁民无成君天未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