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将军隆击破之,真还走邯郸。
太原王楷、陈留王绍言于垂曰:“丁零非有大志,但宠过为乱耳。今急之则屯聚为寇,缓之则自散。散而击之,无不克矣”垂从之。
龟兹王帛纯窘急,重赂狯胡以求救;狯胡王遣其弟呐龙、侯将馗帅骑二十馀万,并引温宿、尉头等诸国兵合七十馀万以救龟兹;秦吕光与战于城西,大破之。帛纯出走,王侯降者三十馀国。光入其城,城如长安市邑,宫室甚盛。光抚宁西域,威恩甚著,远方诸国,前世所不能服者,皆来归附,上汉所赐节传。光皆表而易之,立帛纯弟震为龟兹王。
八月,翟真自邯郸北走,燕王垂遣太原王楷、骠骑大将军农帅骑马追之,甲寅,及于下邑。楷欲战,农曰:“士卒饥倦,且视贼营不见丁壮,殆有他伏。”楷不从,进战,燕兵大败。真北趋中山,屯于承营。
鄴中刍粮俱尽,削松木以饲马。燕王垂谓诸将曰:“苻丕穷寇,必无降理,不如退屯新城,开丕西归之路,以谢秦王畴昔之恩,且为讨翟真之计。”丙寅夜,垂解围趋新城。遣慕容农徇清河、平原,征督租赋,农明立约束,均适有无,军令严整,无所侵暴,由是谷帛属路,军资丰给。
戊寅,南昌文穆公郗愔薨。
太保安奏请乘苻氏倾败,开拓中原,以徐、兗二州刺史谢玄为前锋都督,帅豫州刺史桓石虔等伐秦。玄至下邳,秦徐州刺史赵迁弃彭城走,充进据彭城。
秦王坚闻吕光平西域,以光为都督玉门以西诸军事、西域校尉;道绝,不通。
秦幽州刺史王永求救于振威将军刘库仁,库仁遣其妻兄公孙希帅骑三千救之,大破平规于蓟南,乘胜长驱,进据唐城,与慕容麟相持。
九月,谢玄使彭城内史刘牢之攻秦兗州刺史张崇。辛卯,崇弃鄄城奔燕。宁之据鄄城,河南城堡皆来归附。
太保安上疏自求北征。甲午,加安都督扬、江等十五州诸军事,加黄钺。
慕容冲进逼长安,秦王坚登城观之,叹曰:“此虏何从出哉!”大呼责冲曰:“奴何苦来送死!”冲曰:“奴厌奴苦,欲取汝为代耳!”冲少有宠于坚,坚遣使以锦袍称诏遗之。冲遗詹事称皇太弟令答之曰:“孤今心在天下,岂顾一袍小惠!苟能知命,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当宽贷苻氏,以酬曩好。”坚大怒曰:“吾不用王景略、阳平公之言,使白虏敢至于此!”
冬,十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乙丑,大赦。
谢玄遣阴陵太守高素攻秦青州刺史苻郎,军至琅邪,朗来降。朗,坚之从子也。翟真在承营,与公孙希、宋敞遥相首尾。长乐公丕遣宦者冗从仆射清河光祚,将兵数百赴中山,与真相结。又遣阳平太守邵兴将数千骑,招集冀州故郡县,与祚期会襄国。是时,燕军疲弊,秦势复振,冀州郡县皆观望成败,赵郡人赵粟等起兵柏乡以应兴。燕王垂遣冠军大将军隆、龙骧将军张崇将兵邀击兴,命骠骑大将军农自清河引兵会之。隆与兴战于襄国,大破之;兴走至广阿,遇慕容农,执之。光祚闻之,循西山走归鄴。隆遂击赵粟等,皆破之,冀州郡县复从燕。
刘库仁闻公孙希已破平规,欲大举兵以救长乐公丕,发雁门、上谷、代郡兵,屯繁畤。燕太子太保舆句之子文、零陵公慕舆虔之子常时在库仁所,知三郡兵不乐远所,因作乱,夜,攻库仁,杀之,窃其骏马奔燕。公孙希之众闻乱自溃,希奔翟真。库仁弟头眷代领库仁部众。
秦长乐公丕遣光祚及参军封孚召骠骑将军张蚝、并州刺史王腾于晋阳以自救,蚝、腾以众少不能赴。丕进退路穷,谋于僚佐。司马杨膺请自归于晋,丕未许。会谢玄遣龙骧将军刘牢之等据碻磝,济阳太守郭满据滑台,将军颜肱、刘袭军于河北;丕遣将军桑据屯黎阳以据之。刘袭夜袭据,走之,遂克黎阳。丕惧,乃遣从弟就与参军焦逵请救于玄,致书称“欲假途求粮,西赴国难,须援军既接,以鄴与之。若西路不通,长安陷没,请帅所领保守鄴城。”逵与参军姜让密谓杨膺曰:“今丧败如此,长安阻绝,存亡不可知。屈节竭诚以求粮援,犹惧不获;而公豪气不除,方设两端,事必无成。宜正书为表,许以王师之至,当致身南归;如其不从,可逼缚与之。”膺自以力能制丕,乃改书而遣之。
谢玄遣晋陵太守滕恬之渡河守黎阳。恬之,修之曾孙也。朝廷以兗、青、司、豫既平,加玄都督徐、兗、青、司、冀、幽、并七州诸军事。
后秦王苌闻慕容冲攻长安,会群僚议进止,皆曰:“大王宜先取长安,建立根本,然后经营四方。”苌曰:“不然。燕人因其众有思归之心以起兵,若得其志,必不久留关中。吾当移屯岭北,广收资实,以待秦亡燕去,然后拱手取之耳。”乃留其长子兴守北地,使宁北将军姚穆守同官川,自将其众攻新平。
初,新平人杀其郡将,秦王坚缺其城角以耻之,新平民望深以为病,欲立忠义以雪之。及后秦王苌至新平,新平太守南安苟辅欲降之,郡人辽西太守冯杰、莲勺令冯羽、尚书郎赵义、汶山太守冯苗谏曰:“昔田单以一城存齐。今秦之州镇,犹连城过百,奈何遽为叛臣乎!”辅喜曰:“此吾志也,但恐久而无救,郡人横被无辜。诸君能